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有这样的政策真好啊。”
“我们也有类似乡老之政。”李明捋了捋胡须,欣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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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虎,在江东有着‘雄主’之称,但此刻也成了棋盘上的一颗关键之子。
新朝的治理政策,已经不只是减轻民众负担,而是增加了更多福祉措施。例如从五十或六十岁开始就给老年人提供相应福利,这类似于后代的养老服务制度;伤残册和英雄册给予士兵及其家属应有的尊重和支持,在战场上不放弃任何一位勇士成为了新政的基础之一。
要实施庞大的福利支出需要巨大的财政收入支持,因此运河通畅不可或缺。为此刘牧亲自前往徐州进行整顿工作,甚至摧毁了一些阻碍的地方势力。
夏末时节,陈县弥漫着大豆的香气。
三天后刘牧回来主持了一次重要会议。“主公。”一位谋士递交了有关农耕发展的文件,“如今屯田木棉已种满,是否应由中央推广至各州郡?”刘牧答道:“可以考虑大规模普及木棉,这既有利于保暖过冬,也能促进纺织工坊的发展,请和商户协商具体收购价格。”
接下来的商议涉及到了孙文台这位在长安的重要人物。
几位官员提出将其调离以稳固局势。但也有人主张慎重行事,认为随意变动可能引起士族不满,削弱统治根基。对此大家展开了热烈讨论。
“我们面临的真正威胁并不是某个区域的力量汇聚,而是四周虎视眈眈的势力。”一位谋士提醒大家警惕周围的潜在敌人。最终决定不动声色让事情按其自身发展。
对于教育改革方面,蔡教授领受了简化数学符号任务。“数字符号将在教育系统推行。”接着刘牧转向另一位负责人安排技术研究工作。随后又指示重新调整武备计划,特别是骑兵装甲配备以及粮食囤积等问题。
最后刘牧总结:“诸位都是国家未来的脊梁,面对未知挑战,我们必须准备充分。”
整个会场气氛严肃紧张,大家深刻理解到即将到来的是怎样一场战争前奏——不仅是军事上的对抗,更是国力和战略眼光的较量。为了迎接这一切挑战,每一个细节都不能疏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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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贤士想必已经猜到。”
“圣上若想安定洛阳,平息战乱,早已血洗这片土地。”
“皇上曾说过,大汉一箭既出,绝不回头。现在政令既下,凡是要离开陈国的人,我定不会挽留。大汉的门户始终向所有人敞开。”
刘禹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扫视着在场的大臣。
### 郡望世家的警示
会议结束后,大厅陷入片刻的静默。
文武官员面面相觑,虽无言,但不少将领眼中闪烁着兴奋。他们不在乎敌手是谁,只要战争仍在,就还有封侯的机会,尤其是那些从未出动的军队,包括建武军和远在徐州的神武营。
“这是一场人为的浩劫。”
“连天子也无法阻止。”
“更不用说,骠骑将军即便消灭数十万敌人也无济于事。”
夏侯淳的表情有些复杂,叹了口气说:“然而,这次甚至陈国的大臣都受到了警示,莫非也在暗示我们?”
“也许吧。”荀彧皱起了眉头,不经意地回头望了一眼骠骑将军府。
他对陈国内部的告诫显然与颍川的荀氏有关。
不多久,在户曹尚书府中,荀彧从桌上取出一封秘密信件。
这是来自族叔荀良的手书,关于家族少女荀婉的婚事。年初时,陈国嗣子纳妾的举动引发了广泛的议论。这位嗣子尚未确定正妻,便广纳侧室,引起了众多关注。
因此,下聘队伍成为了众目睽睽之下的一大焦点。五支使节队伍带回了四位佳丽:分别是陈留名门之女吴英、富贾之家的宓兰、平民出身的甘薇以及曾经担任过并州长官的女子貂婵。剩下的两个拒绝响应者,则是有名望的甄家甄瑶和颍川的荀婉。
“备马!我要回颍川一趟。”荀彧捏紧了信函,朝门外喊道。
“是,主人。”
管家迅速回应道。这场博弈的背后,是皇族与世家的一场暗斗。娶荀婉为妾,显然是对荀氏家族发出的某种警告。遏制世家权势已是大汉的既定政策。颍川荀氏作为豫州的重要家族,必须在这两者之间作出抉择,决不能两面讨好。
颍川距陈国不过一日半的路程,荀彧披星戴月赶往颍阴。到达时,荀氏宅邸已灯火通明。屋内藏经堆叠成山,古籍堆积如墙。正在着述《春秋条例》的荀良见到匆匆入厅的荀彧,不禁愕然问道:“为何此时突然归来,文若?”
