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不久,张廷玉、杨名时与太医院众人在三千特勤局将领的严密护卫下朝着关外进发。
与此同时,依照弘历特别指令,太医院邀请清华大学医学专业学子陈司成参与天花优良痘苗筛选,与工部酿酒工坊、清华大学化学专业学子徐寿一同参与消毒物质提取。
陈司成和多名太医院医师一头扎进民间,开启艰难的探寻之旅。
一个月来,他们翻山越岭、走村串巷,从京城周边到偏远乡镇,一路风餐露宿,询问了无数百姓,检查了众多疑似病源,却始终一无所获,身心俱疲。
就在众人几乎要灰心丧气之时,在一个偏远山村,一位老者的话让事情有了转机。
老者回忆,多年前村里闹天花,有个常和牛羊打交道的年轻人却平安无事,大家后来才知道那年轻人此前感染过牛痘。
陈司成听闻,激动得几乎跳起来,这不正是他们苦苦寻觅的线索吗?
顺着这条线索,陈司成和太医们立刻前往附近的牛羊牧场。
一到牧场,刺鼻的气味便扑面而来,眼前是一片混乱的景象。
陈司成顾不上一路的疲惫与不适,迅速投入工作,穿梭在牛群羊群之间,仔细观察每一只牛羊的状态。
有的牛羊精神萎靡,身上出现了可疑的痘疹,陈司成便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采集痘疹样本,放入特制的匣子里。
为了寻找最优质的牛痘样本,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在牧场的角落里,有一头老牛卧在地上,身上的痘疹看起来格外不同。
陈司成蹲下身子,不顾老牛身上散发的异味,近距离查看痘疹的形态、颜色和分布情况。
可就在这时,老牛突然变得暴躁起来,扬起蹄子乱踢,差点伤到陈司成。
一旁的医师赶紧拉着他往后退,陈司成却只是稍作调整,又继续专注地观察,最终成功采集到了这头老牛身上的痘疹样本。
回到太医院,陈司成把采集到的数百种牛痘样本带回专门的研究室进行分类对比。
陈司成小心翼翼地将样本一一取出,放置在特制的瓷盘内,借助自然光与烛光,细细观察。
有的牛痘样本痂皮厚实、色泽暗沉,有的则痂皮薄而泛红。
陈司成将特征相似的样本归为一类,详细记录下产地、牛羊品种、痘痂外观等信息。
一些样本因长途运输或保存时温湿度的细微变化,出现了霉变、干裂的状况,失去了研究价值。
陈司成心急如焚,整日守在研究室,饿了就啃几口干粮,困了就靠在椅背上打个盹。
翻阅大量古代医籍,从先辈们处理药材、辨别药性的经验里寻找灵感,结合西方医学的研究思路,反复调整对比方案。
历经半个多月日夜不休的钻研,陈司成终于从众多样本中筛选出活性最强、稳定性最佳的牛痘样本。
那一刻,陈司成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长舒一口气,眼眶里闪烁着激动与欣慰的泪花。
牛痘样本成功筛选的消息迅速传到弘历耳中,弘历当即下旨,命刑部挑选重刑犯作为受试对象,以天花感染者为对照,严谨细致地测试牛痘苗效果。
陈司成领命后雷厉风行,迅速从大牢里筛选出数百名的重刑犯,分别为他们接种牛痘。
旋即,又安排这些重刑犯与天花感染者密切接触,并对整个过程进行全程监控。
接种后,重刑犯们的身体出现了各种状况,发热、起红疹,状况频出。
陈司成日夜驻守在旁,不敢有丝毫懈怠,详尽记录下每一个症状的变化,精心熬制汤药为受试人员缓解不适,在接触天花感染者的关键环节,陈司成更是亲自把控,确保每一个流程都严谨规范,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实验结果的细节。
漫长的观察期终于结束,实验结果震撼人心,接种牛痘的重刑犯,绝大多数接触天花感染者后安然无恙,而未接种的对照组却无一幸免、全部染病。
实验大获全胜!那一刻,压抑许久的欢呼声在太医院内回荡,陈司成与太医们激动地相拥而泣,多日来的艰辛与疲惫,都化作了此刻的狂喜与欣慰。
弘历听闻这一喜讯,神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欣然提笔,将此痘苗命名为“中华天花疫苗” ,赞誉其为中华抗疫的希望之光。
而在同一时间,太医院、工部与清华大学的学子们也全身心地投入消毒药剂的研发工作。
其中,曾留学英吉利化学专业的学子徐寿,凭借对显微镜的精通和扎实的微生物学知识,很快成为了团队的中流砥柱。
在徐寿的带领下,团队经过不懈努力,成功从酒中提取出了关键物质。
然而,初始提取液杂质繁多,效果极差,面对这一难题,徐寿没有丝毫退缩,带领团队开启了漫长的提纯工作。
徐寿等人采用改良后的蒸馏设备,一轮又一轮地进行反复蒸馏。
在每一次蒸馏过程中,都需要精确地调整温度、流速、冷凝时间等参数。
每一次蒸馏结束后,徐寿都要对提取液进行成分检测和显微镜观察,以判断杂质的去除情况和成分的变化。
这个过程中,设备故障频发,实验结果也时常不尽人意,但徐寿从未放弃,凭借着顽强的信念和不屈的精神,咬牙坚持了下来,经过几十次的重复蒸馏操作,提取液终于变得相对纯净,曙光开始在黑暗中显现。
在后续的测试环节,徐寿从极低的添加比例开始尝试,利用显微镜仔细观察微生物在接触不同比例药剂后的反应。
每一次实验,都记录下微生物的形态变化、活性降低程度等详细数据。
随着比例的逐渐提高,消毒效果虽有所改善,但始终达不到预期,经过上百次的配比调整和实验验证,徐寿终于发现当提取物质占比达到七成左右时,消毒效果最佳。
喜讯很快传到了弘历耳中,对参与研发的众人予以丰厚的嘉奖,亲自为新物质命名,将从酒中提取的物质命名为“乙醇”,把调制好的消毒水称为“酒精”。
随着天花疫苗和酒精研制成功,陈司成、徐寿等清华学子们纷纷赢得太医院医师认可。
这些老医师秉持传统观念,此前对西洋学问和清华学子充满轻视。
然而,陈司成筛选牛痘时,用精细分类和反复比对的新方法,打破传统凭经验选取的局限,让选种精准度大幅提升,老医师们虽觉得陌生,却也暗自惊叹。
徐寿使用显微镜观察微生物时,当那些微小生命清晰呈现,医师们凑近细看,满脸都是震撼与不可思议,心中的固有认知被彻底颠覆。
一位老医师摘下老花镜,指尖轻触显微镜目镜,仍带着余温,惊叹一声:\"《黄帝内经》早有'疠气'之说,却没想过能这般真切瞧见。这些在玻片上蠕动的微小生灵,比书中记载更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