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在裕丰楼下接上的两人,时寒江换上了早上新买的西装,裁剪得体的黑色衬衫和西装外套,或许是要应酬没戴领带。
领口敞开两个扣,袖口卷起,手腕上黑色的机械腕表,脸部线条硬朗,硬帅,五官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当晚,时寒江气场两米八,浑身一股慵懒的痞性,野的不行,姿态慵散的靠在后排座椅上小憩。
他狂妄不羁,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卫安冉也不敢惹,她怯怯的唤了声“时总。”算打过招呼了。
卫安冉坐的副驾,发财树被许光搬走了。
她和许光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气、聊许光的媳妇和孩子,最后无话可说还聊起了许光的老家。
后排那人则双手抱胸,一言不发,硬刚,可,他心脏跳的飞快,面上却故作淡定。
麓月门口,两人一前一后下车,他迈着大长腿,步子扯的有点大,卫安冉跑的气喘吁吁的跟上……
胡总预定了包间,漂亮的服务员引着两人进去。
既然是饭局,卫安冉也稍微捣腾了自己,她换上了上午新买的米白色长裙,款式稍显干练却不失女人的妩媚,品格端方,容貌丰美。
库白方面除胡总外还有各个部门的总监,裕丰就时寒江单打独斗,外加一个小秘书,寒暄后,两人落座。
“时总,第一次见您带女孩子出来。”胡总道。
“我另一个特助,卫安冉。”他慎重的介绍。
没说她是秘书,特助,跟麦伦一个职位,听着得劲。
“卫特助果真是年轻漂亮,又事业有为。”秃顶的财务总监魏斌拍马屁。
餐桌上只有凉菜,没上热菜,免不了一番battle,
几分钟后,胡总挑了个机会就开口:
“时总,您是知道的,我们库白马上Ipo了,最近又有好几家不错的投资公司约我谈,真的烦不甚烦,裕丰是我们第一家接触的,我对裕丰麻,肯定是有情怀的,但百和给出的条件很不错,同样的投资金额,百和愿意额外让出五个点...”
“卫特助,你看呢?”时寒江此刻还不想出马,派出虾兵蟹将去趟水。
“胡总,我入职裕丰两个月,是个新人,我看了贵司的AI诊断项目,医疗诊断最重要的是大量的病患数据做基础,我们裕丰在全国有多家私立医院,
可以为贵司提供数量庞大的病患数据供库白研究和临床试验,但百和主打房地产投资,最近房地产一片萎靡,百和的资金方面应该也挺困难的,一次性拿出那么多投资款怕捉襟见衬吧,的确,百和想转型,我们完全理解,但步子跨的有点大,难道库白想做那个小白鼠?
百和一个门外汉,我不觉得百和和我们裕丰有什么可比性,我们给库白的新方案是为贵司提供足够多的客户群体和病患数据,以及未来的临床配套和前期的市场推广,
可以让贵司的诊断项目攻克技术升级和更新,当然,这数据不是白给的,同样的投资金额,库白还要额外让出三个点给裕丰。”卫安冉是做了准备的。
她首先说了自己是新人,即便说错了什么,以时寒江的本事也能圆回来。
她就是那个马前卒,生死无所谓的。
最主要是,她研究了库白的资料,分析了相关数据,库白让三个点也不是没得赚,所以她就壮着胆子说了。
话毕,全场鸦雀无声。
她想,糟糕,说说太满,右手端起水杯战术性的喝水,手哆哆嗦嗦的。
又心虚的乜了一眼身旁的时寒江,冲他颔首,希望他能领悟她的一番良苦用心。
“时总,这也是您的意思?”沉思片刻,胡总绷不住了,脸也绿了,不客气的问。
“卫特助说的就是我想说的,趁各位高管都在,大家可以讨论、讨论,没问题的话,我们这周去库白签合同,不行,
这顿饭钱也给胡总省了,毕竟库白缺钱嘛,可以理解的,裕丰最不喜欢不忠诚的合作对象,就好比那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渣男,我提前预祝库白和百和合作成功。”他双腿交叠,深邃的眸划过试探,指节分明的手指敲打在茶杯上,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不屑。
现场氛围更冷了,她蓦然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清亮的眸子。
她呼吸有短暂的窒息,怎么回事?
