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江捂着脸去洗漱,李阿姨也没多的衣服,她只好去时寒江的衣帽间借了衣服和裤子,随意换了一件黑色的棒球服,是唯一不那么像男人的衣服,她破门而出,逃了。
上班的时间,回京大显然来不及,好在办公室有上次新买的衣服,直接去裕丰换上。
时寒江洗漱完就瞥到了盆里面的脏裙子,他这时一点洁癖没有了,认真的就给洗干净、消毒,晾晒在阳台,等他完成这一系列工作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很好,卫安冉消失了。
“人呢?”他逮着李阿姨要人。
“卫小姐上班去了,她托我给您说一声,她借了一套您的衣服。”李阿姨正准备早餐呢,就看见一个丽影消失在眼前。
头上戴着卫寒江的鸭舌帽,卫安冉探出一个头,鬼鬼祟祟的在电梯口张望,见四下无人,直接闪进了总裁专用电梯,偷感很强,还好总经办就四个人。
为什么做VIp电梯呢?主要怕被同事给抓包。
但,当天的麦伦来的有点早。
“安冉,早。”麦伦昨晚跟女朋友吵架,失眠了,来得早。
“麦伦哥,早。”她低垂着头,慌张的进了更衣间。
什么情况?
麦伦没看错,卫安冉身上那身,鸭舌帽和外套分明都是哈大的校庆纪念款。
或许旁人认不出来,但麦伦也有同款,他嘴角露出了老父亲般慈祥的微笑,看来,这小子进度条直接拉满。
卫安冉回更衣间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速速的逃去了投资部。
她打了时寒江一巴掌,得躲着他,不然分分钟被开除。
她脑补着时寒江那张黑脸,仿佛在她眼前怒吼着:
“you are fired!”她还不能被fire,她还欠了一身债。
不久,时寒江顶着那血红的眼,眉眼间满是疲惫,打着大大的哈欠,却难掩得意的笑容的走进了办公室。
“安冉打的?你是不是干坏事了?你可别想瞒着我,我看到你的外套了,校庆那套。”麦伦八卦之火正熊熊燃烧。
他挑挑拣拣,却隐瞒了关键信息,主要是有点流氓了,羞于开口,替卫安冉洗澡和偷亲那段。
麦伦垂眼斜看了那处,笑的肚子疼。
“你没有get到重点,重点就是,那山是卫安冉的哥,不是男友。”为了这个答案,他激动了一天。
微信消息叮叮的传来,卫安冉的留言:
“时总,借的衣服干洗后还您,对不起,打了您一巴掌,我喝醉了不记得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不记得不代表你没做过,你昨晚强吻我了,我的,还是,初吻。”他抬眉,一肚子坏水,诈她。
卫安冉醉后的确喜欢动嘴,她和同学有次聚餐,醉后偷亲了全宿舍的美女,所以她信了。
她酒品不太好,可能真轻薄了时寒江,毕竟他的脸不像人,像狐狸精。
“什么?初吻?您贵人多忘事,明月那晚你的初吻就没了,我还付费了,不过我那晚也是初吻,你也没亏。”卫安冉较真了,宿醉还没彻底清醒。
他呼吸骤然慢了半拍,她的初吻是他的。
举着手机的手再也压不下去,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截屏保存证据。
*
卫安冉这天上班就没安静过,台面上,座机一直不停的响,内线001,是时寒江的电话:
“卫秘书。”男人笑的很张狂,卫安冉直接挂机。
“卫秘书,上来一趟,有事。”又打,又挂。
“卫秘书,我今天要喝绿茶。”再打,再挂。
“喝你自己。”她反骂一口,绿茶男。
卫安冉双手捂脸埋进屏幕前,眼前浮现的是时寒江那张俊朗的脸,见鬼了。
她就不该回那条微信,什么狗屁初吻,冲动了,反被套了。
“卫秘书,我的衣服呢?有借有还,再借不难,那是我哈大的纪念服,仅此一套。”挂机后,消息又弹出。
