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只能说道。
“我当时也就是想把马谡留在身边听用,没想那么多!”
看着诸葛亮不信的表情。
刘禅只能说道。
“不管怎么说,马谡经过几次磨砺,任西域刺史将丝绸之路经营的有模有样。”
“我们也从中得到了不少军费,钱粮充足相父用兵就能更从容,还中亚良马充入军中使用。”
“这一点马幼常当居首功,再加上班寿这个西域通辅助,二人以两万多兵马驻军而能安定整个西域各邦,这是有大才之能!”
诸葛亮这才收回眼神。
“这都是陛下当年进军西域灭掉了乌孙、龟兹等袭击我大汉商队几国,让其他西域各邦看到敢招惹我汉军就是灭国的下场,这才使他们不敢再有异心,马幼常他们才能从容行事!”
“陛下你这前留下马谡真是不是事先知道些什么?”
刘禅可不能在这个话题之上说下去。
赶紧转移话题。
“相父你还未说给我何将助我整训骑兵呢?”
看刘禅不想说。
诸葛亮也只能接着说道。
“年轻一代将军之中,最有大将之才者乃是姜维、邓艾二人,邓艾善于山地突袭作战,姜维却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陛下可以将姜维调到骊山大营协助陛下处理骑兵之事。”
刘禅眼前一亮,可随之眼神一暗!
“几次骑兵远袭姜维一直做为我副手使用,可现在襄阳一线陆逊的兵马在不断的向北试探,真要爆发战争,襄阳首当其冲。”
“当时我把他安在襄阳,就是要让他统筹襄樊防御对付陆逊的。”
“现在调回,恐陆逊大军北上无人大将镇守!”
诸葛亮说道。
“向宠!”
“向宠一直在后方镇守成都、培水关,为了我们后方安全这几年以来未有调动。”
“现在我军防区越来越大,江州有李严守卫、永安有陈到,可调向宠接替姜维,接手襄、樊城防。”
“好,朕让人马上下诏!”
正在刘禅与诸葛亮商议下一步行动之时。
却见吕方急急跑入大殿。
“陛下、陛下!”
“慌什么!”
“陈到之子陈理请见陛下!”
刘禅说道。
“他不在永安协助五叔守城,跑这里做什么?”
刘禅还未说完,只见陈理一身孝衣入内。
刘禅、诸葛亮大惊!
“陈理,你在给谁带孝!”
“陛下,臣父于半月之前于永安病重离世,臣特来报之,陛下,家父去了……!”
陈理话还未说完就已哭倒于地。
“什么!”
刘禅与诸葛亮顿时大惊。
“胡说,五叔身体一向很好,怎会突然离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臣父年事已高,可之前身体一向很好,一直与李严将军守卫着永安、江州一带,防止吴军水师切入!”
“可就于数月之前,潼关大战之时,吴军哨骑暗探频频出现在我边境之地。”
“臣父就与李严将军分守两处,以为呼应,也就是在那时感上了伤寒,一直未好,又接连日夜巡防,于半月之前病情突然加重不幸离世!”
说着伏地大哭!
刘禅猛的一下坐于地上。
在陈理身穿孝衣冲进来的那刻,刘禅就已经意识到了,只是心中不想承认!
往事如幕一样样的出现在刘禅面前。
从小时这位五叔跟四叔一样就多护在他身边,再到后来随刘禅南征,直到后来刘禅领军北征,陈到奉命守卫永安,两人分开。
那一别,刘禅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天人永别。
看着痛哭于地的陈理。
“五叔临终之时可有何话要交于朕?”
陈理说道。
“家父思念陛下,感叹他将去见先帝,无法再随陛下临阵讨贼,望陛下、丞相完成先帝遗愿一统大汉,弥留之际家父只反复说着请求陛下葬他于永安边境城外,他要看着汉军有一天打入荆州一统天下。”
刘禅眼中含泪。
“准……!”
“陈到两朝重臣,亡于任中,追封征东大将军、永安都督,谥号正,其他的……!”
刘禅看向诸葛亮。
“相父,其他的你看着安排吧!”
