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古宅中。
藤原家,一片忙碌的景象。家人们穿梭于各个房间,忙碌地准备着老圭太的祈福仪式。他们忙着打扫庭院,摆放供品,点燃香烛,希望能够祈求上天的庇佑,让老圭太早日康复。
然而,在这看似和谐的氛围中,却隐藏着一股暗流。
在宅子深处的一间密室内,藤原佑太和几位核心成员围坐一桌。他们的脸上没有白天祈福时的虔诚与担忧,反而透露着一种冷酷和野心。
“佑树找到的女婴正在送来的路上。”一个成员说道:
听到这个信息,藤原佑太笑了,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佑树还在玩讨父亲欢心的小孩子把戏。”
“没错,那些只知道祈福的人,根本不会明白真正的权力游戏。”另一个人连忙附和道:
“那么大人,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藤原佑太笑着道:
“虽然佑树很让人失望,做出了糟糕的决定,但我们有必要让他变得更糟,不是吗?”
说完他就哈哈大笑了一阵,然后脸上露出阴鸷的表情,补充道:
“绝不能给佑树留下一点机会。”
……
下午,张培安一行人抵达了山崎市。
这是一座曾经被战争毁灭的城市,只是如今一点都看不到战争留下的影子。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道路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琳琅满目的商品,以及各种霓虹招牌灯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石井悠人把一行人带到了一家名叫慷本的酒店。酒店的规模不大,设施也比较陈旧,这样的条件如果要给出一个解释的话,那就是藤原莉香想隐藏自己一行人的行踪。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应该选择一所民宅或者更小的旅店吗?这不上不下的是搞什么呢?
抱着这样的疑问,张培安打算试探一下石井悠人。
“小石,藤原家怎么说也是个大家族,就让客人住这种地方,你们不觉得很失礼吗?”
对于这个称谓石井悠人是抵触的,特别是每次对方都带着戏谑的语气,这让他很恼怒,但又不得不把这份恼怒隐藏起来,不过对方很快就会倒霉,石井悠人的嘴角不自觉地就扬了扬。
“培安君,相信小姐和您说过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切还是以低调为好。”
果然是这套说辞,但石井悠人上扬的嘴角却被他捕捉到了。张培安佯装皱了皱眉,就不再说话,似乎认可了石井悠人的说法。
石井悠人也怕言多有失,说了句,
“明早,小姐会来与培安君相见的话”就走了。
石井悠人走了,走得干脆利落。张培安透过窗户看见他貌似匆忙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这家伙虽然掩饰的很好,但一些微表情以及情绪上的波动还是让张培安感知到了。他觉得这货心里一定有鬼,毕竟他可是和邵倩请教过心理学的。
而这货急冲冲的走掉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最让张培安起疑的还是藤原莉香的号码,怎么都打不通。自从下了船,有关藤原莉香的一切信息都是这个石井悠人转述的。
他想到了几种可能,一种是藤原莉香一脉已经失败,其本人也被软禁了起来。第二种,藤原莉香的手机被监控了,她在知道手机被监控的情况下,不方便联系外面。
无论是哪种可能,当下的情况都不理想。他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沉睡的女婴,也不知道藤原莉香靠着女婴能不能翻盘。
如果不能,说不得自己还得带着女婴回国。
张培安的脑袋又在隐隐的作痛,他觉得这几天想的事情比他一整年想的事情还多。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拨打了邓家豪的电话。
“邓先生吗?”
“我是,张先生是吧,有什么事吗?”
“慷本酒店您知道吗?”
听到这个名字邓家豪就一皱眉,然后说道:
“你们怎么住在那里了?”
听到这句反问,张培安心里就是一沉,随即问道:
“这个酒店有什么不妥吗?”
“那倒没有,只是吉野会的二代目刚被人杀了,他们怀疑是山崎组的人做的。而慷本酒店正是山崎组的地盘之一。”
顺着对方的思路,张培安问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有可能在慷本酒店打架?”
邓家豪思索了一下道:
“有这个可能,不过九州的治安还是很好的,而且现在是法治社会,社团公然打打杀杀的事情已经很少了,不过你们还是小心些的好!”
张培安拿着电话点了点头,说了句“十分感谢”就挂断了电话。
吃晚饭的时候,张培安对师兄妹二人,讲述了自己的担忧。
身处异国他乡,语言不通,身份信息还是假的,这让三人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什么结果。最终的定论,只能小心戒备,见机行事。
三人吃过晚饭就回到了房间,刚到房间不久,楼下的院子里就传来了叫嚷声。
张培安透过窗户,看见是一群黑衣男子走进了院子。男子们手里都拿着棒球棒,推搡着服务员以及保安,叫嚷着张培安听不懂的言语。
看这帮人的架势,是来找事的。
正在张培安想给邓家豪再打电话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张培安开门一看,是霍无伤和梁慧。只见二人已经全副武装,表情凝重的盯着自己。
张培安刚想询问,霍无伤就抢先说道:
“好像是冲着咱们来的,我看见后门好像也有人。”
梁慧也在旁边补充道:“不然也太巧合了些,咱们才刚住下,他们就来了。”
张培安眉头就是一皱,预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快速回屋,把女婴绑在了胸前,这样虽然对于动手有些阻碍,但是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女婴。
前门和后门既然都有人,张培安略一思索道:
“去二楼。”
他们所住的房间在三楼,只要到了二楼凭三人的身手,不行就从窗户跳下去也可以跑掉。
于是霍无伤和梁慧也是会意,跟着张培安往楼下跑。
刚到二楼,就看见满走廊的人,都提着棒球棒,有的甚至还拿着泛着寒光的砍刀。这幅场景看得张培安头皮发麻,前路被堵张培安不管那么多,朝着身旁的房间门就是一脚,然后跑到窗前,具象出小孩,一扯一拉就把窗户以及护栏,全部拽下。
随后,毫不犹豫地就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