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雨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连周婧的呼喊都不应不答。
江云边最近工作没那么忙,回来的也早,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泡茶。
不过手机跟文件都放在一旁。
见江舒雨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也抬头看了一眼。
“去问问?”
江云边说道。
周婧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闹脾气?”
“小宁即将高考,都没她这么情绪暴躁。”
“行吧,我去问问。”
周婧刚起身,江舒雨又从房间出来了。
“舒雨,发生什么事了?跟妈妈说。”
周婧朝她招手。
江舒雨下了楼,想到江澈坐在秦暮雪旁边,朝她耀武扬威的样子,她就想爆炸。
进了房间又出来,就是因为忍不住,想要一吐为快。
见江宁还没有回来,江舒雨坐在一旁咬牙道:“还不是江澈那个恶心人的家伙!”
周婧眼皮一跳。
江云边倒茶的动作也是一顿,皱起眉头看她,“你招惹他了?”
江舒雨摇头道:“呵,我哪敢招惹他呀?”
“人家现在可是陈家医馆的坐诊医生,背靠陈老跟楚先生两尊大树,我可惹不起。”
阴阳怪气了两句后,江舒雨才说起了今天晚上的事。
“暮雪明知道他没安好心,还要带他去参加活动,让我难堪!”
“那江澈真是恶心死了,还硬要说小宁是假冒,让我们把他守好,别让他出事儿......”
“真是气死我了!”
从看到江澈的第一眼,江舒雨就带着极大的敌意。
也许是听到了江澈这个名字。
她早就先入为主的给江澈定了性。
现在秦暮雪的‘背刺’‘倒戈’,让她心里更加堵得慌。
所有的怨恨,一股脑倾泻在了江澈头上。
江云边眉头一跳,“他真是这么说的?”
守好江宁别出事......
家产他志在必得......
江云边突然间觉得有点棘手了。
如果是一开始,他并不会当回事。
可自从楚长青给江澈撑腰之后,他就知道,这个人不好招惹了。
不过也还好。
不好招惹, 那就不招惹就是了。
但人家现在突然主动说惦记江家的产业。
那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江舒雨变本加厉的咬牙切齿道:“他这明摆着就是冲小宁来的!”
“爸,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吗?”
“要是小宁出了什么事......”
周婧打断她的话,严肃道:“不可能!”
“他敢动小宁,我跟他拼命!”
“他现在不过是仗着楚长青给他撑腰而已,但楚长青不会在云城住太久,等楚长青走了,看他还怎么嚣张!”
江舒雨一唱一和,“就是!我真是看一眼这种人都觉得脏眼睛!”
门外。
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不然,你们还是跟江澈做一次亲子鉴定吧。”
江宁背着书包,出现在门口。
客厅里落针可闻。
等江宁换完鞋进来,周婧才有些慌张的说道:“瞎说什么呢?我们跟江澈又没有关系,和他做什么亲子鉴定?”
“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
江宁坐在一边,一脸认真的说道:“妈妈,我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说实话,如果江澈才是你们的儿子,那你们把他丢在外面,太残忍了。”
“我、我不介意的......”
他低下头,看起来有些小可怜,然后又抬起头,勇敢的说道:“我不想让爸爸妈妈留下遗憾。”
多懂事啊!
周婧母爱大泛滥,急忙坐过去把江宁抱在怀里,“傻孩子,好端端的不要说这种话。”
“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吧?”
“那个江澈没安好心,惦记着咱们家的产业呢!”
“这种人就该下地狱,连我们家小宁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江舒雨也赶紧过来安慰。
江澈!又是江澈!
每次一聊到他,准没好事!
连原本有些动摇的江云边,看到江宁这个样子,都打消了私底下去做亲子鉴定的念头。
语气缓和道:“你安心准备高考,其他的不要多想。”
江宁从周婧怀里挣脱出来,咬着牙,那副濒临破碎却又坚强支撑的模样,把几人看得心里生出了浓浓的负罪感。
“可是,万一真的是我霸占了江澈的位置呢?”
“没有万一!”
周婧斩钉截铁,“你才是我们唯一的儿子。”
……
江澈难得过了几天悠闲日子。
上午去医馆坐诊。
下午回宅院教柳婉清。
晚上早睡,早上早起。
他有点奇怪,谢年死了好几天了,为什么江宁那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他推测的没错,江宁在得知谢年的死讯之后,应该会立刻喊来更强力的帮手。
要么干脆利落的将自己除掉,一劳永逸。
要么给江宁自己的安全再添几分保障。
难道是他猜错了?
江宁跟赵虎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一切另有人指使?
不太像。
正想着,听到诊室外面传来一阵动静。
接着张哥的脑袋凑了进来。
“江澈,有人找你。”
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凝重。
江澈起身走了出去,疑惑道:“谁呀?”
张哥把他拉到一边,没让他急着出去,低声道:“张家武馆的人,来势汹汹的,看起来像是踢馆的。”
武馆踢医馆,也是踢馆。
没毛病。
张家武馆?
江澈脑子里想了一下,几天前在云城大学,好像是揍了一个姓张的学生。
叫什么来着......
哦,张文起。
江澈又狐疑的看了眼张哥。
张哥眼睛一瞪,“是我本家,但跟我八杆子打不着关系。”
江澈笑了起来,“走吧,去看看。”
张哥又把他拉住,“你出去干啥?让师父处理吧。”
“俗话说民不跟官斗,咱普通人也不跟武人斗,上边有人压着,他们也不敢以武犯禁。”
“我进来是给你通个气,想问问发生了啥。”
江澈随口说道:“也没什么,前几天秦暮雪邀请我去跳舞,遇到了个吃醋嫉妒的男生,被我揍了一顿。”
“听秦暮雪说,那男生家里就是开武馆的。”
“啥玩意儿?!”张哥声调都提高了几分,又迅速压低,“你把人家馆长的儿子揍了?”
江澈点了点头,“应该是。”
不仅揍了,还让人在地上躺了两个小时。
导致舞蹈社的活动都没能上场。
哦,相比于这个,最严重的应该是在张文起眼里,自己成了横刀夺爱的那个人。
夺妻之恨啊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