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除了和林婉清炼丹,周天赐一头扎进了对 “虎啸拳” 的钻研之中。
“虎啸拳” 可是黄级高等功法秘籍,在玄清观那是声名赫赫,向来只有为观里立下显着功劳之人,才有资格修炼,周天赐能获此机缘,自是倍加珍视。
这功法与他早先修习的火属性功法恰似天作之合,其灵力运转诀窍能和火属性灵力相辅相成,激发别样威力。
尤其是那令人瞩目的 “虎形九式”,分别是 “饿虎出林”“飞虎掠影”“猛虎跳涧”“黑虎掏心”“白虎啸天”“伏虎听风”“狂虎抖鬃”“怒虎甩尾”“虎跃苍穹”,一招一式尽显刚猛凌厉,仿若将猛虎的凶悍、矫健神韵与劲道完美凝于拳风之中,出拳之际,虎威四溢。
然而,这 “虎形九式” 对修炼者要求严苛至极。
灵力把控上,需如操控丝线般精准驾驭灵力,在拳路运转间丝丝入扣,多一分则灵力暴走,少一分则绵软无力;身体强度方面,要能承受每一式爆发时的强劲冲击,否则自身筋脉、骨骼都可能不堪重负,受伤受损;悟性更是关键,得洞悉每式蕴含的猛虎习性、攻防要义,不然只能徒具其形,不得精髓。稍有差池,反噬之力便汹涌袭来,伤人于无形。
周天赐日夜苦练,已历经一月有余,也仅仅是掌握了第一式 “饿虎出林”。
此式讲究起步迅猛,恰似饿虎潜伏已久,瞅准时机,从林间骤然窜出,带着股一往无前、锐不可当的气势。出拳瞬间,灵力仿若听到集结号角,迅速汇聚于拳尖,凝聚成一点锋芒,能在刹那间冲破对手防御,爆发力惊人。
而第二式 “怒虎奔山”,他虽多次尝试摸索,略有触及门槛,可其中精妙之处,却似雾里看花,始终难以彻底领悟。
这一式需调动周身灵力,仿若怒虎裹挟千钧之力,朝着山峦奔腾而去,脚下步伐与脚法配合得如同榫卯相接,一步一挪皆与拳劲呼应,一拳挥出,便有开山裂石之威。相较于第一式,对灵力运转节奏的把控复杂精细了数倍,周天赐屡屡尝试,总感觉还差了几分火候,可他骨子里那股倔强劲儿上来,咬着牙,誓不放弃,依旧日复一日在演武场刻苦钻研。
自那场引得众人瞩目的比试和对周天赐功法的斧正后,玄清观便似一艘航行许久后归港休整的船只,重归往昔那有条不紊、熙熙攘攘的忙碌与安宁,日子如同春日山涧里的溪水,不疾不徐,悄然流淌。
谁能料到,这平静水面才没过几日,道观那尊古旧且雕满神秘符文、承载着岁月厚重的大钟,猛地奏响 “当当当” 的悠长钟声,仿若一记记洪钟,穿透层层屋瓦与枝叶,悠悠飘散至道观的每个角落。
原来是观中高层议定,昭告全观,十天之后,要精心遴选出十名出色且两年之内入观的弟子,远赴灵雀岛开展一场意义非凡的交流学习之旅。
此讯仿若一颗投入静湖的巨石,刹那间激起千层浪,整个玄清观瞬间沸腾起来。
年轻的弟子们听闻,神色各异,反应万千。
有的小师弟小师妹们,脸蛋涨得通红,恰似熟透的红苹果,眼眸中满是憧憬与期待,围聚成群,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讨论得热火朝天,满心祈愿自己能有幸被选中,好似即将踏上探秘宝藏之地的冒险旅程,盼着能在那灵雀岛大开眼界,汲取新奇知识。
而另有部分弟子,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双手不自觉地反复摩挲衣角,内心忐忑不安,暗自思忖自身修为与能耐,生怕因本事欠佳、机缘不足,错失掉这次难得一遇、有望实现蜕变提升的宝贵机会。
