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使者还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小兄弟,你回去告诉苗王,今晚三更,按原计划行事,我侗王亲自带兵攻打赵烈的人马,你们苗王的人马去对付戍边军!老夫不怕火器!”侗王杨凌十分自信的说道。
“那好吧!晚辈告辞!”苗王使者匆匆离去。
苗王府,苗王使者告诉了侗王的态度。
苗王诡计多端,上次“尝生节”大会本来约好的,他与侗王及田舍三人一同出席。
可是,他临时找借口不去,当日白天免了一灾。可晚上仍然被赵烈所擒。要不是侗王之子杨顺碰巧相救,只怕早已命赴黄泉了。
这次可不比那一次,这一次即使他不出兵,如果侗王败了,唇亡齿寒,他粟厉仍然难逃一死。
此时的粟厉,真的对赵烈恨之入骨,因为前几任夜郎王,都是些好酒贪色之徒,第一次接风洗尘,他们喝着美酒搂着美女,看着美女翩翩起舞,舞到关键时刻,却是春色满园,令人如痴如醉……
不知不觉间,这些夜郎王便喝下了慢性毒药蛊这种东西。
而赵烈来此,便对苗侗两族多有研究。
因此,赵烈不曾上当,这使得他们这些恶贯满盈的大佬们很是着急。
尤其看到田舍将军一家惨死时,他们亦是兔死狐悲,心里产生无限恐惧。
他们才想起,原来这个九皇子根本不是传说中的窝囊废,而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并且九皇子的杀伐决断,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苗王粟厉把牙一咬,既然退无可退,那么无需再退。
粟厉知道,这次退亦是死,如果与侗王联手,破釜沉舟,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因此,他把牙一咬:“来人!”
一侍卫忙跑了进来道:“王爷有何吩咐?”
苗王道:“你去通知各路头领,来议事厅,本王有要事相商!”
“是!”侍卫答应一声,忙匆匆离去。
不多时,苗王议事厅中,所有带兵的首领都来到议事厅。
苗王叫众人坐下,然后扫了一眼众人,才开口说道:“各位族人!你们也清楚,夜郎是我们的故乡,自从一千年前,被东部强行统一之后,便是战火与争斗不断!
“只有这几十年,才过上了安稳的日子。现在来了个九皇子,此人凶残狡诈,企图要消灭我与侗王,然后把我们两族的财富占为己有,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
在座的十余位皆是苗寨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有相当多的财富,听说赵烈要霸占他们的财富,自然一千个不同意。
“好!既然各位不同意,我们便为我们的财产与地位一战!今晚你们各带本部人马,随本王出战,去会会那个姓孟的所带的戍边军,而侗王将进攻夜郎王的火器新军!各位有没有信心?”苗王大声问道。
“有!苗军必胜!”十余人齐声高呼。
苗王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看向在座之人,这里面有他的三个女儿:大女儿、二女儿及三女儿。
他一共四个女儿,膝下无子。
大女儿嫁与田得,田得已死,而今已成新寡。
二女儿嫁与当地一地主的儿子,生下一子,只因地主之儿好赌成性,苗王多次劝告,都屡教不改,苗王一怒之下令人把他毒打了一顿,这厮却想不开而投河自尽。
自此留下孤儿寡母,因苗王如此凶残,此女已无人敢娶。
三女未嫁,小女与侗王之子杨顺订婚!但这两个女儿有一身本领,甚得苗王喜爱。
然而,因有前车之鉴,第三的女儿附近男人没人敢娶,因苗王势大财粗,其二女婿被其逼死,因此,都皆有点害怕。
苗王见大女儿伤感,二女儿双目无人,唯有三女儿却是十分期待这一战,她很想杀个痛快,为三个月前死去的苗族兄弟报仇。
“好!苗军必胜!今晚出发前夕,所有的兵器,皆放入蛊桶药水中浸泡一下!”苗王说道。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皆是一惊。
这蛊毒水浸刀,还是三十年前的事。
苗族出征,如果兵器浸泡盅水中,是到了生死存亡关头。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危急。上一次是同大苗作战,当时尚有夜郎戍边军并肩作战。
而今,却同当年的盟友反目而拔刀相向。想来世事无常,确实叫人心酸与难过。
众人无言,只是默默点头。
苗王留下自己的三个女在后面,叫其他首领回营准备,今晚三更准时进攻戍边军。
苗王看向三个女儿道:“你们可否就此离去,远走高飞!”
三个女儿皆摇头道:“而今我苗家有难,而父王年迈,身边岂能没有孩儿等照顾!我们誓同父亲同进退,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母亲。”
苗王粟厉,早年丧妻,没有续弦。
因此,他的四个女儿对他很是尊敬。
粟厉见三个女儿不肯离去,于是便也不再多劝,而是对她们说:“刀枪不讲眼,我们所对的是经过百战的戍边军,他们其实都很厉害,只是在田舍那个世袭的将军手下,个个变得懒惰而军纪涣散。而今凌风接手,军纪已重回巅峰,自然实力亦是如此!所以……”
大女儿道:“父王不必说了,赵烈与戍边军,皆是我的杀夫仇人,我不杀赵烈,誓不罢休!只是二妹与三妹你俩考虑是否离去?”
苗王的二女及三女道:“大姐,你不必说了,你的仇便是我们的仇!”
“好!不愧是我粟厉的女儿,既然如此,你们去准备吧。”
苗王挥了挥手,示意三个女儿去好好准备。
候三个女儿走后,苗王打开保险箱,把那一叠足有好几斤重的银票与金票用一个布袋装好,放在贴身的口袋中。
苗王早已做了准备,在这几个月里,他把金银钱财与宝物,早悄悄地叫心腹在大楚通用的钱庄里换成银票与金票,今日带在身上。他心里早有打算,一旦今晚战败,他便偷偷潜逃而去,以图东山再起。
苗王心理早已预计,今晚凶多吉少,只是这是万不得已才起兵与赵烈火拼。
对于赵烈,那晚他已吓破了胆,现在已痊愈的伤口,仍然会随天气的变化而隐隐作痛!
在苗王的心里,赵烈是不可战胜的,如果他以前没犯人命的话,他早已向赵烈投降了。
对于赵烈,他既恨又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