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到面前的王朝子佑,艾塔琳娜破涕为笑,然而,那对动人的血色瞳孔下,有一丝担忧,甚至恐惧。他还是他吗?
子佑将半跪坐在地上的艾塔琳娜揽入怀中,抹去她眼角的泪珠,贴着她的耳朵说:“我还是我。”
艾塔琳娜瞬间瘫软在他怀里,似乎又要哭泣,但眼泪没有再流下来,她双手紧紧地搂住子佑的脖子,将鼻尖埋在子佑胸口。
刚才,那决死的一刻,子佑的记忆恢复了。
“我想起了很多事情,其实,我喜欢上你这件事,在很久以前就有一点迹象……”子佑原想再继续说下去,注视着女孩的双眼,他的呼吸不禁放缓,索性只是抱着她,不再言语。
远处,月神塔塔顶,浮罗蝶一边抹着汗,一边拍着胸脯,大口端气着,眼角亦有泪珠,而盛定一刚才全程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状态,此时已僵直了,但嘴角也有了笑意。
“受伤了吗?”子佑抚着艾塔琳娜的头发问。
“有点,已经自己治好了。”她小声说.
子佑长舒了一口气,血红色光芒连闪,他已经一手抱着艾塔琳娜一手拉着月武的衣领回到了月神塔塔顶(盛定一:哈哈哈,月武你也有今天)
子佑将月武小心地放下,放在熟睡的小狐仙旁边。
看到子佑浮罗蝶双手叉腰,摇了摇头。“真是麻烦,知道为了让你恢复记忆费了多大劲吗?”
“谢谢你了。”子佑说着,抬头看向天空,很多很多的痛苦的往事,都在他脑海中盘旋,但嗅着艾塔琳娜发丝的芬芳,那些痛苦都已不再重要。
“很多事情我已经明白了。”子佑的声音中有一丝艾塔琳娜并不熟悉的狂热,“我知道了很多的真相,我也记起了全部的战斗,我所有的力量都恢复了。我要杀了雾夜梦。无论怎样她不会放过我们,也不会放过这个世界。我所有的一切都向你敞开,但在此之前,我还必须和浮罗蝶商量些东西。”
艾塔琳娜和子佑十指相扣了短短一瞬,然后点了点头。
子佑看向浮罗蝶,“我还是战胜不了雾夜梦,我确信她受了重伤,并非全盛状态,而且也有被吓跑的成分。”
“她向来谨慎得过头,不过这说明现在这世界上也有人能打残她,哈哈!”浮罗蝶双手撑在腰后,“大概是你激起了她唯一的恐惧吧,现在时代也变了,我们应该准备一些新的花活来搞她。”
“这么多年她并没有闲着,她也做了许多准备,我们的敌人不只是她一个。当然,说来你不一定信,但我现在也并非孤军奋战,有许多可以信赖的友人。”子佑说。
“哦,那对你来说的确是长足的进步,不过你都有女朋友了,这也不奇怪。”浮罗蝶耸了耸肩,“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回血渊城,这里并不安全。我严重怀疑雾夜梦与一个叫[风暴潮]的组织有关,而且[风暴潮]几乎控制了这个国度。”子佑道,“这里的一个变形生物月神说被突然袭击并抹去了记忆,而我在海边也受到了由雾夜梦的力量凭依的海生混沌生物的攻击,这个国家,已经被她的势力渗透了部分。”
子佑说着,看了看昏迷的月武,“我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使自己陷入孤军作战的处境,她的意图,她的危险,我也们要让所有可能的盟友全部知晓。”说完他轻拍了一下艾塔琳娜的肩,艾塔琳娜心领神会,取了一滴子佑手上淌下来的血,开启了空间通道。
“我的一切,对你都毫无保留,我也需要你通过我记忆里的事情,帮我应对以后的危机,好吗?”子佑抱着她走入通道,艾塔琳娜将头贴在子佑胸前,在丝丝缕缕的血红色光芒中,沉浸入久远浪漫而又悲凉的记忆之海。
浮罗蝶已经像没事人一样,蹦蹦跳跳地跟着他们走了进去。无奈的盛定一只能一边背着小狐仙一边抱起月武跟上去。
……
新都,月神正在以人类形态举着如烧鸭般干瘪的方四海与信众接触:“听好了,之前你们的主教是利用你们对我的信仰来控制你们,现在他已经被我的手下们除掉……”
信众们在方四海死后,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咒骂起方四海和三大贤者。
月神正在头疼怎么让他们平静下来,却感到旧都方向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恐怖的气息,令她不寒而栗。而那些信众,则没有感受到的能力。
“那几个家伙在干什么啊……”
……
血渊城,慕江的办公室。除了坐在桌前的慕江,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桌前,青丝由一条丝带半束着,身着白衣,布料上有奇怪的鳞片样纹路。她看上去非常虚弱。
两人同时抬起头,似乎都意识到了月神国旧都发生了什么。
“我希望我舍命的一剑有些作用。”白衣女子眼神凝重。
……
青玄国,碧京城。
陆秀莲正在雨幕里缓步行走,被雨水冲刷的古老城市弥散着神秘的气息。
他身边一个身材高大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英俊青年男子突然一哆嗦,“爱卿啊,我现在感觉……感觉非常不妙啊。”
“?”
“我突然觉得,我们应该追问一下你那个叫盛定一的朋友,有没有帮我买到手办,顺便问问月神国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
[风暴潮]都城,惊霆城,[风暴潮]至高领袖的居所,“至高殿堂”内。
在黑暗中难以识别面孔的人咕哝了一声,挥挥手示意身旁身着黑色制服——即[风暴潮]精锐象征的士兵出去,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
圣炎之庭,某个巨大的图书馆里。
几个矮小驼背白胡子老头聚在一起,他们就是当今世界上资历最老的一群法师,圣炎之庭拿这些德高望重但又任性自大的家伙没办法,只能供养起来。
“那个活畜生!月武!他居然一口气用了那么多禁术!还有那个流时囚笼!这世界上哪有人能扛得住这么多禁术,他是要干什么?”一个老头唧唧喳喳地说,“当年只有圣法师伊戈尔使用过那玩意啊……”
“这下完了,宫廷卫队长的女儿遛了,[法皇之影]首领的女儿也遛了,我们都找不到,还有那个东西在外乱倒腾禁术,我们的一世英名都要毁尽啦!”另一个老头叫道。
这几个老头就这么叫下去了。
……
极西方,曾经富饶的“圣国西部三行省”之一,现在作为“不可名状之地”的一部分的地方,卡桑塔尔的地下。
黑暗中睁开了一对蓝色的眼睛,看守知道该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