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远中学里,大约有三分之一是附近区县的生源。这些人每年会给学校带来不菲的收入,连带校外一些门店也跟着沾光。所以学校对这些人也比较优待。
就比如高一二班的学生里有一部分就来自双河县,而这样情况的始作俑者就是一个叫谢初晨的小姑娘。
说她小,是从年龄上论的。一米七的身高,却是比有些男生都要高。
谢初晨的父亲在双河县是收废品的,据说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不但做回收站,还做打包站,手底下更是雇了不少人。想要经营好废品这个行业,黑白两道不能通吃是不行的,因为行业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只说价格,不问出处。”也就是说卖家拿来的东西即使看着来路有问题,一般也是不问的。反而这种东西可以压价,利润还高。一般只要不是军品,废品站啥都敢收。
谢初晨的父亲叫谢大勇,在家行五,上面还有四个哥哥。起初他的四个哥哥就是走街串巷地收收废品,蹲蹲劳务市场什么的。后来,谢老五长大了,因为年轻脑子活就借钱开了家回收站。兄弟五人又比较齐心,所以买卖越做越大。这期间也发生过不少流血事件,都被哥五个一个“勇”字给挡了回去。
谢家兄弟五人,只有谢初晨这么一个女孩,其余的都是“小蛋子”,所以在家里宝贝的不得了。
别说要啥有啥,就是她多看两眼的东西,都会被大爷婶婶买来给她。
按理说这样长大的女孩应该被宠坏才是,但谢初晨并没有。她的一大爱好就是藏书,有着废品收购站的便利,藏了好多的旧书。四百平的书房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
这次来鸿安区上学,谢大勇直接给学校捐了20万,所以来自双河的学生便被学校分配在了二班,而这些学生自然形成了一个团体,团体的中心自然也就不言自明。
随着瘦高个一声“姐”,叫得肝肠寸断、荡气回肠、嘶声裂肺……谢初晨也懵了,能想到的成语在脑海中迅速地汇聚。
瘦高个这一刻双眼含泪,上嘴唇外张,下嘴唇内凹,一排牙齿在嘴里不停地颤抖。每一次颤抖都刺激着谢初晨的母性神经,恨不得当场给他吃几口奶……当然是——牛奶!
待瘦高个在抽泣中讲完,从早上到中午发生的事后,教室内的人基本一致认为张培安是故意的,而且还是杀人诛心!
谢初晨皱着眉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解决得最优解,同学们等待着,瘦高个也眨巴着小眼睛等待着……
带着一票同学杀过去兴师问罪,显然不是个好选择。对这个刚刚认了几天的干弟弟的名声也不太好,最好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德服人才是正道,毕竟自己现在是班长!
“谁认识一班的张培安?”谢初晨沉声道: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男生站了起来,
“班长我认识他,我俩是小学同学。”
“那麻烦你,告诉张培安放学的时候先别走,我和他说点事情。”
“好嘞!”
男生一溜烟地跑了出去,正巧张培安要走进教室,半个身子已然进了门内,后边不远处还跟着一班的老师。
男生心下着急,喊了声:
“张培安。”
张培安身子没动,后仰着歪过了头。
看清叫他的是吴德光。
“张培安,放学别走!”吴德光喊道:
张培安略一思索,摆正了身子面无表情地进了教室。
他不是在二班吗?今天中午那个瘦高个也是二班的,让自己放学别走,是几个意思?
卧槽……不会二班要干我吧!
以张培安此时的身体素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打倒两三个是没问题的,不过二班有二十多个男生,这要是都来干他。就又要上演小学时候追逐的场面,这次可不是为了笔。
想想张培安就感觉头皮发麻!
下午放学铃声刚刚响起,张培安几个箭步就冲出了教室,并且扶着栏杆一次就蹦到了缓台,两次就到了一楼。然后一溜烟跑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愁容却是未减。
到底是瘦高个要干自己?还是整个二班要干自己?谁是牵头的?可惜自己在二班没有什么要好的同学,连个能打听消息的人都没有。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出好办法,索性不管了,实在不行跑就是了,学校那么大,自己跑得又那么快,累死二班这帮瘪犊子。
第二天吃过午饭,张培安又在小树林边休息、剔牙。不远处走来一人,当来人踩到枯败的树枝发出响声的时候,张培安才注意到来人。
见是个女生,他就没跑。
“请问你是张培安同学吗?”女生很礼貌,声音柔和,带着点书卷气。
张培安一愣!虽然女孩肤白貌美大长腿,是自己的菜!但就冲知道自己名字并且知道自己藏身地点,显然女孩不是来送菜的。
于是,张培安谨慎地回了句:
“我是。”
“昨天你和我们班的崔鹏同学发生了点矛盾,我想和你谈谈!”谢初晨语调轻柔地说道:
“崔鹏?”张培安有些疑惑,不过瞬间就想到了瘦高个。
这时谢初晨也解释了一句:
“就是和你打篮球,被你打伤的那个!”
“这位女同学,请你不要乱说,那是误伤,误伤,我不是有意的!并且我也道过歉了,还给他找东西包扎了。”张培安急忙郑重地解释道:
听到张培安矢口否认,谢初晨并不意外。
“崔鹏说早上的时候你们过马路有点误会,然后你把他打伤了,然后又用卫生巾给他包扎。是你纯心报复加羞辱他!”
“……”
张培安一阵无语,而后又十分气愤的说道:
“那瘦高个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他说啥你都信啊?我都不认识他,我能知道他中午一定来球场打球啊!并且让一个女生配合着在附近拿着卫生巾等我好几十分钟。脑子呢?”
谢初晨正在思考着张培安的辩解之词。没想到张培安紧接着说了句:
“胸大没脑,脑大长草!”
“你说什么?”谢初晨声音陡然间变得尖锐了起来,并且脸上写满了震惊,平时男生和她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突然被人正面硬怼,使她很是不适。
“字面上的意思,自己理解!”说完,张培安站了起来,扑了扑了屁股上的土。
这时谢初晨脸色泛红、气息翻涌,胸口更是起伏不定。
“你上衣的第二颗扣子开了。”张培安淡然的说了句,然后扭头就走。
谢初晨一愣,然后低头看了看上衣的那个缺口,脸上羞愤的表情娇艳欲滴……同时脑中涌现出一个念头
“你个坏胚,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