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接过茶,说道:“珠儿一向稳重,望继续保持。”
众人依次敬茶完毕,周扬的面前摆了一排喝过的茶盏。
此时,贾政微笑着让人取来一个精致的匣子。匣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贾政亲手打开匣子,里面是码放整齐的五十两白银,在光线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贾政说道:“周先生,这是给你的见面礼,望你日后多多教导这些孩子。”他的脸上带着诚恳的神情,目光中充满了对周扬的信任和期望。
周扬连忙起身,双手抱拳,深深作揖,拱手说道:“多谢老爷,定当尽心尽力。”他的表情郑重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决心。
周扬当了先生,在这偌大的红楼世界总算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他在后世所学乃是中医,国学研究更是深入骨髓,那些深奥的学问在他心中犹如璀璨星辰,清晰而明亮。如今教导这些孩子,于他而言确实如同囊中取物,小菜一碟。
课堂上,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学生们的书桌上。周扬站在讲台上,身姿挺拔,目光温和而坚定。他授课时,声音清晰而富有磁性,总能用最浅显易懂的话语解释那些晦涩的学问。
“同学们,这‘之乎者也’并非难以理解,就如同我们日常所见所闻,只需用心体会。”周扬微笑着,手中的书卷轻轻挥动。
就连一向对学习不太上心,总是在课堂上东张西望的贾宝玉,此刻也听得入了神。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周扬,不时点头,仿佛在心中默默思索。
但课堂中也有例外,就是三春那三个丫头。她们哪里坐得住,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仿佛置身于热闹的集市。
贾兰坐在角落里,眉头紧皱,手中的毛笔紧紧握着,却因耳边的吵闹无法专心书写。他被她们吵得烦得要死,终于忍不住放下笔,对贾宝玉小声说道:“二叔,你跟三位姑姑说说,她们不学别在这里捣乱,白白浪费了先生的苦心。”
贾宝玉听了,面露难色,犹豫片刻,也不好开口,只能看向周扬,眼神中带着一丝求助。
周扬见此情形,眉头微皱,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拿起一旁的戒尺,缓缓向三春走去。
他首先来到探春面前,探春正说得眉飞色舞,那粉嫩的小脸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周扬伸出手,抓住探春肉肉的小手,轻轻在上面打了三下。
探春瞬间愣住,随即把脸扭在一边,嘴巴微微嘟起,一脸的不服气。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倔强,大声说道:“凭什么打我,我又没做错什么!”那声音中带着愤怒和委屈。
周扬看着她,严肃地说道:“课堂之上,应当安静听讲,你这般喧闹,如何能学到知识?”
接着,周扬走向迎春。迎春还没反应过来,周扬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迎春的脸瞬间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双颊绯红。她害羞得紧,眼睛不敢直视周扬,但是碍于先生的身份,不好反抗,只能不停的吐着舌头,低声嘟囔着:“先生轻点,轻点。”她的声音细如蚊蝇,双手微微颤抖。
最后一个是惜春,周扬的手还未碰到她,她竟然吓得抹起了眼泪,那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过了一会儿,竟然哇哇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下学了告诉哥哥去,让他来收拾你。”她的哭声在安静的课堂中显得格外突兀,肩膀不停地颤抖。
贾宝玉见状,赶紧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和严肃,呵斥道:“姐,人家是先生,咱们要尊重才是。”
惜春哭哭啼啼地说:“他什么先生?故意借惩罚摸我们的手!怪不得哥哥说他拐走了侄媳妇儿。”她的哭声未停,话语中满是任性和不讲理。
探春听了,看不下去了,说道:“妹妹,咱们若是不在课堂捣乱,先生也不会惩罚,难道他还会故意来轻薄我们?”她的表情严肃,眼神中带着对妹妹的责备。
迎春也赶忙说:“先生,我这个姐姐有点虎,你别跟她计较。”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歉意。
周扬此时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些,他满心忧虑,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心中暗想:这话要是传到贾珍耳朵里,自己少不了牢狱之苦。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手中的戒尺也不自觉地握紧。
好在很快,一上午过去了,下午没有课,各自回家。
周扬迈着沉重的步伐,那脚步拖沓而无力,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千斤的重量。他那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微微弯曲,像是被无形的重担压弯了脊梁。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一直忐忑不安。
他眉头紧锁,那两道浓黑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像是打了个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如同岁月无情刻下的一道道沟壑。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可别真闹出什么乱子。”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目光游离不定,不时地四处张望,仿佛在躲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正心愁的时候,探春不知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犹如一只敏捷的小鹿,瞬间拦住了他的去路。
她双手叉腰,那纤细的腰肢在这个动作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婀娜多姿。柳眉倒竖,那双美丽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周扬烧为灰烬。说道:“周扬,你隐藏的挺深的,刚才惜春说的不错,你就是那轻薄之人。”
她的声音清脆而尖锐,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直直地刺向周扬,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指责。
周扬听到这话,脸上瞬间像是被火烤了一般,滚烫滚烫的,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根,那红晕迅速蔓延,仿佛要将他的整个脑袋都吞没。
他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那衣角都快被他搓得变了形。眼神游移不定,飘忽躲闪,始终不敢与探春那凌厉的目光对视。
现在名义上是先生,自然不能乱来。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以前都是误会,误会。”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急切和无奈,那语调都变了形,仿佛在苦苦哀求。
探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能把他的内心看穿,让他无所遁形。
她咬了咬嘴唇,那嘴唇因为用力而变得更加红润,说道:“装什么假正经,对了,我找你是让你给惜春道歉的!”
她的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高傲气势,仿佛在下达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周扬一脸无奈,眉头皱得更紧了,两条眉毛几乎要连成一条线,苦着脸说道:“你不是说我没错。”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像是一个受了冤枉的孩子,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解和困惑。
探春气得跺了跺脚,那小巧的绣鞋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地面似乎都微微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