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6日,清军继续在京城各处与洋人激烈巷战,数千清军自15日下午,就已藏于街巷之内,等候机会。清军的火力也特别猛烈,联军每前进一步都要留下大量的尸体,当然更多的是清军的尸体,每个清兵都性质坚毅,遇攻不退,死而犹烈。街上的防垒也特别多,很多都以米袋为之。除义和拳、义和团及屋内清兵不计外,街上驻守的清军至少也达一千五百人以上,皆持快枪。
16日早7时,日军和法军救援西什库教堂,在西华门与清军激战,清军战死800多人,法军死2人,伤3人。上午10时许,法国公使和提督在西什库教堂与樊主教相见,互庆余生,拥抱为礼。该教堂被围两月余,共死教民四百人,地雷炸死小孩七十六口,法军死10人,意大利军死5人。至16日晚间,八国联军彻底占领北京全城。
各国司令官“特许军队公开抢劫三日”,北京陷于空前的痛苦之中,这是满清入关以来来,都城首次被外国占领军洗劫。但就在这时候,发生了一件让联军非常不理解的事情,他们要去抢的地方几乎没剩下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很明显是被人抢过的,他们还以为是友军在进攻时顺便夹带走了呢,不过,他们还是在其它地方拿到了不少好东西。不光是各个王府,京城里其他的富豪之家也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在他们的三光政策下,居然也收获颇丰。
戈辉他们一直在地窖里统计自己的收获。枪就不用数了,关键是子弹抢了多少。他们不担心那些找来的帮手泄密,因为那些人吃了他们“精心”准备的吃食。两个时辰后都会中毒而亡,无一幸免。对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来说,这回真正的解脱了,再也不会饿肚子了。那些人的死亡,也让这个抢劫案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悬案。没办法,无毒不丈夫,成大事不拘小节,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戈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然八国联军是不会追究的,他们只会互相猜疑是谁私下动手了。清廷就更不会调查这个事情了,因为这明摆着是八国联军干的,他们还假装不承认,当谁是傻子呢?结果这件事就像没发生一样,大家都不提了。
戈辉他们统计出了自己的劳动成果。现银+银票一共两亿八千万两,现银不多,主要是银票。数不清的其它奇珍异宝古玩字画金元宝,价值更是无法估计。一句话,这回他们可赚大发了。另外,水连珠步枪386支、毛瑟1888式步枪(委员会1888式步枪)173支,这是回来的路上捡的,可以想象清兵战死有多少。7.62毫米水连珠步枪子弹70万发,毛瑟1871式步枪子弹5620发。
抢到的枪支弹药就不说了,戈辉没想到户部存银会有这么多,以他对历史上清朝岁入的了解,到1908年的时候才到两亿三千多万两。1900年时不过是一亿两多一点而已。这在历史资料里可以查到的。可现在就有这么多,和史料记载有很大的出入,实在很难理解。历史上八联军也不过抢了大约价值六千万两的财物,可现在为何这么多呢?难道历史不是这个样子的?戈辉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后来戈辉明白了,这是当官的故意少报,多余出来的就成自己的了。这个从操作技术上来说,一点都不难,加上朝廷会计制度和审计制度的缺陷,就容易造成这种情况。在二十一世纪,戈辉,也就是于果,经营着全中国最大的特种玻璃生产企业,他对于会计和审计方面的操作技术他再熟悉不过了。通过这件事情,戈辉意识到,以后对于会计和审计方面,自己要高度重视。不光要从制度上严格规范 ,也要对会计和审计方面的人才进行重点培养。戈辉在心中暗暗记下。
在八国联军大肆抢劫的这三天里,戈辉他们一直待在四合院里没出去。渴了院子里有井,饿了有马肉。厨房里什么佐料都有,非常齐全,根本不用到外面去买,当然这个时候跑出去买,也买不着,没准小命也会被扔在外面回不来了。所以没有人出去,这几天大家日子过的相当滋润。其间也有英军士兵冲进来抢东西,由于他们之前早就把值钱的东西转移到地下仓库里了,并告诉英军士兵,他们老爷十天前就已经带着全部家当离开北京了,他们这些下人是留下看房子的。英军士兵啥值钱的东西也没找到。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抢东西了。
三天后北京渐渐恢复了秩序,朝廷也派荣禄奕匡两人和洋人议和。戈辉他们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他们现在最想的就是离开北京,带上一部分钱和所有的枪和子弹去东北,那里才是他们和俄国老毛子的主要战场,也是他们事业开始的地方。
东北那么大,他们应该去哪儿呢?戈辉不得不把大家叫到一起商议这个事情。
看大家都到齐了,戈辉说道:“我们是要去东北的,那里有我们大展拳脚的地方,但首先我们要确定去东北哪里,我们的事业从哪里开始,这个很重要。”
听了戈辉的话,大家都点头认可,于是戈辉继续说道:“宁远和天运都是东北人,所以你们俩最有发言权。都说说,我们去东北哪里最合适。”
宁远首先开口道:“说实在的,我和天运的老家距离不远,我们那一带山多,朝廷对那里管理的也非常的松懈,我建议我们找一片大山,在里面开出一个基地来,大家觉得怎么样?”