说着刘禅默默走回内殿。
而外哀声一片。
数日之后。
吕方端着一壶粥慢慢走到刘禅面前。
“陛下吃点吧,您这老不吃东西也不行啊!”
说着吕方将粥小心的放在龙案之上,就给刘禅盛一碗。
“陛下,陈老将军离世让人伤心,可有时这人啊就是这样,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
“老将军已近七十岁,也算高龄,又是寿终而亡,其子一直陪在身边,已强过很多人。”
“陛下心中伤心这是情理之中,可也不能因此将身体饿垮,这样大汉天下将有谁来担起!”
刘禅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你说的朕都明白,可这人走了朕都未再见上一面。”
“几年前朕那一晚偷偷带魏延出了成都北上,想为相父之侧以助其夺取关中。”
“可……,可这谁能想那竟是与五叔最后一面,之前多次想将其调至长安任执金吾,可因战事紧张,永安离不开他,没想到朕这一走再也未回到蜀中。”
“两人几年前的匆匆一面竟是永别,让人心中凄凉!”
“我现在心中迷茫,哪还有胃口吃饭!”
吕方说道。
“陛下不是老奴多嘴,你真就得振作起来。”
说着吕方很是小心的对刘禅说道。
“这几日陛下您把自己关在这内宫之中谁也不见、什么也不管,把所有的事全推给了丞相。”
“丞相一人边处理各种朝政,边治丧事,整个人都忙的很是憔悴,就连白发都变了许多。”
“陛下您心中伤心是不假,可您也别忘了丞相与陈到老将军相识可比你要早许多,他的伤心不比您少,我大汉自二将军、三将军、马将军、黄老将军等人一一离世之后,所剩老一辈将军只手可数。”
“这些年丞相一人凭一州之地硬撑着大汉局面,已是不易!”
“其手下可用之人越来越少,陈到一死,对于丞相来说不光是少一故人,还少一员大将,其心本就难过煎熬,可还不得不处理各种军政之事。”
“老奴前日听传诏的小内官回来说丞相这些天又是日日处理各处政事到天亮,一天也就只休息一两个时辰。”
“陛下您一难受可以把这满朝的事丢给丞相,自己跑到这内宫伤心。”
“可丞相呢,他能把事丢给谁,还不只能是一个人硬撑着,他再伤心也不敢有一丝懈怠。”
吕方一边说一边将饭递到刘禅面前。
“陛下,有时您也要为活着的人多想一想!”
刘禅心中一惊。
平时他自己任性习惯了,什么事都是习惯性的觉着有相父在后面托底,总觉着相父无所不能,不管何事都能帮他善后,平时还真就没向这一方面想过。
吕方看刘禅有些松动,马上接着说道。
“陛下,这丞相可是你和整个大汉的顶梁柱,再强的人也忍不住长年日夜操劳,他要是给累倒了,那大汉的天可就塌了!”
刘禅一把跳起三尺高。
不能仗着相父身体好就狠造,还要再想办法加寿,为相父分忧!
“给我上吃的,吃饭,吃饱了我要去骊山大营整训骑兵!”
随着吕方的劝解,刘禅终于开始行动。
于陈到之事,他也想到了很多。
刘禅于出发之前让吕方去向了各地求取名医,并向宫中医官下达定时为朝中文武号脉、查病之事,也就是后世的定期体检。
并让医官开始对民间各郡县普及行医之事。
并动用内库拨付专项钱款用以发展医学。
刘禅看着军中很多老将和朝中老臣。
他们有的比陈到年纪还大些,像是四叔赵云年已七十,现在虽说身体还不错,能上马、能打仗,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刘禅对着吕方说道。
“通知宫中医官,让他们给在长安文武一年全面诊治一次,有病早发现。”
“并于我大汉控制领地之内各郡都要设立官家医站,定时为人诊治。”
“钱不够就从朕的内库内支取。”
说着一打马鞭带着马承、赵广、魏昌几个就向城外驶去。
现在刘禅满血复活,急切想整训骑兵以为相父分担重任。
刘禅去向骊山大营,而长安城内的医官可是忙了起来。
先是宫中的医官最先动起来,在吕方传诏之下他们纷纷扛起药箱向着各处官署走去。
正在官署之内办公的诸葛亮,正在向着费祎、董允等人交待着接下来关中经农之事。
众人正忙的不可开交,却见几个为首的医官带着一众手下副手冲入官署把众人吓一跳。
那些医官进门以后也不说话,直接就在当院架起了几张大的案几开始对着官署内的官员一一点名。
“中书令费祎在不在,快来号脉!”