拉黑,时寒江再发,很好,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没完没了,这男人真、幼稚。
被拉黑了,他却不急不慌,去了投资部,投资部的员工见老板视察工作,拼命的敲打着键盘,敲的飞快。
“卫特助呢?”她不在工位上。
工位上还摆着刚刚快递送来的冯羽白的玫瑰花,卫安冉还没来得及给保洁阿姨,他直接丢进垃圾桶。
“时总,她去楼下了。”旁边的男员工忙道。
“时总,丢了多可惜呀,给我呀,我闺女喜欢,卫小姐每次都送给我的。”保洁阿姨从垃圾桶里面捡起来,道。
在裕丰,时寒江心情好的时候一向好说话,没什么老板的架子,阿姨也没了忌讳。
原来冯羽白的送的花每次都给阿姨了,他心里又得意起来。
冯羽白这渣男套路真多,但追了也是白追,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的初吻给他了。
他越想越上头,嘴角划出一个明显的弧度,但他还是得多学几招,技多不压身嘛。
“一般都怎么追女生? 给我做个ppt,今晚我就要看到。”他擅用职权了。
“靠,时寒江,去死,敢奴役你大爷。”麦伦一个白眼,隔着屏幕展现在眼前。
“做得好,奖金翻倍。”挺狠的,资本家的臭嘴脸。
*
“什么,卫安冉是会所女郎?”电梯门口,两个女员工端着咖啡交头接耳道。
“是的,我听的一清二楚,现在人还在楼下呢。”另一个女生嗤笑道。
晴天霹雳,时寒江死死的按住电梯下行键.....
卫安冉接到前台的电话,说楼下有人找,具体是谁没说。
她以为是百盛又派人来开会,裕丰的规矩,外部拜访没人来接上不来。
她下楼就瞥见穿着皮草,手提喜马拉雅鳄鱼皮的富太,她面前放了茶,身后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梳着大背头,威武的站在中年富太太身后。
她在脑袋瓜里搜索半天,她哪里认识这号人物,这人谁呀?
“您找我?”见富太穿着,没准是大客户,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卫安冉还算有礼貌。
“卫安冉?我是冯羽白的母亲,想必你知道我找你的目的吧?”冯太端起茶,翘起二郎腿,故作优雅的姿态,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卫安冉。
“我不知道您的目的?是公事还是私事,公事我们去楼上会议室谈,私事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谈的。”卫安冉不卑不亢的问。
冯羽白这段时间的高调追爱还是被冯太知晓了,她最近给冯羽白安排了好几位千金的相亲但都被拒绝了,她派人做了调查,终于知道了卫安冉的存在。
她又派私人侦探把卫安冉查了个底朝天,得到的答案是滇城落魄女,穷困潦倒,虽是京大的高材生,但也就这学历拿的出手了。
她居然还在会所上过班,冯羽白就是在会所看上她的,对她一见倾心,非她不可。
原本百盛和信实的婚约已定,许寒月虽娇气了些,对她也不太礼貌,但好歹富家千金,虽她也看不上信实这小门小户,但许寒月是时寒江妹妹,看在半个裕丰的面子上,冯太勉强接受许寒月。
但不知怎么滴,她一向懂事乖顺的好大儿就看上了卫安冉这会所捞女。
为了她还跟许寒月分了手,分手也算了,后面的千金或许更乖,可他犯了执拗又跟这会所女纠缠不清。
她想,必须她出马了,就这贱皮子也配进她冯家的门?
简直痴人说梦,还不如赶紧死了,投个好胎吧。
“我等会还要去做美容,长话短说吧,卫小姐自重,你一个不要脸的会所捞女居然妄想攀我们冯家的高枝。”冯太声音很大,很喧哗,很刺耳。
她特意把会所捞女说的很大声。
此时,嘈杂的大厅一片寂静,会所捞女四字在大厅的上空盘旋着,“余音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