“啊?”纪云峰马上接口道:“上山拉绺子,我们这不是成土匪了吗?”
听了纪云峰的话,大家都笑了。戈辉开口道:“没关系,今天就是讨论,说什么都没关系。”然后看向程天运:“天运,你也说说吧。”
戈辉点了程天运的名字,程天运于是开口道:“我同意宁远的想法,我们这些拿枪的人,不可能找个村子住下,更不可能到县城里去,所以只能进山。在深山老林里,我们怎么折腾都行,没人管。”
戈辉基本上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他又问:“那你觉得哪里好呢?”
程天运稍想了一下说:“努鲁儿虎山,这座大山离朝阳县城最近,离奉天不算远,离锦州也不远,面积也够大,而且我小时候经常和叔叔上山,我对那里很熟悉,因为我家就是朝阳的。”
“哦,那你说说,努鲁儿虎山有适合我们开辟基地的地方吗?”戈辉又问。
“有”程天运非常肯定的回答,“山上有个地方叫镇妖峰,传说有个妖精被压在山峰下面。这座山峰三面峭壁,只有一条能爬上去的险路,半山腰上有块面积很大的地势相对平坦的地方,那里还有一个巨大的山洞,到了那里,我们连房子都不用盖,直接住进去就行。”
“那要是已经有人先占用了那个地方怎么办?比如说哪支绺子已经在那里占山为王了。”谭伟提出了一个假设。
程天运一脸的不屑:“我们有枪,抢下来不就完了嘛!再说了,那地方在大山深处,重要的是那地方叫镇妖峰,据说很多祸害人的厉鬼被压在峰下,当地人都非常忌讳这些,又加上在大山最深处,交通不便,土匪也不愿意走远路,爬山的路也非常不好走,只要不是被逼急了,没有哪个绺子会去那里。”
程天运的话入情入理,大伙都觉得可行。但现在问题又出来了,我们怎么才能到那里,走什么路线。
对于这个问题,宁远首先开口道:“我老家是宁远州的,就在海边儿,我觉得,我们先要把我们要运的东西运到海边,再用船运到宁远州,再用车运往天运说的那个地方。”
有了宁远的启发,大家都开始开动脑筯了,刘城老家也是海边的,乐亭县人,所以,刘城发言道:“我家是乐亭的,也在海边,我们想办法把东西运到乐亭,我们从乐亭乘渔船去宁远州。大家觉得如何?”
