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立即打电话给镇妖峰基地,4月8日晚,总司令要来基地泡温泉,做好迎接和安保的工作。
镇妖峰基地现任司令刘浅立即安排人,从4月7日晚上开始,温泉停止开放,4月9日重新开放,4月7日晚上必须要全部打扫一遍,保证以最干净的状态,迎接总司令。
最后,戈辉又让东北通知我方谈判代表明天上午在政府宾馆开会,沟通一下谈判的相关事宜。但是,醇亲王、庆亲王,还有小德张、张翼、王廷钧,还是自己亲自打电话。
当天晚上,北方经济特区广播电台八点的新闻联播上就公布了英法两国谈判代表到达朝阳,已经入住朝阳荣耀大饭店。同时,还公布了4月8日公审西摩尔、加里-卡西尔、考尔克三人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瞬间石化了。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禁卫军决心与英法联军一战生死,但他们依然没有想到,戈辉会把事情做的这么决,在英法两国谈判代表刚到朝阳的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分明是给英法两国的谈判代表一个下马威,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挑衅行为。
北京仪銮殿
守在飞扬牌收音机旁,闭目养神的慈禧太后,听到公审西摩尔、加里-卡西尔、考尔克三人的消息,脸上升起一抹笑意,转瞬而逝,十分的耐人寻味。
坐在对面的光绪皇帝和坐在下面的大学士那桐,都捕捉到了慈禧太后脸上不易标察觉的变化。
慈禧太后缓缓的睁开眼睛,缓缓地说道:“那桐,在朝廷上,你一直是反对戈辉的,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那桐,字琴轩,一字凤楼,叶赫那拉氏,满洲镶黄旗人,晚清“旗下三才子”之一。1900年,八国联军侵占北京,慈禧西逃,那桐充任留京办事大臣,随奕匡、李鸿章与联军议和。《辛丑条约》后,任专使赴日本道歉。1903年擢为户部尚书,不久调外务部会办大臣,兼领步军统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九门提督”),管工巡局事。1905年初晋升体仁阁大学士。他之所以反对戈辉,完全是因为戈辉从来不给他送礼,戈辉给朝中的很多大臣送礼,却从来不给那桐,这让那桐心生嫉恨,所以他在朝廷上抨击戈辉最上心。
那桐马上接口道:“回太后老佛爷,奴才心里只装着朝廷,一心为了太后和皇上,并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戈辉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奴才说与不说都是一样。”
慈禧太后淡淡一笑:“我这么说并不是责怪你,只是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听到这里,那桐放心了,略一思索,然后说道:“自不量力,3月初那场仗之所以能打胜,那是因为里面大部分是冒充的军人,这次来的20万是英法列强的现役陆军,戈辉,没有胜算。”那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十分的肯定。
慈禧太后叹了口气,又把目光移向了光绪:“皇帝刚从朝阳回来不久,又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呢。”
光绪想都不想就开口道:“太后,东北禁卫军可能是我朝最强悍的军队了,总兵力超过二十五万人,据我了解,这还不包括他们所谓的武装警察部队,从兵力上超过英法联军,武器装备上,也相当的先进,绝对不比英法联军差,所以这一仗恐怕他们赢定了。”
慈禧太后眼睛里神光一闪一逝,她还真没想到光绪皇帝会这么说,而且还是毫不犹豫,不假思索,看来光绪东北之行收获不小。同时,慈禧也没想到,禁卫军这几年发展这么快,难怪那桐一有机会就说戈辉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果真如此啊。但慈禧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正在这时,太监小瑞宝(实名:马宝瑞,本书中的虚拟人物)从外面快步走进仪銮殿:“老佛爷,戈大人的电报到了。”
光绪和那桐同时把目光移向了小瑞宝,光绪当然知道戈辉和慈禧太后有直接的电报联系,电报员是戈辉直接派过来的。那桐心中五味杂陈,戈辉与慈禧太后一直有直接的电报联系。如果太后真的讨厌戈辉,还能一直联系吗?自己一直反对戈辉,是不是……
慈禧太后微微睁开眼睛:“念”。
“遵旨。”小瑞宝说完,开始大声的朗读戈辉发来的电文。
这是戈辉给慈禧太后解释公审西摩尔、加里-卡西尔、考尔克三人的目的,同时,向慈禧说明了,东北禁卫军有信心打败英法联军,并能为朝廷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电文很长,小瑞宝足足读了将近近三分钟才读完。
听完了电文,慈禧太后心中更加有谱儿了,他是越来越信戈辉了。
光绪看过禁卫军的火力打击演习,所以他对禁卫军有信心,对戈辉电文中的内容并没有太大的质疑。
那桐可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内容,他心中无比的震惊,他万万没想到,戈辉居然有这么强悍的实力,那自己以后还要不要站在戈辉的对立面上呢,这似乎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看来自己是站错队了,是不是应该重新站队呢,这个想法在那桐脑子里很快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慈禧看了光绪和那桐一眼:“哀家累了,电文你们也听了,基本就是这个情况了,你们都下去吧。”
光绪和那桐都离开了仪銮殿,两个人各怀心事的离开了。
慈禧太后却陷入了沉思,她真的有些不相信,东北禁卫军能打败英法联军,朝廷以前与英法两国签的条约能解除,割让的土地能拿回来,租界能取消,赔款也能取消。如果真的能在自己在位的时候实现这些,那自己也算对大清江山做出贡献了,问题是这可能吗?