周天赐乍一听闻这消息,心底先是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欣喜,他深知以自己、林婉清和吴永福的实力,入选的可能性极大,毕竟观里选派弟子,自是要挑优秀者前往,不然若功力太差,上了灵雀岛,那可不得丢玄清观的脸面。
他素闻灵雀岛神秘非凡,恰似一座隐匿在云雾深处、满藏奇珍异宝的修仙秘境。
岛上传闻不仅隐匿着诸多别具一格、别出心裁的修炼法门,恰似一扇扇通往更高境界的隐秘门户,还生长繁衍着形形色色、稀奇古怪的灵物,无论用于炼丹制药,还是辅助修炼,皆是可遇不可求的绝佳好物。
他深知,此番若能踏上那灵雀岛,浸润于那般独特浓郁的修炼氛围,与各方英才切磋琢磨,对自身修为的拔升、眼界的拓宽,无疑有着莫大助力。
可念头一转,往昔那些与同门龃龉之事,恰似乌云蔽日,涌上心头。
回顾过往,不管是在紧张激烈、火花四溅的比试场上,因争夺名次、施展功法时的无意碰撞,还是平日相处里,言语间不经意擦出的冲突火花,总归是闹得双方心里头都疙疙瘩瘩,不愉快的阴霾久久不散,彼此心存芥蒂,仿若一道无形裂痕,横亘在同门情谊之间。
想到此次若一同前往灵雀岛,势必得同心协力,方可不给观里丢脸,周天赐内心不禁犯起愁来。但他绝非那等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揪住过往恩怨死死不放的狭隘之人。
他心智通透,深明大义,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此番赴灵雀岛交流,绝非个人之事,而是肩负着代表玄清观门面、展示观中风采的重任。
若同门之间仍心存嫌隙,貌合神离,到了岛上,别说好好汲取知识、提升修为,怕是还得闹出笑话,沦为他人笑柄,让玄清观威名蒙羞受损。
念及此处,他心一横,牙关一咬,笃定主意,决意主动迈出求和这关键一步,去寻之前结怨的邓成功、黄魁等人,修复往昔情谊,冰释前嫌。
这日,暖阳高悬,日光仿若金色丝线,洋洋洒洒铺满道观的石板路,照得路面亮堂堂、暖融融的。
周天赐精心挑选了几枚品质上佳、圆润莹润的 “天清丸”,仔细装入一只小巧精致、雕工细腻的玉瓶之中,紧紧攥在手心,怀揣着几分紧张与期待,脚步匆匆又不失沉稳,径直朝着邓成功的居所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心潮起伏,犹如怀揣一只活蹦乱跳、七上八下的小鹿,既盼着邓成功能接纳自己的和解之意。
又担心往昔矛盾太深,邓成功会冷面相对,拒不接纳,让此番心意付诸东流,那这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可就白费了,之前设想的团结赴岛、共求提升的美好愿景也将化为泡影,心里头暗暗念叨着一定要顺利才好。
待行至邓成功住处,轻叩门扉。
邓成功闻声开门,瞧见周天赐立在日前,先是一怔,脸上瞬间划过一丝诧异之色,仿若撞见意料之外之人,神色之中还隐隐透着几分戒备。
那模样,恰似一只警觉的猎犬,乍见陌生来客,满是疑惑与提防,眼神仿佛在无声问询:“你怎会来此?”
周天赐见状,暗暗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内心波澜,脸上努力挤出一抹诚挚热忱、暖意融融的笑意。
开口说道:“邓师兄,往昔种种,实是误会连连,诸多摩擦冲突,多是我行事欠妥,思虑不周所致。今日特来拜会,一则是向师兄赔个不是,望师兄海涵;二则有枚我精心炼制的‘天清丸’,知晓其对修为提升颇有裨益,特赠予师兄,略表心意,还望师兄莫要嫌弃。”
言罢,他双手恭敬递上那装着 “天清丸” 的玉瓶,眼眸睁得大大的,满含恳切与真诚,紧紧凝视着邓成功,似要将心意透过目光,全然传递过去。
