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子佑昏昏沉沉地睁开眼 一只细腻的手正抚摸着。他的脸,秀发轻轻在子佑脸上拂过。
子佑感到脸上和胸口的伤口正在缓缓恢复,他向上望去,那对熟悉的动人眼眸正带着笑意看着白己。子佑正枕在艾塔琳娜的腿上。
无论是侍决忺行毒素带来的狂躁,还是刚才面对崩坏心电导致的些许晕眩,都近乎消失,他只觉浑身酸痛,于是抬起上半身,往艾塔琳娜怀里缩了缩,道:“我好累。”
“嘿嘿,你这么弱小的一面可是很少见哦。”艾塔琳娜轻轻抱住子佑的肩膀,“应对那个疯子很麻烦吧。”子佑点了点头,后来侍决忺行所展示的力量,已经是他无法想象的啦,不过还活着就好,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对侍决忺行造成有效的伤害。
四周的其他人依然处于昏迷之中,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伴随一声怪响,侍决忺行出现在了子佑二人面前,他已经穿了一双新的长筒靴,衣服也变了黑色,脸上似乎有几分不悦。
看着这个怪人,艾塔琳娜皱了皱眉。
“这样算是玩尽兴了吧。”子佑盯着侍决饮行。
侍决忺行摇摇头又中点点头,“见到了你疯狂的一部分,但又没有完全见到。你还可以更可怕,可恶,是爱情让你变软弱了吗?”
“我不想再打了,你总不能食言吧?”子佑看到侍决忺行虽然气息不如一开始可怕,但也没有太大的衰减。如果再战,即使有艾塔琳娜的帮忙,结果也不好说。
“我不食言,总体上来说还是舒服的,尤其是欣赏你观察千目血鳞时那头疼欲裂的样子~”侍决忺行吮吸了一下手指,“啊,这可真是………”
“你真是变态…所以现在应该把他们搞正常了吧。”子佑指了指周围的人。“不过我也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你的能力之类的。”
“你们暂时还不配听。”侍决忺行撇了撇嘴,很不情愿地一挥手,什么隐藏在空气中的东西土崩瓦解。“下次再来,不看到你彻底发狂,我可不会让你走。”他扭头走了几步,又轻飘飘地说:“那把看上去很猛的剑,别随便用来捅人,也不要试图把它拔出来。”然后和那血红色眼泡一同在空中消失 。
很猛的剑……虚危剑?这玩意没有剑鞘,怎么拔?子佑低头看看手腕,侍决快行在战斗中很怪,他对虚危剑上释放出的吞噬星河并不怎么在意,事实也证明吞噬对他没有什么卵用,然而他对虚危剑本身十分忌惮,这是否证明虚危刻之中还有什么更危险的东西呢?
“那个疯子……他有什么能力?”艾塔琳娜微微皱眉道,“让我看看你的记忆,了解一下,好吗?”
“最好不要,他最后用了一招叫崩毁心电的招式,用他自己的话,那就是千目血鳞的本相,那个东西不能直视,我几乎要被它逼疯了,如果你执意要看的话,还是小心跳过好了。”子佑转身将头埋在艾塔琳娜怀里,搂住了她。
“我听你的,不看了…你……不要这样啊!大家快醒了。”艾塔琳娜脸一红,子佑却不依不饶地紧抱着她,“没事的,我动作快,不会让他们看到。”
“什么动作快?”艾塔琳娜脸一红,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在你可怜巴巴的样子,特许你就这样休息一会儿……话说,那个侍决忺行,就是他引发了那么多想可怕的事故吧……”
“不太确定,但是他肯定有这么做的能力,不过,我也不一定能彻底战胜他。”子佑轻轻嗅着艾塔琳娜身上的幽香,“据我看,应该不是他自己干的,我和他战斗之时,他虽然可以用出比我还疯狂的攻击手段,但基本上还处在某种程度的理智之中,不至于疯到那个程度,我想《血卫行动指南》中记载的惨案,大概都是由视觉先行现象带来的污染导致的,他并没有自己直接去下手,而且他要是真的那么可怕。慕江应该早就收拾他了。怎么会一直放着不管。”
“反正他不太正常就是了。不过我们暂时没能力也没时间对付他了,至少他没有对我们造成太大伤害。”艾塔琳娜道,“不过你说的是对的,大家受到视觉先行现象干扰之时,我感觉到那并非是主观发动的……\"视觉先行现象更类似于繁和虹的恐惧领土,只是在一定范围内会自行生效的能力……”
“难道说侍决忺行是用视觉先行现象在保护着什么?总觉得不太可能”子佑抬眼向西方沙漠望去,太阳已经迫近西方的地平线在这个位置,天空已经不再只是苍白,渐趋正常,此刻,那一角天幕在阳光下被照成了惨淡的一片黄色,与那边乎手无边无际的沙漠连成苍茫的一片。
“不无可能。否则他为何偏要挑这至很稀少的人来满足他的奇怪欲望?以他的战斗力,完全可以直接侵害一些不太强的城市啊….”艾塔琳娜也随着子佑的目光看向西方。
“唔……我想他更有可能是以此阻止人类继续向西方前进,因为他只有说放我们所有人走,毫无掩饰什么东西的样子呢。”
“不会他还是个好人,想阻止弱小人类接触混沌生物?亦或是不愿有人到西边那难以生存的废墟?”子佑若有所思道,然后又摇了摇头,“算了,不管怎样都与我们关系不大。”
在二人不可视的地方,侍决次行正在笑着偷听他们的对话,表情阴晴不定。他想到自己先前见过子佑一次:那是突然近乎一年以前,在灰色光芒中速前行的身影,那种毁天灭地的气势让他难以相信那是人类,甚至是慑住了他让他未敢靠近,王朝子佑……他现在这么像人了吗……可笑可笑。但是,无论如何,他必须让王朝子佑过去,必须是他。
他发觉这一行人前进的方向和先前那个两个人身上有白色纹路和黑色纹路的两人离开的方向相同,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这一切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