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恐惧领土外围——
低谷组的其他成员,基本已经搜察了恐惧子民可能存在的区域,由于不再处于艾塔琳娜的庇护之中,盛定一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哭喊着着妈妈,也被安置在爬爬背上。
“不妙啊,不知道子佑有没有找到虹,现在恐惧领土的影响是越来越大了。”张天晗将狙击枪的瞄准镜从眼前挪开,视野中丝毫没有其他的人影,相反,一个巨大的由盘旋的触须推叠而成的巨型怪物却若隐若现,那便是在外人眼中恐惧君主的模样。
那个形象越来越清晰,表明即使是他们也要抵抗不住恐惧领土的侵蚀了。
戴墨玄抹了抹冷汗,恐惧领土的效果是为何被加深了?
这时恰好雕从那边跑了过来,他不失镇定,略喘了口气候说:“子佑要救的那个女孩正在被某个怪物蚕食生命,芷照顾着她。而风吟正和子佑在对付那个怪物。”
“那……我们该在这儿傻看着吗?”张天晗十分警觉地看着那个慢慢逼近的怪物影子。
\"依我看,现在是该撤了,我们在这儿帮不上忙,这还有一个普通人,出了问题反而麻烦。”雕道,“我们应该先向东撤离一段距离。”
众人都表示同意,参空久刚叫醒昏睡的爬爬,他们脚下就传来了一阵巨响,几根巨大的黑色尖刺从地下交错伸出,横在他们面前,与倒塌的废墟一同堵住了众人的去路。
雕脸色一变,立即扔出一把血晶剑,刺向那尖刺中的一根,血晶剑却如同刺入了泥潭之中,很快在黑色尖刺之中瓦解。
“那个怪物大概是发现我们了。”他再试了一次,依然无效。
“我们最好动作快点,不然可能那些恐惧子民就要被吓死了,然后死的就是我们。”戴墨玄道,“可是这些尖刺好像是由什么非实质的东西构成的…”
“嘎!我不要死啊!”盛定一突然转醒,大叫一声。
话音未落,又有几根尖刺从地下伸出。
“这些东西过于坚韧,让我来吧。”叁空久在这恐惧领土中根本看不出什么影响,依然全身洋溢着活力,他深吸一口气,血红色光芒从他腰间别着的血晶之中渗出,缠绕上了他的双臂。“血法术,我命令你,把我的身体强化吧!”参定久念道,血红色从他皮肤之中渗出,强大的的气浪扩散开来,他周围的沙尘被卷起。
他伸直大臂,伴随一声爆响,他手臂上肌肉暴起,袖子被瞬间撕裂,一阵阵气浪以他掌心为中心向外扩散,在恐怖的声一向之中,他的手指一根根握拢,有千钧之势。
其他人已经看呆了,没见过有人能把身体磨练到这个地步的。
“哦——”参空久暴喝一声,一拳轰击而出,强大的冲劲引发的气浪几乎将其他人全部掀倒在地上,在激荡的气波冲击之下,那些恐惧实体化化出的尖刺一点点地消散,参空久抓住机会,双手举起爬爬向前方扔了过去,直直扔出几十来远,他自己则和其他人一起飞奔起来。
“这低谷组都招了些什么怪物啊……”在那天动地的一拳之后,盛定一在爬爬被扔出去后落地的一瞬懵了,弄清楚情况后感叹道。
中域人往往有一些偏见,因为青玄国人往往擅长武术,所以在刻板印象里青玄国人是比其他国家的人要强壮的。相对应的,对血渊城人的刻板印象则是文弱的法师(尽管血卫和文弱这个词毫无关系,但是大部分到其他地区的血渊城人都是血法术士而不是血卫,所以会有这种印象)而叁空久彻底推翻了盛定一心中的刻板印象。
爬爬皮糙肉厚,没什么事,只是因为自己被突然扔出去不满地嚎叫了几声,然后同众人继续奔跑。
身后突然传来轰鸣,灼热的射线几乎擦着盛定一的头皮射了过去,他转身破口大骂,发现那是一架风暴潮的飞行器。
张天晗一瞬举枪开火,再从容地背起枪,飞行器应声而落。
“明明都在逃命还偏偏要攻击我们?这[风暴潮]的飞行员有点丧心病狂了吧?”盛定一跑得气喘吁吁,仍不忘吐槽。
而雕在那一瞬间感应到,关于自己的想法在很遥远的地方出现了许多,他意识到刚才那架飞行器可能已经以某种方式将有关低谷组的信息传递出去,此刻,他也无法做出什么应对。这意味着什么呢?
但是,至少对方并没有获得子佑和艾塔琳娜的信息。
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从废墟的破缺处一跃而出,手中巨剑横扫,处于前方的戴墨玄挥刀相击,爆炸般的血红色光芒绽放了瞬间便被巨剑侵蚀得黯淡了下去,参空久赶紧又放出全力的一拳,将那个在铠甲之中的恶影冲击得粉碎。
“那恐惧实体还可以化作人形吗?”戴墨玄将已经半被损坏的刀插回鞘内,刚才血晶刀释放出的爆炸血法术几乎只能和恐惧实体的侵蚀相对抗,完全破除不了。
“看来,那个怪物的出现,把被用来守护恐惧子民的恐惧领土,恢复到了它最强的状态……不,那个怪物鲸吞完那位少女的生命后,恐惧领土说不走还会进一步异化……”雕回头看了一眼,就算是天赋异禀的他,此刻眼中也出现了些许巨大暗影的轮廓。
那个增生的怪物如果活下去将对这个世界的安危连成不可想象的威胁,也幸好他们营救虹的行动还算及时,否则可能见到的只是少女的尸体和复生的怪物了。雕不愿想象那个怪物要是接近某个城市会造成怎样毁灭性的打击,血卫都无法抵抗的精神污染,这世界上没有哪个势力可以防御这种东西。此刻,他只希望子佑能成功杀死那个怪物,这是最能相信的。
先前希望阻止子佑的两人究竟是什么想法?他们以正义为借口,却要阻止,似乎对即将复活的怪物有多危险可怕毫无认识,甚至那男子还指责子佑毫无信义。那名男子的决绝和少女的矛盾痛苦都并不像伪装,他们到底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