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朱英刚放松下来没多久,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朱允熥突然凑到他跟前,脸上挂着一丝狡黠而又略带几分八卦意味的笑容,贱兮兮地开口问道:“大哥,刚才听爷爷那么一说,嘿嘿,难不成我很快就要有大嫂了?”
朱英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瞪圆了眼睛冲着朱允熥怒喝道:“好你个臭小子,是不是皮痒了欠揍啊!”说着,扬起手作势就要往朱允熥身上招呼过去。
朱允熥心里牢牢地记着朱英曾经教导给他的那些话语,就在此刻,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撒开脚丫子狂奔起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小杖受大杖走,大哥啊,弟弟我可要先溜啦!”
朱英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被气得笑出了声来。他指着朱允熥远去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嘿!你这个臭小子,平日里教了你那么多东西都没见你往心里去,偏偏就把这句记得这么清楚!行,既然如此,那大哥我今儿个可得好好再教教你一些新的玩意儿!”话音未落,朱英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朱允熥逃窜的方向猛追过去。
要知道,朱允熥的身体素质跟朱英相比可差得远了。没过多久,朱允熥就感觉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速度也越来越慢。而朱英却越追越近,眼看着就要赶上他了。
终于,朱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一把抓住了朱允熥的衣服领子。朱允熥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转过身来,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向朱英求饶道:“哎呀呀,大哥,小弟我真的知道错啦,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下次我保证再也不敢啦!”
朱英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朱允熥那副狼狈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缓缓开口道:“好小子,居然还敢有下次!今日我便要让你好好领教一番兄长的疼爱!”话音未落,只见他冷笑一声,迈开大步径直朝着朱允熥快步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整个庄子内都回荡起了朱允熥凄惨至极的嚎叫声。那声音犹如杀猪一般,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而此刻,庄子外正站着两个人——傅让与解缙。他们一个负责守卫庄子,另一个则在田间地头认真地记录着洪薯的生长状况。然而,当这阵凄厉无比的惨叫传入二人耳中时,他们不禁同时浑身一颤,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嘶……这位大少爷下起手来可真是够狠辣的呀!光听听朱允熥这惨绝人寰的叫声,估计他没个几天工夫怕是连床都下不了喽!”傅让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心有余悸地对身旁的解缙嘀咕道。
解缙闻言也是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惊愕之色,显然被朱允熥的遭遇吓得不轻。
就在傅让和解缙正沉浸于深深的感慨之中时,只见那庄子里缓缓走出两道身影——正是朱英与朱允熥二人。
朱允熥走起路来显得有些步履蹒跚、一瘸一拐的,然后用一只手捂着半边的屁股,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看上去像是刚刚经历过一番磨难,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朱英却是神态自若,面色平静如水,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根本就微不足道。
当朱英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傅让和解缙后,脸上立刻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并热情地向他们打起招呼来。
解缙见状,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还是鼓足勇气开口问道:“大少爷啊,您这次出手是不是有点太重啦?您看这小少爷这样子……”说着,他朝朱允熥投去同情的目光。
朱英闻言,只是轻轻地挑了挑眉,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嘿,这小子皮糙肉厚得很呢,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呀?无妨无妨!再说了就是简单跟他活动活动,也没怎么他!”听到这话,朱允熥不禁哀怨地瞪了朱英一眼,那眼神活脱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可朱英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迎上了朱允熥那充满幽怨的目光,挑衅似的说道:“咋滴啦?老弟,难道你还不服气不成?要不咱们兄弟俩再来比划比划?”
朱允熥听了,连忙用力地摇起头来,嘴里忙不迭地应道:“服服服,大哥您说啥就是啥!我哪敢有半点不服啊!”
他那副诚惶诚恐又略带滑稽的模样,顿时把一旁的傅让和解缙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气当中,久久不散。
朱元璋心急如焚地赶回宫中,一路上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有关内阁的事宜。对于内阁成员的具体人选,他心中已然有了大致的轮廓,但仍需仔细斟酌一番。毕竟,这些人将来可是要成为留给儿子朱标的得力班底,如此重要之事,自然得与朱标好好商议才行。
终于,朱元璋匆匆忙忙地踏入了乾清宫。他刚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朝着身旁的吴鸟用大声吩咐道:“快去派人往东宫走一趟,速速将太子请来!”吴鸟用何等机灵之人,一听这话便知晓皇上此次召见太子所为何事。想来定是那关乎国家未来走向的内阁之事,需要父子二人共同商讨决策。
吴鸟用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应声道:“遵命,陛下!奴才这就去安排。”说罢,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急匆匆地奔出殿外,亲自挑选了一名伶俐可靠的小太监前去东宫传旨。
不多时,只见那名小太监领着朱标一路小跑而来。朱标步履匆忙但不失稳重,很快便来到了乾清宫门前。他稍作整理衣冠,深吸一口气后,稳步迈入宫殿之内。
朱标稳步走进大殿之后,先是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而后毕恭毕敬地朝着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朱元璋行了一个大礼。
“儿臣,拜见父皇!”朱标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声音洪亮而清晰。
朱元璋见状,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这屋里又没有外人,跟咱还如此拘礼作甚!”言语间透露出对朱标的亲昵与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