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陛下,就是当年老曹国公在元大都缴获的那块雕龙玉佩啊!那玉佩工艺精湛、栩栩如生,一看便知非凡品。”
朱元璋听后,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记忆,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原来如此,朕倒是有些印象了。怪不得你们敢如此笃定呢!只是……”说到这里,朱元璋顿了顿,目光如炬地扫向蓝玉以及一旁的常家兄弟二人,接着质问道,“你们仅仅凭借这一块玉佩,就坚信他便是雄英?可有其他确凿证据?”
面对朱元璋犀利的质问,蓝玉和常家兄弟二人瞬间哑口无言,面面相觑之下,脸上纷纷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尴尬神色。一时间,殿内陷入一片死寂,气氛紧张到极点。
朱元璋见状,心中愈发觉得事有蹊跷,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他再次开口打破沉默,语气严厉地说道:“哼!看你们这般模样,莫非还有什么重要之事瞒着咱不成?若再不从实招来,休怪咱治你们欺君之罪!”
就在此时,前去催促上菜的李景隆匆匆赶回。他前脚刚踏进屋子,便敏锐地察觉到屋内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氛围。那凝重而压抑的气氛犹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李景隆一进门,蓝玉和常升两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他身上,那眼神如同溺水之人望见救命稻草般急切。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注以及屋内令人窒息的氛围,李景隆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转身便想要夺门而出。
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尚未等他跨出房门,蓝玉已然抢先开口:“陛下,剩下的事您就问曹国公吧,其中的细节详情,我们确实所知有限啊!”这话一出,李景隆心中顿时将蓝玉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暗自咒骂道:“好你个蓝玉,我日你姥姥的!你自己惹下的麻烦,却要拉老子下水!”
与此同时,朱元璋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也顺势转向了李景隆。感受到皇帝那威严的注视,李景隆心头一颤,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但他深知此刻已无路可退,只得硬着头皮恭敬地说道:“陛下,但凡您有所垂询,微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元璋微微颔首,沉声道:“方才朕询问他们究竟如何确定雄英的身份,他们只说凭借那块玉佩。但朕始终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其中定然另有隐情。你且与朕细细说来。”
尽管李景隆平日里八面玲珑、能言善辩,但在此刻却如同哑巴吃黄连一般,有苦说不出。要让他向朱元璋坦诚自己派人前往其大孙子的坟墓查看一番之后方才得以确认此事,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此刻的李景隆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然而朱元璋却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目光犀利地盯着他,静静地等待着他给出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愈发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景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犹如黑暗中的明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开口说道:“启禀陛下,前几日微臣在街上将皇长孙带回之后,便立刻命人安排他沐浴更衣。就在这个过程当中,微臣无意间发现了皇长孙左手之上有一处伤疤,而这处伤疤与皇长孙幼年时所受之伤位置一模一样。因此,微臣这才胆敢确认此人便是皇长孙无疑啊!”
话音刚落,李景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对于朱雄英手上那道疤痕究竟从何而来,他其实一无所知。只不过是碰巧曾经偶然间看到过一眼罢了,如今也只能孤注一掷,赌上这么一把,希望能够蒙混过关。毕竟面对朱元璋这样威严的皇帝,如果稍有差池,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朱元璋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赞赏之意,缓声道:“原来如此,未曾想到你这小子心思竟如此细腻。”李景隆赶忙躬身行礼,谦逊地回应道:“陛下过奖了,微臣不过是记性稍好一些罢了。”然而此时,屋内其余几人的内心却再次掀起惊涛骇浪,暗自惊叹不已,这李景隆那张嘴可真是厉害得紧啊!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他派人前往孝陵之事给巧妙地略过了。
朱元璋目光扫视着众人,接着开口说道:“此类事情你们大可直言相告,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何必这般遮遮掩掩,害得朕还误以为你们亲自跑去孝陵察看了一番呢!”听闻此言,几人皆面露尴尬之色,只能讪讪一笑以作回应。
就在此刻,朱英已然整理妥当,迈步走出房间,重新回到了此处。只见他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对了爷爷,您的家究竟位于何处呀?”
朱元璋面带微笑,慈祥地回答道:“爷爷的家就在城南那边。待一会儿先遣人将这些物品送过去安置好,随后咱祖孙二人用过餐之后再一同返回。”
朱英连连点头应道:“好嘞爷爷,那我这就前去唤人送东西。”
朱元璋随即嘱咐道:“行,你去找李二便是,跟他讲清楚情况,让他妥善安排一下。他知晓咱家具体方位所在!”
就在朱元璋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只见一个身影匆匆而入,原来是李二到了。他一见到朱元璋,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快步上前拱手行礼道:“哎呀呀,原来老爷您还一直记挂着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