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缓缓睁开双眼,伸手揉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轻叹一声说道:“唉,跟你说了怕你也难以理解其中的玄机,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邓氏闻言,不由得柳眉倒竖,嗔怪地说道:“哼,整日里神神秘秘的,也不知你究竟在琢磨啥。依妾身之见,你若真心想要有所作为,倒不如将那诸多心思都用在钻研军事之上。怎么说您也是堂堂一个武将出身,可妾身却从未见过您认真翻阅哪怕一本兵书。真要待到上阵杀敌之时,看您如何应对!”
李景隆听了这话,却是不以为意,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地反驳道:“夫人啊,您这可就是小瞧咱家老爷我啦!想当年,本将军可是自打娘胎出来就自带打仗的天赋,哪还用得着去啃那些枯燥无味的兵书哟!”
邓氏一脸嗔怒地说道:“哼!我爹当年说得果然一点儿都不错,你呀,就只会耍嘴皮子,正经事儿却是一件都不肯干!”要知道,这邓氏的爹爹可不是一般人呐,那可是曾经威震沙场、声名赫赫的已故宁河王邓愈啊!
听到这话,李景隆连忙陪笑道:“哎呀,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您先回去歇息吧,我就在这儿再坐上一会儿。”然而,邓氏却丝毫没有给他面子,气鼓鼓地回应道:“谁要管你这没出息的家伙,爱回不回!”话音刚落,只见她猛地一转身,头也不回地便扬长而去。
待邓氏离开之后,李景隆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眼下最让他头疼的问题便是,究竟该怎样向朱元璋禀报这件事情呢?总不能直愣愣地冲上去就对皇上说:“陛下,我把已经逝去八年之久的皇长孙给找着啦。”
若是真这样说了,恐怕朱元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即便朱英当真是货真价实的皇长孙,依着朱元璋的脾气,估计也得赏他一顿鞋底子,骂他不会说话办事儿。想到此处,李景隆不由得眉头紧蹙,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一刹那间,李景隆那聪慧过人的脑海之中忽地闪过一道亮光,仿佛夜空中划过的一颗璀璨流星一般耀眼夺目。紧接着,一个绝妙无比、令人拍案叫绝的主意便如涌泉般涌现出来。
只见李景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而得意的笑容,轻声地自言自语道:“嘿嘿,你们既是他的舅舅,那么这个如此棘手的难题,不如就交由你们来处理好了。毕竟,这份功劳可不能全归我一人所有呀!”
心中有了定计之后,李景隆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屋里,舒舒服服地躺在床榻之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次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天色还只是灰蒙蒙一片的时候,李景隆却已经如同往日那般早早地起了床。他先是简单地洗漱一番,然后整理好衣衫,精神抖擞地迈出房门,朝着饭堂的方向走去。
当他踏入饭堂时,一眼便瞧见了朱英正端坐在那里。李景隆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洋溢的笑容,快步走上前去,开口笑道:“哈哈,兄弟啊,没想到你今日居然起得这般早!”
朱英闻声抬起头来,看着李景隆回应道:“哪里哪里,我其实也是刚到这里不久罢了。”
李景隆面带微笑,轻声询问道:“兄弟啊,昨晚休息得可好?哥哥我这儿还算舒适吧。”
朱英连忙拱手答道:“多谢大哥关怀与照料,小弟在此真是感激不尽。能有缘结识大哥,实乃小弟三生之幸呐。”言罢,便要躬身向李景隆行礼致谢。
李景隆见状,心中一惊,怎敢承受此等大礼?他慌忙侧身一闪,躲至一旁,连连摆手说道:“哎呀呀,兄弟你这般客气作甚?快快免礼,日后就将此处当作自家一般随意即可。”
朱英的这一举动,当真把李景隆吓得不轻。倘若朱英确系皇长孙,那他岂不是犯下大不敬之罪?
若此事传入朱元璋耳中,只怕圣上会龙颜大怒,提刀来斩他也未可知。想到此处,李景隆不禁冷汗涔涔。
朱英微微一笑,不再坚持行礼,应声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李景隆眼见朱英挺直腰身,方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今日为兄府中尚有两位贵客将至,待他们来了之后,为兄再介绍你们相识一番。”
朱英略加思索,暗自揣测道:“能被李景隆尊称为客人之人,想必非开国功臣世家子弟,便是朝中位高权重之官员。结识这些人物,于我而言或许并非坏事。”于是欣然点头,表示期待与这两位神秘来客相见。
李景隆面带微笑地看着朱英,缓声说道:“那就这么说定啦,等会儿人来了之后,我会安排李二前去通知你,你这会儿先回房歇息去吧。”
朱英闻言轻轻颔首,表示知晓,然后回应道:“那小弟这便先行告退了。”语罢,他转身迈步朝着门外走去。只见其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饭堂门口。
待朱英彻底远去,李景隆方才将目光收回,转头看向身旁站立着的李二,神色郑重地开口吩咐道:“李二啊,你速速前往开平王府走上一趟,告知府上之人,就说是我李景隆诚邀常二爷和常三爷来我府邸相聚共叙一番。”
李二闻听此言,当即恭恭敬敬地点头应诺,但并未多言一句,随即转身离去,脚步匆匆,很快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