咳咳咳……
少女咳嗽的同时,吐出来了大口鲜血,还吐出来了两颗牙齿,即便是左脸高高肿起,但依旧是对着他露出微笑。
张管事眉头微皱骂了一句。
“死丫头,疯丫头,要不是本管事见你还有采补两次的价值,今天就喂噬金蚁!”
张管事早就知道二丫快要疯了,对二丫的怪异表情丝毫没有起疑,毕竟谁会在乎一个疯子的表情,而且这个疯子他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
张管事呸了一声,不再多关注二丫,大步走出房门,今天其实是个不错的日子,噬金蚁决斗将在今日开启。
这两个月张管事几乎完全不插手噬金蚁养殖巢的事务,方恒将噬金蚁养殖巢打理得井井有条,整个噬金蚁养殖巢的收成比他亲自管理的时候多出来了不少。
张管事走出房门就见方恒一脸谄媚笑容等在了门外。
“见过管事大人!”
方恒深深鞠躬,似乎张管事就是他这辈子最敬重的人。
这让张管事颇为受用,之前被二丫坏了的心情也稍有好转,他微笑着点头,走过去拍了拍方恒的脑瓜子。
“今天有多少只接近成熟体的噬金蚁?”
方恒跟在身后点头哈腰:“回禀管事大人,总计三十只,也许能出四只成熟体!”
张管事夸奖道:“不错,干得不错,已经学到了本管事三分本事。”
方恒抓了抓后脑勺傻笑道:“都是您教导有方。”
在方恒的引领下,张管事将三十只接近成熟体的噬金蚁全部抓起来带到了噬金蚁决斗场中,张管事和方恒便站在决斗场门口准备欣赏接下来的噬金蚁大乱斗。
方恒有些艳羡的盯着张管事的衣袖看。
“管事大人养的两只噬金蚁可真是厉害,不知,不知可否让小人摸一摸,瞻仰一下管事大人的神通。”
张管事微微一愣,方恒以前都循规蹈矩,倒还从未提出过这种请求,见到方恒那艳羡至极的眼神,张管事心里颇为受用便是点了点头。
“好吧,今日就破例给你摸一下,只不过噬金蚁生性凶暴,对陌生人攻击性极强,哪怕是本管事也压制不了多久。”
方恒立刻双目放光,面现惊喜之色,眼睛里都快冒出小星星了,他嘿嘿的傻笑着:“迟早有一天,我也想拥有管事大人这般厉害的噬金蚁。”
张管事心头嗤笑,但脸上神色不变,抖了抖袖袍,顿时两只淡红色噬金蚁爬出了袖口并排站在张管事的手背上。
“你这小子到底只有十六七岁,孩童心性本管事倒也是理解,快摸吧。”
方恒兴奋得手指都在颤抖,便是靠近张管事,在两只噬金蚁的光滑的背上,脑门上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
“好了,摸完了,谢谢管事大人这四个月以来的照顾。”
忽然之间,方恒脸上的谄媚之色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淡漠,望向他的眼神,不再有半分敬畏,而是……俯视!
这种眼神张管事见到过,就如同那些张家高高在上的筑基期家主,长老看他的眼神。
张管事心头觉得怪异,揉了揉了眼睛,心头顿时有些不快。
“方小子,你、你、你怎么回事?”
这种眼神,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区区虫奴眼睛里,而且是一个刚觉醒灵根不久的虫奴,也就在这时,二丫那诡异的笑容浮现在脑海中浮现。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不等方恒回应,张管事下意识催动手背上的两只噬金蚁,却发现,他与自己饲养了好几十年的噬金蚁,断开了灵魂联系。
手背上的两只噬金蚁就跟睡着了一样,安安静静的趴在那里。
张管事顿时有些慌了神,连连后退,也不知怎么的,他想要离眼前这个神态淡然的少年远一点,越远越好。
“方恒,方恒,你怎么回事,你想死吗?你是不是在本管事的噬金蚁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这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只是个卑贱的傻子,一个可怜的工具人!”
张管事脸色苍白,冷汗直冒,一步步后退,而方恒则依旧是那副淡然表情,不快不慢的靠近着。
方恒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有些失望啊,好歹是个炼气六层修士,失去了灵虫之后,跟个凡人没什么区别,你就没学过法术什么的吗?好歹也会一点吧。”
“似乎好久没有品尝到修士斗法的刺激感觉了,我告诉你啊管事大人,修为境界越低,斗法就越有趣,境界高了,都是功法,体质,法宝的对拼,技巧很难决定胜负了。”
张管事听着方恒的奇怪呢喃,突然眼睛一亮,他记起来了什么。
“对对对,我还会法术!”
说着他颤抖的手开始掐诀,口中念咒,呼吸之间,他身前凝聚出来了一个火球,但可笑的是,就跟气泡一样还没飞出去就消散掉了。
张管事已经处在舒适区太久了,在管理噬金蚁养殖巢期间,他从未与人生死斗法过,现在的他实在太过慌乱,连个最低级,最常见的火球术都凝聚不出来。
欺负这种敌人,方恒着实没有任何成就感。
方恒一步踏出,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残影,直接便从原地消失了,当张管事看清方恒所在的时候,两根散发着银色光辉的手指已经点在了他的眉心处。
轰!
张管事只觉得神魂动摇,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方恒有些不满的骂了一句。
“废物东西。”
这一战,由于对手太弱,甚至完全没有方恒灵虫出场的机会。
其实很早之前就有足够信心碾压张管事这种废物修士,但这没有意义,他要考虑的是杀了张管事之后要应对的意外。
比如张家发现之后对他展开的追杀,比如离开张家后要面临的诸多不确定性。
这也是他唯唯诺诺蛰伏四个月的缘由。
他方才施展的乃是一门玄妙身法,近身之后直接攻击神魂,一指便决定胜负,他完全可以一指戳爆张管事的脑袋,但并没有这样做。
他答应过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