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之城原本停滞的时间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巨手轻轻拨动,缓缓恢复了流动,阳光洒落在街道的每一处角落,街道上顿时变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商人们的叫卖声、孩子们的欢笑声、马蹄的哒哒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繁华的市井乐章。
卡拉秋漫步在街道上,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长裙,她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眼神深邃而灵动,即便以她敏锐的感知力,也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她只是隐隐觉得,刚刚好像有一丝异样的气息在空气中划过,但那感觉太过微弱,稍纵即逝,她皱了皱眉头,轻摇了一下头,便将这一丝疑惑抛之脑后,没人敢在荣耀之城乱来,就算有想必此刻也已经被解决了,自己根本无需操心。
巴尔纳,身材魁梧,来往的行人和他一比都算是骨瘦如柴,他带着兰伯特,穿过繁华喧嚣的街道,街边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有售卖精美首饰的珠宝店,橱窗里的宝石在灯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彩,有弥漫着酒香的酒馆,从里面不时传出醉汉们的大笑声,还有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的杂货店,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他们拐进了一条相对安静的巷子,巷子两旁的墙壁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偶尔几朵不知名的小花在藤蔓间探出头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巷子的尽头,有一家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铁匠铺。
铺子的门面不大,仿佛被岁月的尘埃所掩盖,门口挂着一块略显陈旧的木牌,木牌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上面刻着“铁匠铺”三个字,由于常年风吹日晒,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来。
巴尔纳伸手轻轻推开那扇有些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仿佛一头炽热的猛兽瞬间将他们包围,铺子内,炉火熊熊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星如同调皮的小精灵般四处飞溅,一位身材矮小的铁匠正站在铁砧前,全神贯注地敲打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块。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棕色的帽子,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那硕大的鼻子,鼻翼微微翕动,呼吸着炽热的空气,还有那白色的一字胡须,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
他穿着一件无袖的薄布衣,布料已经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手臂上的肌肉随着每一次敲打而紧绷,青筋暴起,显得异常结实,他的双手布满了老茧,那是岁月和劳作留下的痕迹,看上去无比有力,每一次挥动铁锤,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巴尔纳笑着拍了拍兰伯特的肩膀,对他说道:“这位是荣耀之城最好的锻造师,矮人一族,他没有名字,或许有,但他从没告诉过我。”
说完,他提高了音量,冲着铁匠喊道:“喂,老铁匠,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咱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都不告诉我。”
老铁匠没有抬头,依旧专注地敲打着铁块,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铁块,仿佛那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他的手臂有节奏地挥动着铁锤,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精准地落在铁块上。
直到将铁块打成一把剑的形状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剑放入水中淬火,随着“嗤”的一声,白烟升腾而起,弥漫在铺子内,带着一股淡淡的金属气息。
老铁匠这才抬起头,他的眼睛被帽子遮盖得完全看不到,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我没有名字,叫我老铁匠就行。”
他的目光落在兰伯特身上,那目光虽然被帽子遮挡,但却仿佛能穿透一切,让兰伯特不禁有些紧张,他开口道:“这娃子,你是从哪拐来的?”
巴尔纳哈哈一笑,笑声在铺子内回荡,他用力拍了拍兰伯特的肩膀:“什么拐来的?这是我收的徒弟,兰伯特。”
说完,他推了推兰伯特,鼓励道:“来,向这位帝国第一锻造师问好。”
兰伯特有些拘谨地走上前,恭敬地说道:“您好,铁匠师傅。”
老铁匠听到这个称呼,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温暖:“铁匠师傅?有意思的称呼,这么多年,有人喊我臭打铁的,有人喊我矮人,有人喊我大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铁匠师傅’这个称呼。”
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敲打着铁块,动作娴熟而有力,铁锤与铁砧碰撞,发出清脆的“当当”声,仿佛是一首独特的乐曲,在铺子内奏响,诉说着铁匠一生的故事。
老铁匠因为是异族,在荣耀之城并不受待见,他那矮小的身材和独特的外貌,常常引来旁人异样的目光和无端的嘲笑。
托雷斯曾邀请他进宫,承诺给予他丰厚的报酬和崇高的地位,但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更喜欢待在这个并不起眼的铺子,这里有他熟悉的炉火、铁砧和铁锤。
上到能斩妖屠龙的神兵利器,下到普通百姓家用的农用厨具,他都精心打造过,他的技艺精湛,每一件作品都倾注了他的心血和智慧,他是人类帝国当之无愧的第一锻造师,只不过并没有多少人认识他。
兰伯特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老铁匠的动作,眼中满是敬佩,他的眼神紧紧地跟随着老铁匠手中的铁锤,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他从未见过如此精湛的锻造技艺,每一锤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智慧。
小镇上的铁匠,但和眼前这位老铁匠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小镇上的铁匠敲打铁块时,动作生硬而笨拙,而老铁匠的动作却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而且毫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