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
一白衣青年和灰衣老人不知从哪棵树上落下,刚踩到地面,灰衣老人便迅速地走到风乐和左鸿温的身边,一手给一个把脉。
白衣青年一言不发地站旁边看着,季长老面色难看地收回了手,沐以真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
他没忍住问了一句,“她俩怎么样?”
季长老摇摇头,无声的回答了,沐以真瞳孔一缩,满脸的不敢相信,“怎么会…”
在沐以真站在原地进行自我检讨时,季长老蹲下身子掰开了风乐的下巴,送进去两枚丹药。
后又给左鸿温服用了一枚,沐以真瞧见了他的动作眉头一皱,“她俩不是没救了吗?”
闻言,季长老故作困惑地说:“我什么时候说没救了?”
“那你刚才摇头。”
“我那意思是没有大碍。”
这个回答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季长老再次给她们把完脉,起身捋了捋胡子,看向风乐的眼神带着欣赏。
他侧过头和沐以真说:“左鸿温吃了风乐炼的丹药后,毒素正在慢慢化解,过会就能醒来了。”
沐以真点了点头问:“那你给她们吃的什么丹药,风乐情况又如何了?”
“恢复灵力和身体的,风乐中的毒虽然有点深了,但吃下我炼的丹药很快便能醒来。”
季长老一会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语带慨然地说:“这次让她们进妖兽山脉真是来对了。”
沐以真不置可否地背手而立,“该走了。”
“真是个给人带来惊喜的孩子。”
“我有点期待宗门大比了。”
他俩一人说了一句,身影逐渐消失在林子里。
没过多久,风乐先行睁开眼,本能的从地上坐起来,“我这是…对了左鸿温!”
回忆起原先的种种,风乐起身去探了下左鸿温的脉搏,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白皙,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这让风乐立马松了口气,等下,我应该是中了盘烟蟾蜍的毒,然后晕倒了才对,现在怎么感觉比没中毒还要有劲。
一系列的变化让风乐刚清醒的脑子有点想不通,索性放弃思考,拿出玉简试图联系上其他人。
“书竹,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大师姐你和左鸿温…啊!”沈书竹话说到一半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玉简莫名地中途挂断了。
“喂喂!书竹秦汐星海?”风乐急切地喊了几声,依旧没有人回答。
可恶,难道她们也遇到麻烦了吗,我得赶快想办法和其他人汇合,风乐收起玉简望了眼仍在昏迷的左鸿温。
没有过多犹豫,她握紧双手把左鸿温搀扶到自己的背上。
大家一定不要有事啊!
“真是的小火,我正在和大师姐联系位置呢。”沈书竹无奈地把玉简从地火魔猪幼崽的嘴里夺回来。
她用两根手指提着玉简,嫌弃地用了几遍净身诀。
秦汐则兴奋地坐在一只地火魔猪身上,景星海正把荧奇血莲放进了一盒灵器中。
“大师姐她们怎么样了?”景星海把灵器收回芥子袋,抬眸问着沈书竹。
沈书竹眉头一皱摇了摇头,“我话还没说完小火就把玉简叼走了。”
怎么感觉心里有些不安。
“那让地火魔猪帮我们找一下他俩吧,到时候他俩看见荧奇血莲肯定惊掉了下巴。”
坐在地火魔猪身上的秦汐,猛地抬起头话语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嘚瑟。
原来在几人分头行动时,沈书竹她们在路上撞见了地火魔猪群,怀里的幼崽名叫小火。
地火魔猪群虽然不太想和人类扯上关系,但迫于恩情它们选择带沈书竹几人去寻找荧奇血莲,用于回报。
倒也不是它们有预卜先知的能力,只是来到东特塔比沼泽地如果不是为了荧奇血莲,那基本上没有什么可图的了。
“父亲~”
小火眼巴巴地盯着一只身形矫健的地火魔猪,对方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走吧。”毕竟是自家幼崽打断了别人的对话,不然说不准人家刚才就联系上了。
沈书竹欣喜地拿出了左鸿温给过的丹药瓶,让它们嗅了嗅上面的味道,随后她微微鞠躬表示谢意。
“麻烦你们了。”
这番做派让地火魔猪心里好受了些许,哼哧一声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在前面带路,其余的地火魔猪紧跟其后。
小火的父亲是地火魔猪群的族长,不过它们的实力并不敌另外四族,所以没有受邀去到中勒尔凯平原。
另一边的风乐背着左鸿温走在路上,她用了今天仅剩的一次机会,搜索沈书竹三人的位置。
两拨人怀着同样的心情,朝着对方的地点所前行,左鸿温感受着身下的颠簸,缓缓睁开双眼。
“唔…大师姐?!”左鸿温看清楚现在的情形后,猛地抬起身子语带讶异。
“哎哎你别动啊。”风乐后退了两步调整好方向,才没让两人摔在地上。
左鸿温脑子里仍有少许凌乱,却想赶快从风乐背上下去,“大师姐你先让我下来。”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好意思,耳尖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热,风乐没有多说什么蹲下身。
这细心的举动反而让左鸿温更别扭了,风乐在他下来后舒展了两下肩膀,“别说,你这大小伙是挺有分量的。”
风乐是开玩笑的一句调侃,左鸿温则是觉得自己竟然让个女生背了自己一路,内心感到丢脸。
他想尽快转移这个话题,“对了大师姐,我刚刚是不是晕倒了,那丹药是谁炼的?”
不说还好,一说到中毒这件事风乐便感到来气,“我炼的。”
话音刚落,左鸿温不可置信地双眼瞪圆,“怎么可能?”
“不信拉倒,实在不行你就当是季长老来过。”这句话只是风乐随口一说,没想到一语成谶了。
如果硬要对方接受,自己昏迷了几年的大师姐不仅是音修又会剑法现在还多了一样炼丹,恐怕是谁一时都难以相信。
就当自己是在隐藏实力吧,虽然自己音修的部分尚且欠佳。
这句话显然更有说服力,左鸿温点了点头不再纠结,不过风乐明显不想让这事轻易翻篇。
“左鸿温。”她古井无波地喊了左鸿温的全名,使对方心底略显忐忑。
“你如果下次再敢自作主张的牺牲自己,以后就别喊我大师姐了。”风乐转过身,眼中满是幽深冷冽的情绪。
第一次见到风乐这样的一面,左鸿温下意识握紧了双手,“我们正道子弟合该以奉献为荣,拥有舍生忘死的精神,我当时是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任何人因为我而牺牲,我更不需要打着所谓为我好的旗帜,来罔顾我的意愿自作主张!”
听着左鸿温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回答,风乐没忍住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