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终于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奇管办的工作证。在现实生活中,普通人想要实现阶级跨越本就艰难,更何况是二狗这种有前科的人,这简直就是鲤鱼跃龙门般的奇迹。
二狗的“坏水”在淮海,乃至整个奇管办都是出了名的。那是雀黑雀黑的那种,让大部分人听后都直摇头。然而,在淮海分部,却没有人歧视他。
计白因为举荐有功,也被迅速转正,并即将前往总部接受“特训”。临行前,部门为计白举办了一场欢送会,同时也欢迎二狗的加入。
酒过三巡,计白好奇地问二狗:
“你说那天你还有别的手段,到底是什么?”
二狗哈哈大笑:
“哪有什么手段,就是吓唬吓唬他们。”
众人自然不信,二狗这小子坏得深不可测,总能在关键时刻想出出人意料的点子。
秦峰性格豪爽,爱交朋友,他打趣二狗道:
“你小子这么机灵,我就纳闷你怎么会因为嫖娼被抓的?”
二狗举起酒杯,望着里面紫红色的液体,无奈地说:“唉,时间太长了。”
“那你猥亵又是怎么回事呢?”秦峰继续追问。
“价格没谈拢。”二狗淡淡地回答。
众人无语。
秦峰不依不饶地追问:“告诉哥一下,那玩意咋能时间长的被警察抓住?哥过后请你吃大餐。”
程小云看他们越说越离谱,重重地墩了一下杯子:“咋地,当我不存在啊!”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说实话,程小云长得并不难看,身材修长,还有北方人的豪迈。只是平时太严厉了些,连老项都敢怼,队里的其他人更是对她敬畏三分。
况且谁都知道,程小云、秦峰以及张培安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除非是铁了心想娶她,否则下半生都不会好过。
聚会进行得很尽兴,结束时,计白凑到张培安身边,说道:“少爷,咱俩的事能不能翻篇?”
这一场聚会他总感觉张培安看他的眼神不对,所以借着酒劲过来试探。
张培安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小子此去还不知道几年能回来呢!嘴上却说:“都是同事,有啥可计较的,不打不相识嘛,别多心!”
……
计白走了,二狗也走了。二狗家里还有一个废品收购站需要处理,还有一个让他牵挂的人。
二狗驾驶着一辆崭新的途观回到了关村。当他从车上下来时,心中涌起一股茫然之感。他望了眼刺眼的阳光,正想舒展胸怀仰天长啸时,一只土狗跑了过来,在他的车轱辘上撒了一泡尿。
二狗有心踹土狗一脚,但没跑两步,替他看守收购站的舅舅跑了出来。二狗的爹年轻时是个不务正业的人,睡了二狗他娘后却不想娶她。二狗他娘生完孩子就跑到外地去了。二狗他爹常年在外面混,也不怎么回家。是舅舅把二狗带大的。
舅舅看了看二狗,又看了看新车,心中无比欣慰。说啥也要和二狗喝点酒庆祝一下。晚上爷俩喝酒时,二狗对舅舅说:“大舅,废品站的生意虽然不好,但是可以养老。以后就给您管吧,如果缺钱就给我打电话。”
舅舅年纪不是很大,但风吹日晒的生活显得他很苍老。此刻他流着眼泪说:“二狗,这回你是攀上高枝儿了,可得把握住啊!你们老陈家就看你了。”
“好,大舅。”二狗回应道。
当晚爷俩都喝多了,舅舅开始化身陈家族谱,给二狗讲述了一遍陈家的上古荣光。
关村的事情交代好后,二狗来到了县城。
关口县虽然不是富裕县,但该有的也基本上都有。就比如娱乐业,在十里八乡也是能拿得出手的。
车停在了大富豪洗浴中心门口。时间还早,这个点基本上没什么人。就算有也是来洗正规澡的。
望着大富豪的牌匾,二狗想起了一个笑话。说是一个人去按摩,结果技师告诉他这里是正经按摩。这个人听完就怒了,说道:“正经的有啥意思?我要不正经的。”
这虽然是个笑话,但却反映了一个状况:正儿八经地干洗浴挣不了多少钱,那些带“8”的套餐才是盈利项目。
上次告他猥亵的女人就在这里上班。不过这次他不是来报复的,而是想来救人。
二狗戴着皮手套,叼着烟,一脸傲娇地走进了大堂。来得这么早还这副德行,经理不免多看了两眼。认出来后经理笑了,心想:这不是上次送进去那小子吗?看这小子的装扮,这是发达了?
虽然有些不屑,但生意就是生意。经理一脸笑意地走了过来:“陈先生,您这次还打算点88号技师吗?”
二狗没有说话,只是打量了经理几眼,然后傲娇地点了点头。
经理也不在意,林子大了什么鸟没见过?只要你能出得起钱,老鸨都能上阵。
“陈先生,您先洗个澡找个师傅搓一下,姑娘们一会就来上班。”经理说。
二狗洗了个澡,又拍了个奶,然后躺在房间里等人。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一个俏丽的身影走了进来。女孩熟练地说道:“您好,88号为您服务。”
说完女孩一抬头看见是二狗,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上次他们弄你,如果不是我求情,你就不是只罚了几百块钱了。你怎么还来?”
二狗不理她的埋怨,而是笑嘻嘻地道:“我这次来,是接你走的。”
女孩露出不屑的笑容:“你知道大富豪幕后老板是谁吗?他们要是想弄你,别说关口镇,关村你都待不下去。”
二狗没有接她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你真正怕的是什么,我不嫌你。”
女孩听完愣住了,眼泪开始在眼圈打转。曾经她也是花季少女,有着各式各样的美梦。然而梦碎了,心也死了。看过太多黑暗的人,很难再相信光明。
女孩又叹了口气:“你不嫌弃我也没用,逃不掉的。上次想跑的姐妹,抓回来被打了个半死。”
二狗从怀里掏出了工作证。女孩看了后每个字都认识,但就是没听说有这个部门。不过看上面的国徽不像是假的。
于是二狗给她讲起了抓捕计白时的直升机事件,以及前些日子组织来关村执行任务的事。
关口镇不大,距离十里八乡也不算远。所以上次直升机事件她还是听说了的。据说那人被抓走后,又风光地回来了。而听二狗的描述应该是真的。
女孩脑中飞速地盘算着利弊,然后咬了咬牙说道:“睡过我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要是真不嫌弃我,我就跟你走。从今以后给你生儿育女干啥都行。”
见女孩同意了,二狗也激动了起来:“我嫌弃你个锤子!老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两人商议了一番,找到了经理,提出要见老板。经理看二人的架势又要搞事情,也没在意,打算叫几个人打发了二人。
在他喊完人后,二狗淡定地把工作证拍在了桌子上,同时拿出了十五万现金——这是他的全部积蓄,其中还有和计白借的部分。
经理只瞄了一眼那些钱,就拿起了工作证。看了后很疑惑,看质地做工不像假的,但即使他见多识广也没听过这个部门。不过看陈二狗的气势,谨慎起见他还是给老板打了电话。
老板听完后也很纳闷,不过他比一般人消息要灵通得多。他知道关村出了不得了的猛人,都动用了直升机。于是他又给公安口的朋友打了电话。几经辗转得到的答复是:你惹不起。
老板立马做出了抉择,带着柳梦的欠条来到了大富豪。一番友好交谈后,二狗带着柳梦离开了大富豪。
出了门口,柳梦看着身后的大富豪,仿佛是做了一场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