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见李景隆态度坚决,也不再强求,只好说道:“那好吧,既然兄长执意不肯收,小弟也就不强求了。来来来,咱们再干一杯!”说着,朱英再次举起了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然而此刻的李景隆哪里还有心思喝酒,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一个疑问——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已经死去八年之久的朱雄英?
倘若此人真是朱雄英的话,那么对于他们李家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机遇。
毕竟,朱雄英可是深得明太祖朱元璋的宠爱,如果他能平安归来并继承皇位,那么李家必将因这份从龙之功而享尽荣华富贵、世代荣耀不衰。
想到此处,李景隆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般,疯狂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腔蹦出体外。与此同时,他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好似有一团火焰在他的喉咙里燃烧,让他难以顺畅地喘气。
李景隆深知此刻万万不可鲁莽行事,于是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和紧张,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他转向朱英,面带微笑,看似随意地问道:“兄弟,咱们哥俩聊了这么半天,我却还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呢?”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瞬间将朱英给问住了。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总不能如实告诉李景隆自己刚刚才从钟山皇陵里面爬出来吧。那样的话,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危险。略作思考后,朱英只得硬着头皮笑着回答道:“嘿嘿,不怕大哥笑话,小弟我乃是从北方而来,如今初到京城,尚未找到合适的住处。”其实朱英之所以这样说,也是事出有因。毕竟在前世,他家的确位于北方。
李景隆何等聪明之人,一听便知朱英所言并非实情。然而,他心中非但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暗自窃喜不已。
原因无他,既然朱英此时无处可去,那他正好可以借机将其暂时留在家中。只要等到他前去向朱元璋禀报此事之后,以朱元璋的性格,必定会亲自前来确认这个朱英究竟是不是失踪已久的朱雄英!
如此一来,若是朱英真是朱雄英,那他李景隆此次可算是立下了不世之功;即便最终证明只是一场误会,对他而言也并无任何损失。
想到此处,李景隆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宛如春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一般,那抹笑容虽细微得难以察觉,但却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般明亮。只见他轻启双唇,对着朱英缓声说道:“既然兄弟你如今暂且无处可去,倒不如就先在愚兄这里安身如何?”
此时的朱英正因这几日居无定所而忧心忡忡,这番话犹如久旱后的甘霖,恰到好处地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田。他喜出望外地应道:“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此期间定会多有叨扰。”
李景隆听闻朱英爽快地应允下来,心中更是欢喜异常,连忙开怀大笑道:“哪里来的什么叨扰不叨扰之说,兄弟只管安心住在哥哥这儿便是。如此一来,咱俩兄弟还能够每日谈天说地、畅所欲言,否则平日里为兄独自一人,实在是烦闷得紧呐!”
此刻的李景隆,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一幅李家子孙世代荣耀、门庭若市的繁荣景象。若是朱英不在场的话,说不定他会激动万分地双膝跪地,仰天高呼:“爹呀!孩儿终于为咱李家增添光彩啦!”
二人又畅快地聊了好一会儿,期间李景隆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脸上逐渐泛起红晕,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终于,他佯装不胜酒力,身体微微摇晃着,举起酒杯,装作醉醺醺的样子说道:“兄弟啊,今天咱哥俩就先聊到这儿吧。哎呀,为兄我实在是有些喝醉啦,脑袋晕乎乎的呢。不过你放心,房间我早就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好了,等会儿就让人带你回去好好歇息。”
朱英见此情形,连忙站起身来,关切地说道:“既然兄长都这么说了,那小弟也就不再叨扰了。今日与兄长相谈甚欢,小弟先回房休息了,还望兄长您也早些安歇!”说着,向李景隆拱了拱手。
李景隆笑着挥挥手,应道:“好嘞,兄弟你快去吧,一路小心。来人啊,把我兄弟带回去歇着!”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仆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对着朱英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领着朱英往客房走去。
然而,就在朱英离开之后,原本还醉眼惺忪、走路踉跄的李景隆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挺直了身子,眼中的醉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明和锐利。他朝着旁边轻轻招了招手,一直在不远处候着的李二立刻快步走上前来,低声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李景隆脸色凝重,压低声音严肃地对李二嘱咐道:“你多派几个机灵点的人手过去,一定要好生伺候着那位公子,万万不可有丝毫的怠慢之处。记住了,咱们李家未来的荣华富贵说不定可就全指望在他身上了。要是出了半点差错,唯你们是问!”
李景隆的话说完,李二用着惊讶的眼神看着李景隆说道“老爷,您喝多了吧,咱们李家的荣华富贵是朝廷给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景隆说道“你不用管那么多,你就需要记着吧他伺候好了就行!”
李二恭声应道:“好嘞,老奴明白了!”言罢,他便匆匆转身安排人手去做相应的准备工作了。而这边厢,李景隆依旧静静地坐在原处,双眸微闭,脑海中如电影般不断回放着今日所经历的种种情形。
就在此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他的夫人邓氏款款走来。只见她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身姿婀娜,面容姣好。走到李景隆身旁,邓氏轻声问道:“老爷,您在这儿苦思冥想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