这么看,今天这男人有那么几分帅气和魄力?
卫安冉水泥封的心不规则的跳动起来,脸上浮现红晕。
她俗,她喜欢事业批。
“时总,那么,合作愉快,服务员,上菜。”胡总看了看各位总监,不吭声就表示默认。
胡总站起来跟时寒江握了握手。
成了,卫安冉窃喜。
“时总,百闻不如一见呀,有您坐镇,裕丰定会再上一个新的台阶,来,我敬您。”魏斌端着红酒杯向时寒江走来。
“魏总,时总不能喝酒,我跟您喝一个。”麦伦特意交代。
她的另外一个工作就是挡酒。
还好她跟那山练出来了,那山爱酒,她酒量也跟着不错。
“和美女喝酒,我荣幸至极。”魏斌更欢喜了。
卫安冉摇晃着高脚杯正准备干了,那时快,酒杯被时寒江抢了过去,他轻抬酒杯。
“我今天破个例,就一杯,各位就别再劝酒了,以后少应酬,多干事。”时寒江总结性发言。
时寒江好大的本事。
他是投资人,自然可以摆谱,今晚过后,裕丰就是库白的甲方爸爸。
在场的库白高管们再也不敢劝酒了,卫安冉一口没喝,她就吃了几口菜,却留了个心眼。
不久,瞥到一旁男人的脖颈上一片红晕浮起,眼睛红的像兔子,他浑身燥热起来,单手又解开了一颗扣子。
麦伦交代过,他酒精过敏。
只好替时寒江寻了个借口先撤,她掐了下他精瘦的腰,暗示他走人。
“时总,我送您回去。”她清脆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身体更多了几分燥热。
时寒江撑着疲软的身体站起来,右手不经意搭在卫安冉的左臂上,借助她胳膊的支撑站了起来。
出了包间后,他就意识溃散,脚步虚浮,脖颈更是红的彻底,白皙的锁骨处一片红疹。
卫安冉慌了,她打许光的电话,许光说娃发烧了,正在医院呢,声音听起来急的不行,请时总见谅,拜托卫安冉打车送时总回去。
又打麦伦的电话,直接关机。
她只好赶鸭子上架,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七十多公斤的身体全部压在她的瘦弱的肩膀上,卫安冉用上吃奶的力气搀扶着他的腰,颤悠的向门口走去。
她扶着他到酒店大堂,然后就一步都走不动了,体力已耗尽。
刚好麓月的楼上有家豪华酒店,他死闭着眼,额头上丝丝冷汗渗出,在这样下去可能真会出事,他要立即服药。
“麻烦要一间套房。”她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房。
“帮您看了一下,今天只有行政套房了,,您怎么支付?”前台礼貌的问。
操,这什么破酒店,一晚。
卫安冉一穷二白,她微信零钱总共不到五百,他住,必须他买单。
她单肩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腾出一只手在男人身上“上下其手”,腹肌摸了个遍,手感挺好,衬衫和西装内袋一个钢镚都没。
虽说现在大家都用微信支付,但微信很多时候有限额,有钱人还是喜欢用卡。
手挪去裤兜摸,运气好,摸到了钱夹,拿出那张无线黑卡,她见他用过几次,她知道没密码,直接刷卡。
有钱人卡都不设密码的?
卫安冉想,她哪天心情不好,给他盗刷了估计他都不知道,人傻钱多,地主家的傻儿子。
有一刻,她想,干脆拿去医院刷,然后逃之夭夭,就大胆的想一想,不犯罪。
“小姐,麻烦签字。”前台把poS单打出来,去,还要签字,看来不能盗刷,还不能她代签不然她还要被连带。
她只好握住时寒江的手,把笔固定在他的手指里,像老师教小学生一样强迫他一笔一画的签上他的大名……时寒江,总算事了。
“能帮我找个人扶他吗?”她眨眼问前台。
热情的门童迎上前,接替她扶上时寒江的胳膊。
“走开,别碰我。”他呵斥一声,门童只好罢手,半个身体又沉沉的压在她的肩上。
这丫的,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