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白托着手臂快速地沿着河岸朝远处奔去,刚转过一幢建筑的墙角,警笛声已经由远及近快速地变大。
张培安此时虚弱至极,拄着橡胶棍单腿跪在地上。他眯着眼睛看了眼前的一片血红,心说:“妈的,这下亏大了。这些血得卖多少钱啊!”
然后又看了眼远处的老板娘,这次还多亏了她,果然胖子都是潜力股。
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就在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一个身影把他抱在了怀中。
今天是周末,程小云本来想找张培安喝上两杯,缓解一下压力。像他们这种工作很多事情没办法和旁人说,时间久了就会感觉到压抑,张培安就正好是一个倾诉对象,所以有时程小云就会过来找张培安聊聊。
她所乘坐的出租车刚到达小西门的时候,就听见后面警笛声大作。出租车吓得就想往边上避让,程小云却看见前方的小河旁有几个人围着,指指点点在议论着什么。
她吩咐司机继续往前开,司机刚想反驳,程小云说了句,
“我是警察。”
司机一脚油门,抢在了警车的前面到达了小河边。
程小云快速地推门下车,跑向出事地点,在张培安要倒下去的时候抱住了他。
她快速地检查了一下张培安的伤口,心里松了口气,都是皮外伤,只不过失血过多而已。但是能把张培安伤成这样的,基地里也没几人能做到。
而从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张培安不像是被一群人围殴了,那么答案只有一个——觉醒者。
警察和医护人员也快速地跑了过来,一些人查看老板娘,一些人过来询问程小云。
程小云干脆地拿出了工作证。由于报案人在电话里称是持刀行凶,所以赶来的是刑警以及少量的武警,带队的是个大队长。这位大队长虽然没见过程小云的工作证,但听说过相关情况。
他露出一个笑容,刚想开口询问却被程小云打断道:
“这个案子奇管办接手了,但是需要你们的配合。”
大队长敬了个礼,严肃地说道:
“好的,需要我们怎么做?”
“封锁现场,调查附近的监控,询问附近的群众,快速找到嫌疑人。”
程小云雷厉风行,吩咐完相关事宜后,便摸出电话,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老板娘和张培安则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
计白这边上了一台来接应的套牌汽车。
上车后就和司机说,自己的左肩骨头断了。司机一愣,连忙拿起电话打给刘鹏飞。司机“嗯”了数声后,把计白带到了一个私人诊所。
这家诊所的设施比较齐全,x光机、彩超机这些较为简易的机器都有,然后墙面上还有数十个中药抽屉。看到这里计白稍微有些放下了心。
这一路上他都在回想战斗的场景,实际上他没有真正意义上与高手交过手。平时即使打个架什么的,还没等他怎么出力,对方基本上就倒下了。这让他有了极度的自信,没想到今天遇到的这人这么难缠,还重伤了自己。以后这条手臂还能不能恢复如初都不好说。
刀客生涯本来以为是一个开始,没想到可能就此终结。
更令他担忧的是,对方貌似也是个武林高手。那么对方是否还有另外的身份,还是说像自己混得一样惨。
他任由医生摆弄着自己,即便疼得厉害,也一声不吭,只是皱着眉头咬着牙。毕竟此刻大医院是肯定不能去的,至于这小诊所能把伤治到什么程度,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果然医生在拿到x光片子后,皱着眉头说了句:“情况不太乐观。”
因为肩胛骨碎裂,关节盂还有少许的位移,最好是能进行手术复位治疗。如果单纯的保守治疗,有可能会造成一些后遗症,比如活动不便或者局部增生什么的。
听到这里,计白惨然一笑,脸上露出凄苦的表情,钱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
正在这时,刘鹏飞打来了电话,说警方动作很快。已经在开始排查了,让他们小心些。
计白当机立断让医生给他固定了一下,然后换了身衣服,叫司机送他出城。
司机也不犹豫,这人现在就是定时炸弹,只有送走才能保证大伙的安全。
好在诊所离出城口不远,很快司机把他拉到了老捷达处,计白想着要自己开车回去,毕竟车是花钱买的。但是司机看他那款老捷达的样子,怕他撞死在高速上。
于是咬了咬牙继续拉着计白往家赶,这一开就是1000多公里。一路上计白一直躺在后座上,吃饭上厕所的时候也都在没人的地方解决,倒也没有被摄像头拍到。
到了家的计白心下稍安了些,司机在看到几面墙都是刀具的时候,说了句:“尾款很快就会打过来。”
司机走后,废品收购站的二狗,就摸了过来。
在看见计白肩膀上的临时固定护具后,心下了然。
计白这满屋子刀具都是拿他家的材料打造的,而这货又没什么其他的本事,给人当打手是迟早的事。看看,这不就受伤了嘛。
计白看见二狗,没什么意外,这货之所以叫二狗,就因为狗鼻子灵着呢!
二狗见计白不理他,也不在意,而是笑眯眯地凑了上来。
“老白,受伤了哈!咋整的,伤得重不重呀?”
计白脑袋微抬,眉毛上挑,看了二狗一眼说道:
“骨头碎了,有点移位。”
二狗一愣,随后眼珠一转,
“那你这是不敢去医院喽?”
计白没有回答,他现在心里很乱,怕警察会找上门,又怕自己的手臂废掉。
二狗见计白没有回话,也不在意,又继续靠近了几分,
“我知道一个正骨的,差不多能治好你的肩膀。”
计白闻言心中一喜,但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饼,不知道在哪里挖坑呢!
于是冷着脸问道:
“怎么说?”
见计白心动,二狗清了清喉咙,正色道:
“我有一个远房二舅,从前干过兽医。你也知道,现在养牲口国家没补贴了,养的人自然就少了,我那二舅现在改行帮人正骨了。”
听完二狗的叙述,计白皱起了眉头,这特么的哪儿跟哪儿啊!
见计白这副表情,二狗又说道:
“你别信不着,这人啊和动物实际上没啥区别,况且那些牲口经常把腿弄断,那都是我二舅治的。再说,你现在也不是找不到人不是。”
一番说辞,计白心动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大不了就是多遭点罪。
于是二狗在收了一千元好处费后,把计白带到了二舅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