邓成功听闻此言,目光顺势落在那玉瓶之上,先是微微一愣,旋即伸手接过,拔开瓶塞,倒出丹药置于掌心细细端详,还凑近鼻端轻嗅一番,丹药那股独特醇厚的药香悠悠飘散开来。
随着这番查看,他脸上那层紧绷的戒备之色,仿若春日暖阳下的冰雪,渐渐消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掩饰不住的惊讶,仿若意外撞见宝藏,更有一丝动容悄然浮现眼底。
他略作犹豫,嘴唇微张,喃喃说道:“周师弟,你这般…… 着实太客气了。细细想来,我亦有错,往昔太争强好胜,意气用事,没少与你起争执冲突,实在惭愧。”
周天赐一听这话,高悬于心的那块大石头 “扑通” 一声落了地,心底长舒一口气。
忙不迭摆手笑道:“师兄言重了,过往之事,恰似过眼云烟,一吹即散。往后咱可莫再因那些琐碎小事,耿耿于怀,心生嫌隙了。这不,眼瞅着就要奔赴灵雀岛交流学习,此乃关乎观中荣耀之事,咱师兄弟务必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才好。”
从邓成功处告辞而出,周天赐未敢停歇,脚步匆匆,又马不停蹄地奔赴黄魁居所。
黄魁这人,生性直爽,脾气恰似一点就着的火炮,往日闹矛盾时,脸红脖子粗,没少冲周天赐大声叫嚷,仿若炸雷滚滚。
此番周天赐刚现身门口,黄魁抬眼瞧见,眼睛瞬间瞪大,仿若铜铃,神色不善,满脸怒容乍现,大有发火之势。
周天赐见状,赶忙抢前一步,高声说道:“黄师兄,且息雷霆之怒,师弟我此番是真心实老实地前来求和,还特意带了一枚能助师兄修为精进的 “天清丸”。咱师兄弟同属玄清观门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了道观威名,也为了你我能在灵雀岛学有所获,大展身手,把往昔那些不愉快,统统抛诸脑后,一笔勾销吧。”
黄魁听闻此言,原本紧绷如弦、蓄势待发的怒容,愣在当场,神色怔忪。
待目光触及周天赐递来的丹药,那满脸紧绷渐渐缓和,犹如紧绷面皮被温水浸润,松弛下来,闷声闷气开口道:“行,你这度量,当真够大,回想往昔,是我太莽撞冲动了,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就这般,凭借自身的赤诚真心与大度风范,周天赐成功化解往昔恩怨纠葛。
自那以后,几人仿若失散复聚的大雁,时常汇聚一处,再无往昔剑拔弩张之势。
不仅分享各自修炼心得,仿若打开珍藏宝箱,将修炼秘诀倾囊相授,还齐心协力,为即将到来的灵雀岛之行筹备谋划,忙得热火朝天。
其间,周天赐也请邓成功和黄魁等人帮忙售卖 “天清丸”,所得利益皆合理分配,他心里明白,唯有互利共赢,情谊方能长久维系,往后合作也才更顺遂。
在这当口,周天赐可没忘了林婉清和吴永福。
林婉清心思细腻,平日里对灵物草药钻研颇深,周天赐心想,她指定能在灵雀岛的灵植探索上出不少冤枉。他寻了个空闲,快步走到林婉清的院子前,轻咳一声,喊道:“婉清,你在里头不?”
林婉清闻声,掀开门帘,瞧见是周天赐,眼睛一亮,笑着应道:“天哥,快进来。”
周天赐迈进院子,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婉清,这不马上要去灵雀岛交流了,我可盼着你能一起去呢。你对灵植那些事儿向来门儿清,到时候岛上灵植繁多,还得靠你多掌掌眼,给大伙说道说道。我琢磨着,那岛上灵力狂暴,灵植习性说不定变得稀奇古怪,咱可不能瞎摸索,你有啥想法没?”