“叔父。”
荀彧庄重行礼,年长的荀良因当家人身份而受得如此敬意,并被誉为学识渊博的硕儒。
“为何归来?”
荀良合起书籍,召唤侍从献茶。
“为了荀婉之事。”
荀彧吃着糕点,咽下去后说道:“听说陈王为骠骑选妾,但为何叔父没有答应呢?”
“因为不想答应,所以没有应答。”
“她早有婚约在先。”
荀良淡淡回应,“她本该去年与新野的阴家完婚,可惜因为南阳事件才被耽误了,所以我们未回应陈王。”
“这不是怨恨骠骑的理由吧?”荀彧的目光如刀,质问:“是不是因为在并州的屠杀,就连当初举荐叔父的王子师都被牵涉进去了?”
“那又如何?”
荀爽皱起眉头,告诫道:“切莫忘记,你还不足以决定颍川荀氏的命运,家里有人支持你,也有人倾向于其他人,比如郭嘉。现在的当家人依旧是我,明白吗?”
“袁基已死。”
“荀氏怎能独善其身?”
“郭嘉在我身边为主理政务,而你在为军事筹划。”
“前年你在并州代掌刺史,如今却失去了这一职务。”
“一个月前,圣上任命丁健阳为新的并州刺史,并在议事中强调‘大汉门户敞开’的意思,您难道不明白吗?”
荀彧忍不住拍案怒问道。
“这就是警告吗?”
荀良眉头紧锁。“仅仅因为没有回应聘礼,竟引来大汉宗室如此激烈的反应,连临时刺史职务都不许再管了,真是令人震惊!难道不同意陈王的提议,就不再是大汉的人了?”
“不正是警告?”
张彧转身道:“李嘉还年幼,某要荐他入公羊学宫。”
“是他啊?”
张爽神情有些复杂。
颍川李氏的支脉之子,才智惊为天人!
“还有一事。”
“希望叔父深思熟虑。”
张彧深吸一口气,悲凉地说:“叔父年老,可以到公羊学宫做一名博士,并应下陈王的纳妾请求。如果不愿,一旦战事爆发,我不愿看见,孙达亦会举起对付张氏的屠刀,叔父应该比我还了解他。”
“随你。”
“张采同意便行。”
张爽叹了口气,惆怅道:“她的性格你很清楚,如果她不愿意做骠骑将军的侍妾,即便逼死她也成不了!”
“我会劝她。”
“张氏不应学习那些自高自大的家族。”
张彧背负双手,决然道:“他们执着于过去的权力,不肯放下自尊。可是想想关外堆叠如山的首级京观,难道不能添上他们的头颅吗?”
“可能吗?”
“大汉双天子持锋!”
张爽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为了张氏和士族感到悲伤。
他们没想卷入宗室与士族之间的争斗,但谁也逃不过这场血潮的裹挟。
“兄长。”
庭院中,张采穿一袭红白相间的直裾,衣襟上有金丝刺绣的星辰点缀,更显得娇容憔悴。
“抱歉。”
“我知你性情。”
“然而家族既是支撑,也是枷锁。”
张彧眼中满是恳切:“新野尹氏并非良人,妻与妾在骠骑将军面前没有区别,未来的大汉天子心中只有大汉,毫无私情。”
“采并非如此认为。”
张采行了一礼,坚定地说:“召集族老,重新选举族主,才是兄长远行陈国归来的意义,而不只是推举人才。”
“不必了。”
“颍川张氏,已经不在。”
张彧眼里闪过一抹哀伤,苦笑自嘲道:“稍有迟疑就失去资格。天子诏令刘原任刺史,骠骑未曾过问孙达之事,这注定颍川张氏衰落。他在幕府的一番功绩都已成空!”
“果真这样吗?”
张采神情黯然,没想到一件小事竟决定张氏未来的命运。
张彧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厅堂:“时至今日,愿意嫁给陈王吗?”
“还有选择吗?”
张采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我生在显贵之家,从未奢望情爱,张氏的道路已绝,但哥哥与孙达尚在。”
“不一定。”
“且等等吧。”
张彧作揖行礼后离开了张氏府宅。
陈国使节返程后,是否再继续求娶取决于张家是否有对策,而非单纯的认可。
夕阳西下。
张彧来到一处郊外庭院,晚霞映照满山皆红。
院落里,一个少年躺在木台子上,四周散落着线装古籍。
“李嘉。”
“暮寒伤心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