“成了”戈辉拍板,“就这样了,不用再议了,说多了都是故事,我们先想办法把东西运到乐亭,再坐船到宁远州,再到天运说的那个努鲁儿虎山。现在我们首先要想的是,把东西运出北京城。”
为了能把枪和子弹运出京城,最重要的是还要运一批现银出去,所以这个运输的事情是重中之重。大家最后决定采取分多批次少量运输方式。于是派谭伟、许明、鲁飞和周玉坪先去探路,在北京城外找一个可以存放东西的地方,找车找人。所有的枪支和弹药准备分成十次运出京城。然后再运往乐亭县,再用船运到宁远州。
三天后,戈辉他们开始行动了,他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尝试不同的角色,两天一趟,把这些枪支弹药从北京城里往外运。现在的八国联军都已经退出北京,北京城里只留有少量的部队把守城门。其余的大部队都去追慈禧太后和光绪帝了,所以他们往城外运东西基本上有惊无险。
经过二十天的时间,终于把这些枪支弹药全数的运出了北京城。在这期间,他们还把刚到北京前,藏在朝阳门郊外的十四支毛瑟1888式步枪也拿回来了。当这一切都完成后,他们又雇了十几个马车把枪支弹药一次性运往乐亭县。在乐亭,刘城通过家里亲戚的帮助下,找到了三十几条渔船,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上了渔船。这一路上帮他们运东西的壮劳力们与戈辉他们相处的很好,他们发现这些年轻人非常好,不像是坏人,跟着他们应该不会过苦日子,于是这些壮劳力们也不愿意继续呆在北京了,也想跟着戈辉他们走。但戈辉只留下了25岁以下,超过25岁的就给点钱打发走了。就这样最初的十四个人,现在已经变成八十人了。这八十人坐着渔船沿着海岸线不远的地方向宁远州前进。
三天后的深夜,戈辉一行八十人分乘三十几条较大的渔船,途经在宁远州外海的一个大岛,戈辉看这个岛挺大的,忙问这是什么岛。知道的渔民告诉戈辉,这个岛叫觉华岛,但人们更喜欢叫它菊花岛,岛还挺大的。到了这个岛了,那离宁远州就不远了。戈辉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个菊花岛,以后这个岛一定能派上用场。
深夜,戈辉带着大队人马在宁远州的一处偏僻的海滩上岸了。早在五天前就先期到达宁远州的宁远和程天运早就准备好了车马,宁远在家乡又带来二十人,这二十人年龄都与宁远相仿,都是宁远小时候一起玩的兄弟。每人赶着一驾马车。
一上岸,马上就把货物运上岸,然后再装上马车,现在马车上不光有枪支弹药,还有宁远在县城里买的米面和干粮。一行百人连夜向努鲁儿虎山进发,尽量避开大路。这一带由于山多,朝廷管理又松懈,所以啸据山林的土匪也特别多,他们目前还不想和哪个绺子结怨。所以尽量低调,力求平安到达目的地。
这回还是宁远和程天运,程天运是朝阳人,所以对努鲁儿虎山还是非常了解的。两个人骑马先行,连夜赶往努鲁儿虎山。余下的人在戈辉的带领下,继续向努鲁儿虎山前进。
从宁远州到努鲁儿虎山大约三百多里,由于马车上装的东西多,走的不快,估计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赶到。九月末的东北已经是金秋时节了,夜里已经变得很冷了。多亏先期到达的宁远和程天运早就为大家准备了秋天的衣服,否则在这个寒夜里大家可有罪受了。为了能早一天到达山里,现在大家不能停下,得继续赶路。
宁远和程天运于第二天中午来到努鲁儿虎山脚下,两人把马寄养在山下的猎户家里,然后徒步进山了。
程天运记得自己上一次进山时,自己才十二岁。大约也是这个季节,叔叔带着他进山打猎,当时的情景一闭上眼睛,马上就浮现在眼前了。九年后再次来到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这座大山,前面那个山沟依然是那个样子。程天运高兴得像个孩子,带着宁远在山里疯跑。宁远也没办法,不跟上他就有可能两个人走散,自己对这里又不熟悉,如果迷路了就不好了。
两个人一直走到天黑才停下,直接在山里宿营了。这一夜过的很快,第二天天一亮,两个人再次起程,继续向努鲁儿虎山更深处前进。走到中午的时候,终于来到镇妖峰下。两个人站在山峰脚下往上看,其实这座山峰并不高,也就百十来丈高吧,峭壁直挺挺地立在眼前,往上爬?如果没有工具,估计是没戏。
程天运向宁远招手“跟我走,这里上不去,另一面能上去。”说完程天运前边带路,宁远后面跟着。宁远一边走,一边查看着镇妖峰附近的地形,起伏很小,大山到了这附近变成小丘陵了。等两个人绕到镇妖峰的另一面时,能上镇妖峰的唯一一条通路出现在眼前。像是一个不到45度的一个斜坡,斜坡上长满高大的松树,估计往上爬不难,但是如果要往上搬东西就不好办了,因为这个斜坡越往上越陡峭,要没有树的话,估计冬天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