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贺市以东约100多公里的山林里,有一人身穿黑衣,在林中快速地奔跑着。
过了一会儿,这人来到了几间简陋的茅草屋旁。
看见正在劳作的藤原莉香母子,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然后单膝跪地道:
“莉香小姐,这是主人给您的信件。”
说完,他双手奉上信件,然后在一旁垂手而立。
藤原莉香接过信件,细细地看了起来。
随着几页纸张的翻动,藤原莉香的眉头也越皱越深。半晌,她呼出一口浊气,道:
“回复父亲,就按他们的意思布置即可。”
黑衣人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快速地离去。
藤原莉香没有去看远去的黑衣人,而是把手背在了身后,望着山下低矮的树林,喃喃自语道:
“又到了要搏命的时候了吗?上一次是自己赢,这次也是一样。何况,还有阳平的爸爸,他会再一次给我们母子俩带来好运的。”
说完,她松开了手中已经被她握得紧皱的纸张。
纸张随风而去,飘进了林中,隐匿不见。
……
又过了两日,一辆观光车停在了番贺市以东约100多公里的山脚下。
沈天文以及张培安等人鱼贯从车上下来。
望着茫茫多的山头,他们心中不禁想到,这里果然是藏人的好地方。
然而,看着车上的这些装备,刚才还有些兴奋的心情,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这里大部分都是制作陷阱所用的材料,还有一些弓箭,以及一些监视设备……
为数不多的几支枪械,不是小口径的随身手枪,就是大口径的反器材狙击枪。
这么多的装备,要运上山去,想想就有些头疼。
不过本着“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原则,即便是累得伸舌头,也得把这些装备运进去。
庄咏荷率先就要去拿装有枪支弹药的箱子。
就在她的手要触碰到箱子提手的时候,却被一只从旁边而来的手荡开了。
庄咏荷一愣,然后扭头看是张培安,疑惑的表情瞬时出现在了脸上。
张培安呲牙一笑,
“老乡,还是我来吧。”
然后,他提起了箱子,扛在了肩上,大踏步朝山林走去。
见张培安步履如风,庄咏荷在后面痴痴地笑了起来。她咬了下嘴唇,喊道:
“老乡,纯爷们!”
正走着的张培安,听到后面这句叫喊,脚下一滑,差点栽倒。
看着这一幕,庄咏荷笑得愈发开心起来。
旁边众人见到此场景,也顿感有趣。
他们纷纷拿起装备,走向了群山。这一刻,众人身上的装备,貌似也轻了几分。
随着队伍深入山林,阳光逐渐被茂密的树冠遮挡,四周的光线变得昏暗而斑驳。脚下的土地也变得崎岖不平,偶尔还能见到裸露的岩石和错落的树根,给行进增添了几分难度。
沈天文走在队伍的前列,手持一张详尽的地图,不时停下脚步,与身旁的众人低声讨论着路线。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隐藏在深山中的秘密据点。
“按照地图,我们应该再往前走两公里左右,就能看到一个隐蔽的小径。”沈天文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记说道。
张培安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大家小心,这里地形复杂,很容易迷路,而且说不定会有修验者留下的陷阱。”
队伍中的其他人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庄咏荷虽然是个女子,但此刻也毫不示弱,手中的长矛紧握,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前方传来,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沈天文立刻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停止前进。
众人屏息凝神,静待声响再次传来。不一会儿,一只狐狸在众人的眼前快速地跑过。
众人紧张的神经为之一松。
庄咏荷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道:
“不是已经通知那些修验者撤离了吗?估计最多也就是这些小兽,大家放松点,节省些体力。”
沈天文点了点头。
他心想,自己这六人要埋伏作战还是不错的。但要说负重前行,就比张培安三人要差得多。特别是资料上说,张培安的力量大得离谱,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本来让咏荷姐去探路是最好的选择,但自己这边如今老的老、小的小,就一个胖子还不顶用。
他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看来只能这么抱团前行了。
终于,在穿过一片密林后,他们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山谷前。山谷的入口被一块巨大的岩石遮挡,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沈天文走到岩石旁,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用力推开伪装成岩石的木门,露出了一个狭窄的通道。
“大家小心,跟紧我。”沈天文说着,率先走进了通道。
庄咏荷怕他有什么闪失,连忙追了进去。
见此情形,众人也连忙都跟着上去。
通道内漆黑一片,只有他们手中的手电筒发出微弱的光芒。沈天文一边走,一边用手电筒四处照射。
经过一段曲折的通道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地下洞穴。众人点燃了墙壁上的火把,顿时洞穴内变得灯火通明。洞内一人多高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些生活物资以及一些简易的工具。显然,这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
随后的几天里,众人白天就在包氏夫妇的指挥下布置陷阱以及监视设备。
晚上就回到山洞里睡觉。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所有的准备工作终于结束了。
在这期间,张培安始终没有去过山腰上那几所简陋的茅草屋。
经过吴德光的事后,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女人。虽然对这个女人没什么感觉,但这个恶作剧始终使他心中难安。同时,他也大骂吴德光:“你现在就是个禽兽!”
至于这个从未谋面的儿子,张培安的心情也是异常的复杂。
众人每到休息的时候,总能见到张培安望向远处的山坡发呆,而后就是连连摇头。
这一日,庄咏荷终于忍不住了。她走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张培安的手臂道:
“老乡,怎么不去山上和老情人叙叙旧?放心,都是自己人,咱们只要不说,就不算违反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