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后的侯健发现马东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两次审讯室的经历虽然历历在目,但作为曾经的军人,他还是追了上去。虽然他跑的很快,对方的速度却也不慢。穿过一个街道的转角后,凶手的身影消失不见。
侯健返回了凶案现场,下意识地看了眼不远处的摄像头,然后摸出电话拨打了110。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巡逻的民警10分钟就赶到了现场,并且快速地封锁了现场,以及询问他这位目击者。
侯健再一次被带回了警局,不过这次待遇要比以往好得多,问讯地点换成了一间办公室,桌上也多了一杯咖啡。
邓志明深深地看了侯健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又是你小子”。侯健也很无奈,怎么自己一出门凶手就出现呢?
两人已经算是老相识了,所以邓志明寒暄了几句,缓解一下侯健的紧张情绪就开始了正题。
侯健如实地讲述了今晚出行的原因,以及目睹的场景。
邓志明想了下,以侯健所诉电话的内容以及游戏里上线的地点和时间,还有交易的对象这些都很容易查出来,做不了假,更何况警方至今还监听着侯健的电话呢!
而据现场的初步判断上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很近,现场也没有侯健的脚印。侯健的作案嫌疑基本上被排除了,只要调取附近的监控再让侯健指认,这个案子基本上就破了。
一个多月了,破案的压力让邓志明感觉自己的发际线又后移了不少。
此时他的心情放松了许多,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现在只要抓住就行。并且等破了案了解了凶手的动机后,也要看看凶手和这小子是啥关系,为啥俩人这么有缘。
查询监控和技术处理就是技术组的活了,办公室里两男一女在积极地忙碌着,按理说作案的时间已经可以确定,附近的监控也都在正常工作,但是三人查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报警人所描述的对象——这很诡异!
于是三人又加大了周边摄像头的调取,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突然其中一个叫小李的警员疑惑地说道:
“这是什么?”
然后其余的两个同事也凑了过来,画面里出现了一个淡淡的黑色影子,像人又不似人。
三人一番操作,把图片的清晰度提高了很多,但是依然不能确定是什么。这时,叫小张的警员说道:
“不会是鬼影吧,是鬼把人杀了。”
小李听完这话,皱了下眉,
“别整天胡说八道,咱们是唯物主义者,要相信科学。”
小张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有些烦了,说道:
你没听人说么,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小李一听到小张提这句,他就有些怒不可遏,因为网上这种胡说八道的人太多,他的工作性质一次又一次地验证了这种说法的荒谬,没想到自己身边人也信这个,于是他态度有些失控地说道:
“狗屁,那是一群愚蠢的人糊弄另一群愚蠢的人而已。”
小张感觉小李在骂自己,于是反击:
“科学只是阶段性的正确罢了,迷信科学比迷信本身更可怕。”
见两人争论不休,并且愈演愈烈。一旁的女警连忙制止。
“你们男人呀!只要给根棍就能扛起来,猴子没进化好吗?”见两人都不再吭声,又继续说道:
“你们还记得吗,前段时间有个女老师被一个拾荒者奸杀了。能不能是她回来索命的?”
小李听完她的话,气的直翻白眼。怎么平时没发现这两人是这种货!
三人也没再争论,马上报告给了邓志明。
邓志明看着眼前的报告眉头紧皱在了一起,附近所有的监控基本上都查看了,结果可疑的地方就这么一个影子,这怎么看都很荒谬。不过毕竟从警30年了,有些隐秘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于是他联想到了奇管办的身上。
……
在小西门执勤的张培安接到了程小云的电话,说是最近发生的拾荒者死亡事件可能和觉醒者有关,并且这个人的能力有可能是隐匿。
张培安听完,心里骂了句“卧槽”。计白的事情刚过去没多久,淮海又冒出来一个觉醒者。并且一个比一个厉害,这个居然能屏蔽摄像头,简直是逆天!
程小云对于张培安的要求则是,尽可能的在短时间抓住这个觉醒者,因为他的能力以及行为对社会的危害性极大。
最近张培安刚把游戏玩出点眉目,加入到了一个叫我行我素的公会,结果现在玩不成了,老大还说出勤率高贡献大的送装备呢!
张培安最近在工会里表现不错,不但每晚都准时上线,各种活动也积极参与。无奈之下,他只好和老大请了假,老大则表示早点回来,积分啥的都给你留着呢!
对于觉醒者的了解,张培安可是资深得多。在告诉谢初晨和邵倩天黑后不要乱跑后,就走进了茫茫夜色。
只是蹲守了一个月,淮海的树叶都掉光了,却始终没蹲到人。不仅凶手没再出现,大学城附近的拾荒者也基本跑光了。
拾荒者本身也是有自己的圈子的,和过去的丐帮一样,只不过组织比较松散没有帮主罢了。
大学城这边接连死了两个拾荒者的事在圈子里流传开后,在大学城这边的一些人就产生了犹豫,直到传出女鬼索命的流言后,这些人才真的怕了,相比于科学他们更相信命运,是命运的不公才使他们沦落为拾荒者,而这种不公……绝不会仅仅只降下一次。
傍晚,老魏头带着一个女童从旧城区来到了大学城附近。
被拉着手的女童幽幽地对着老头道:
“老头,咱们现在来大学城这边会不会有危险?”
老魏头四处打量了一番:
“富贵险中求,你看这大学城比老城区繁华多了,收获自然也能多些,再过两年你就该上学了,好学校学费可贵着呢!”
一听到上学,女孩就直翻白眼,叛逆地开口:
“我不上学,上学没意思!”
老魏头把扒垃圾的棍子重重地往地上一顿,
“你这个丫头就是不听话,不上学拣一辈子瓶子吗,我还能活几年?”
看老头比较激动,而且又在讨论生死的问题,小女童不再争论。而是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说道:
“那个桶里,有两个易拉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