林婉清拍拍胸脯,一脸自信道:“天哥,你放心!我早盼着这趟出行了,这些天可没闲着,翻了好些古籍。我发现啊,在灵力狂暴环境下,灵植要么会强化自身防御,像长出尖刺、裹上硬壳啥的;要么就隐匿气息,和周遭狂暴灵力混为一体,让人难以察觉。咱到时候上岛,得先观察灵力波动,从细微处寻灵植踪迹,再用对应法子采摘,可不能莽撞行事。”
周天赐听得不住点头,眼睛里满是赞赏,说道:“婉清,你这钻研得够透彻,我咋没想到这些呢。有你这话,我心里可踏实多了。对了,我还想着,咱要是采到珍稀灵植,说不定能炼出助力修为突破的丹药,让大伙都跟着受益。”
林婉清脸颊微微泛红,笑着说:“天哥,你就别夸我了,我也盼着能炼出好丹药,助大家一力。不过这炼丹还得看灵植特性,到时候采回来,我得仔细甄别,再按配方调配,可不敢马虎。”
“那是自然,有你把关,准错不了。” 周天赐咧嘴笑道,
“咱这回一起去灵雀岛,可得互相照应,争取都能满载而归,让咱玄清观也长长脸。”
两人正说着,周天赐忽然坏笑着打趣道:“婉清这么漂亮、贤惠,还是修炼、炼丹的顶尖人物,不知道哪个有福气娶你为妻,我可都要羡慕死咯,怕是到时候得有一大帮师兄弟眼巴巴望着,心里头直泛酸呢。”
林婉清一听,脸刷地红透了,嗔怪地瞥他一眼,伸手轻捶了下他胸口,娇嗔道:“天哥,你就会打趣我,没个正形儿!我可不理你这油嘴滑舌啦,满心盼着为咱这次出行出份力,你倒好,净拿我寻开心。”
虽是这般说着,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意,眼里满是羞怯与甜蜜。
周天赐佯装吃痛,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经道:“哎呀,婉清,我这可都是真心话,句句发自肺腑呐。你瞧,论模样,你在咱观里那是数一数二的俏;论本事,炼丹造诣高深,对灵植又了若指掌,谁能及得上你呀。我这心里头,对你满是钦佩,就盼着往后能一直与你并肩同行,不管是上灵雀岛,还是别的地儿。”
林婉清听了,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轻啐一口道:“哼,就你会哄人,不过…… 我倒也乐意与天哥你一道,去那灵雀岛闯荡闯荡,瞧瞧有啥新奇玩意儿,可你不许再这般打趣我,不然…… 不然我可真恼啦。”
话虽如此,手上却没抽回,任由周天赐握着,身子也微微靠近,满是小儿女的亲昵姿态。
“好好好,我保证,往后都正经着。” 周天赐连忙点头,眼里笑意藏不住,
“咱且说回灵雀岛,等上了岛,你可得紧跟着我,虽说你机灵聪慧,可岛上凶险难测,我得护你周全才是。”
林婉清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眸亮晶晶的,柔声道:“天哥,我也能照应你呢,可不许小瞧我,咱俩相互扶持,定能在岛上满载而归,也不负此番出行。”
接着,周天赐又去找吴永福。
吴永福鬼点子多,脑子转得快,周天赐觉得他能在应对岛上突发状况、制定策略上帮大忙。
见到吴永福,周天赐开门见山地说:“永福兄,灵雀岛之行近了,我琢磨着你点子多,到时候岛上情况复杂,不管是灵兽捣乱,还是灵力异常,你可得多出出主意,想些机灵法子应对。”
吴永福一拍大腿,兴奋道:“天赐,你放心,我早就在合计了,像模拟灵兽习性、提前演练应对手段这些,我都有谱了,我都有谱了,保管不让大伙吃亏。”
周天赐看着他那劲头,满心欢喜,说道:“好嘞,有你这话,咱这次出行更有底气了。”
在筹备事宜商定后的一日午后,日光慵懒地洒在道观的演武场上,暖烘烘的。
周天赐约了一众同门师兄弟,包括林婉清和吴永福,齐聚于此,说是要分享些灵雀岛灵力把控的心得,大伙听闻,纷纷赶来,或带着纸笔,或满脸期待,围坐在演武场边上。
周天赐站在场中,神色专注而亲和,先是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各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咱都晓得灵雀岛灵力狂暴,寻常功法难以招架,我前些时日琢磨,关键在于要先寻灵力脉络,就像探溪流源头那般。”
说着,他双手舞动,火属性灵力在指尖跳跃,幻化成丝丝微光,模拟灵力流动轨迹,引得众人目不转睛。
这时,一位小师弟忍不住举手提问,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周师兄,那咋个寻这灵力脉络呀,岛上灵力乱糟糟的,我怕到时两眼一抹黑。”
周天赐闻言,看着小师弟那充满疑惑与担忧的脸庞,心里涌起一股怜惜之情,想着自己初闻灵雀岛灵力状况时,何尝不是这般忐忑不安,当下便笑着走到小师弟身旁,拍拍他肩膀。
温声道:“莫慌,师弟。你瞧,入岛时先静心凝神,感受四周灵力涌动方向,慢着性子,别被那狂暴劲儿吓住,就如同在风中找那缕最稳的丝线。”
边说边引导小师弟感受周遭灵力,小师弟起初神色紧张,在周天赐耐心引导下,渐渐放松,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周天赐见状,心里满是欣慰,仿佛看到了曾经懵懂却努力探索的自己,暗暗期许这心得能真帮到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