4月6日一早,戈辉早早的坐车来到政府宾馆。戈辉陪着醇亲王载沣、庆亲王奕匡、文渊阁大学士张翼、小德张、户部主事王廷钧等五人一起吃的早饭。
吃过早饭,大家一起去预先定好的会议室。
此时,董福祥、刘永福、伍廷芳、施肇基、王宠惠等人已经在会议室里等候了,见戈辉等人进来,立即起身。至此,北方经济特区十名谈判代表已经全部到场。
王宠惠,字亮畴,祖籍广东省东莞市,出生于香港荷李活道75 号的道济会堂。王宠惠于北洋大学法科毕业后,先到上海南洋公学(交通大学前身)任教,1901年转赴日本留学,致力于法政问题研究。
1902年王宠惠转赴美国留学,先就读于加利福尼亚大学,后转入耶鲁大学攻读法学博士,开始系统地接受西方现代法学训练,逐步形成了现代西方法律观念和与之相适应的法学研究方法,奠定了从事法学研究的主要学术范式和以参与现实政治为旨归的人生价值取向。在美期间,王宠惠协助孙中山起草了《中国问题的真解决》一文,并与孙中山探讨过五权宪法。
王宠惠在美国获得法学博士后,正准备去欧洲研究学习国际公法的时候,大清国驻美国公使梁程找到了王宠惠,告诉他大清北方经济特区总督戈辉希望王博士来东北。王宠惠其实在美国也十分关注大清,特别是戈辉在东北崛起之后,他对戈辉是钦佩不已,现在戈辉派人邀请,他立即就同意了,于今年二月下旬,来到了东北,目前暂任北方经济特区新法编定委员会主席一职,原来主席是伍廷芳。此次与英法两国列强谈判,他也被戈辉任命为谈判代表之一。
戈辉首先把醇亲王载沣、庆亲王奕匡、文渊阁大学士张翼、小德张、户部主事王廷钧等五人,介绍给了董福祥、刘永福、伍廷芳、施肇基、王宠惠等五人。虽然有些人早就互相认识了,但戈辉还是特意的用自己的方式和内容重新介绍了一遍。
介绍完之后,大家都坐在了长条会议桌的两侧,会议桌上早就放好了每个人的桌牌。
桌牌做的很精致,两个边上都有一页写着名字的浅红色的纸,稳稳地放在桌面上,醇亲王载沣、庆亲王奕匡、文渊阁大学士张翼、小德张看着很新奇。
戈辉坐在长条会议桌头上的主位,他的面前没有桌牌。戈辉今天坐这个主位,载沣、奕匡、张翼、小德张等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们也都心安接受了。当然,戈辉这时也没有客气,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位上。
大家都坐定后,《禁卫军报》、《东北商报》、《朝阳日报》的记者这时从后门进来,开始为大家拍照,镁光灯闪烁不停,拍完之后,记者们很快又从后门离开了。
看着记者们离开,戈辉清了清嗓子,两只手的十只手指交叉着放在桌前,然后说道:“今天,来到这里的,除了我之外,都将参加与英法两国的谈判,诸位从今天开始,将代表我大清,代表我北方经济特区,代表我东北禁卫军,与英法列强谈判。”
听到戈辉的话,坐在戈辉左右两侧的十个人,没什么反应,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是谈判代表,今天来开碰头会也是为了这个。
戈辉的目光依次从长条会议桌两侧的十个人身上扫过,然后继续说道:“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会有人送进来发给大家,具体的条件也都列的非常详细,大家只要按照我既定的要求谈就可以了,无所谓谈到什么时候,时间不限,谈崩了也没关系,打打谈谈是很正常的现象,我们会在战场上把他们逼回谈判桌上,大家只管狮子大开口,漫开要价就可了。他们答应与否都不重要,因为我们会在战场上拿到我们想要的一切。”
听了戈辉的话,除了董福祥、刘永福以外,其它八人都很惊讶,戈辉也太自信,还没开打呢,就已经认为自己稳赢了,有信心是好,过分自信就有点自大的嫌疑了,但他们都没说什么。