正在厅内向诸葛亮汇报工作的费祎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
“怎么,那么多御医,难道是我大限将至?!”
费祎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门外的御医,又看了一眼丞相。
还未等他再说,领首的医官就开始大喊。
“费文伟出来,侍中董允第二个,在后面跟着,第三个侍郎郭攸之,第四个雍州刺史蒋琬……!”
“不对,蒋琬没在此处,他在刺史府,那就第四个丞相府参军邓芝第四个!”
“陛下有诏对所有人例行检查!”
“快点,别耽误时间,我们后面还要看很多家呢!”
这时费祎才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自己出事了,第一个走到近前开始让御医把脉。
一边放手一边埋怨的对那医官说道。
“我说华医官,你说话能不能别这样大喘气,刚才你这一嗓子我还以为自己大限到了呢!”
那人全脸没有一丝笑意的说道。
“大声不用怕,就怕医者小声跟你客气回话,那你可就危险了!”
“行了你没事,再活个二三十年没问题。”
“下一个……!”
董允刚上前,那华医官就很是客气的一躬身。
“侍中请坐!”
董允一愣。
“你什么意思,我有事?”
“没有没有,听说侍中脾气刚烈,不点火都能炸,我就是跟您客气客气,来来来、我号号。”
说着就把手搭在董允手腕之处。
“哎呀,这个……唉……啧啧啧!”
董允看着那华医官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直接火就上来了。
“有话你直说,叹什么气啊。”
“没事没事,您老也就是一如既往的火气大,其他都很好,可耐活着呢,回头我让人给您开两副去火清肺的药来,吃两天就没事了!”
“你……!”
董允气的拂袖而去。
看着门外的一切。
诸葛亮也很是欣慰,看到自己这陛下如此细心,不光是上马治兵、下马治民,看来将来也定是一位仁君。
等给大家看完也让人给自己把把脉。
说着诸葛亮就又提笔开始批起各地奏书。
嘴中还喃喃说道。
“不着急,本相等到最后再号脉!”
等着门外一个个的号着脉,随着时间流去,医官给众人号了一遍。
还真就查出几个身体不好的,其中有两个还很比较严重。
御医也都开始一一研究开方治病。
一直到傍晚之时。
邓芝走进厅内,诸葛亮还正在拿笔写着什么。
头也没抬的说道。
“伯苗让医官稍等,我批完这关中兴修水利记要,就让医官把脉。”
“丞相您不着急,医官都走了!”
邓芝有些尴尬的说道。
诸葛亮像是未听清的一抬头。
“什么!”
“医官都收拾东西走了,他们没想着给丞相您号脉。”
诸葛亮放下笔很不相信的走到门前,亲自看了一眼。
看到空空的院子中,没有一人。
诸葛亮指着门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向费祎几人,他们是不是一时忘了谁?
一旁的董允说道。
“不是忘了,刚才医官说陛下特意交待不用给丞相号脉,还说陛下亲自给您号过脉,说丞相能活到八十八岁,所以不用华医官再给您号。”
诸葛亮一头雾水。
心说!
“陛下给我号过脉,我怎么不知道,连我活到多少他都能号出来,怎么没听说过陛下懂医术。”
可随之诸葛亮就是苦笑着摇摇头。
也许是什么时候陛下一时小孩心性开的玩笑。
还八十八,要是能活到七十他就知足了。
随之不再话话,坐回自己太师椅内再次开始批起奏书。
可在他转身之时,眼角看着空空的院子,心中还是一阵失落。
这时董允不嫌事大的说道。
“丞相,陛下还派那华医官,派了人去江州李严处,说也要给李严好好把脉、查一查。”
诸葛亮手中笔一停,随之气的说道。
“我打皇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