戈辉的手指重重的不断的戳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昂首挺胸的时候到了,我们一雪前耻的时候到了,不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谈判桌上,我们都要赢得漂漂亮亮。”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一连进来十个人,都穿着军装,怀里都抱着大约一尺厚的资料,按照名字,给谈判代表每人发了一份谈判资料,每个人的资料都不太一样,小部分相同,大部分不同。
十名穿军装的人分完资料后,立即离开了会议室。
戈辉继续说:“大家看到前面的资料了,每个人的资料都不太一样,只有一小部分是相同的,因为大家分工不同,大家都要学习好这些资料,然后按照各自的分工,密切的配合,最后在谈判桌上打败他们。”戈辉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戈辉清了一下嗓子,继续道:“从今天起,特勤局的人会贴身保护大家,护送大家去朝阳荣耀大饭店谈判,直至谈判结束。”语声稍顿,然后问道:“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可以问我。”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戈辉开始分别回答大家的提问,与大家一起沟通谈判中需要注意的事情。中午,与大家共进午餐,下午继续与大家讨论谈判的事情。戈辉与他们一起吃完晚饭后,才坐车离开,很晚才回到总督衙门,临走的时候还再次强调:“有任何疑问,随时都可以联系我,我随时都可以解答。”
戈辉回到总督衙门,刚坐下,两只雪橇犬立即围了上来,用它们那种搞怪的眼神看着戈辉,戈辉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在两个哈士奇头上分别抚摸了两下,两只哈士奇立即把自己的身体贴在戈辉的腿上,蹲在戈辉脚边。
这时,东北副官推门而入:“司令,锡良老先生来了。”
“啊,快请。”戈辉说完,抚摸了一下旁边的雪橇犬:“啤酒、白酒,你们俩出去。”
啤酒和白酒很不情愿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锡良这时也正好推门进来,看到戈辉的两只爱犬向自己走过来,还瞪了自己一眼,弄得锡良有点哭笑不得,我又没招你们,你瞪我干嘛。
锡良老先生是昨天晚上回到朝阳的。因为公审的事情,今天又被英国驻朝阳领事卡尔磨了大半日,下午他来找过戈辉,但戈辉不在,所以只能晚上再过来了。
“老先生快请坐。”说完戈辉亲自拿起暖壶给锡良泡了杯茶,一边说道:“这个是暖壶,开水倒里面可以长时间保温,我这儿还有一个没用的,走的时候您拿一个走。”
暖壶,这种高大上的东西朝阳也是今年二月初才研发成功,由于价格昂贵,很多人买不起。其实,早在1892年,苏格兰科学家詹姆士-杜瓦就发明了保暖瓶,1900年的时候进一步改进,使之有了现代保暖瓶的雏形。德国玻璃制造工人赖因霍尔德-伯格,1903年获得了保暖瓶的专利,并且制订了把它投入市场的计划。1902年李隆基的父亲从英国回来时,顺便从杜瓦手中购买了保暖瓶的生产技术,当作礼物送给戈辉。戈辉拿到这个技术后,立即给了朝阳玻璃一厂让其试制,并根据自己后世二十一世纪的经验,提出了一些现代化的改进方案,还提出了多种用途的保暖瓶的设计要求。由于戈辉的要求很高,朝阳玻璃一厂经过上百次的修改,直到今年二月初才达到戈辉的要求,开始小批量生产,其它用途的保暖瓶也开始小批量生产。
锡良微笑着看了一下这个叫暖壶的东西,外皮是用竹子编的,里面应该是玻璃的,有一个木头塞子。锡良收回目光,然后看向戈辉:“总督大人,我来是想和你说一下,英国驻朝阳领事卡尔,今天上午来找我了,要求我们立即撤回公审西摩尔、加里-卡西尔、考尔克三人的通知,并立即释放他们三人。按照您的要求,我告诉他,西摩尔、加里-卡西尔、考尔克三人的赎金是六亿英镑,如果给钱,立即释放,如果不给,必须公审,然后砍头。卡尔走后,我立即把这个消息发给了我们的三家报社,今天的晚报上已经登出来了,西摩尔、加里-卡西尔、考尔克三人的赎金,每人两亿英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