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的答案,我很满意。”郑宜年话锋一转,手心处赫然出现直径约一掌宽的圆形罗盘。
暗色铜壳刻满雷丝暗纹,磁针的尖端处凝着鲛人泪炼的夜明珠,盘面二十四山向的鎏金篆字被磨得发亮,唯有癸字凹槽里嵌着半片龟甲。
风乐眼睁睁地盯着观繁罗盘飘到她的面前,四人好奇地凑上前观望。
“有一类人只需恋爱,无需恋人,恰好我是其中之一。”郑宜年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
随后跟风乐讲解完了如何结契时,便把目光投向其他人身上,“到你们了。”
风乐盘腿坐在一边,取出指尖一滴鲜血,着手进行和观繁罗盘的结契。
沈书竹困惑地指向自己,“我们都有?”
“嗯哼,我又没说让你们全都达到我满意才算,反正这些留着也是落灰。”
“怎么,没有想要的吗?”郑宜年耸耸肩,无所谓地两手一摊。
左鸿温双眼冒光,“当然有!我想问有没有能让丹修战斗的功法?”
此话一出,除了沉浸在旁边的风乐外,三人全部震惊地瞅向左鸿温。
众所周知,丹修只适合在作战时进行补给或救援。
郑宜年同样较为意外,“这个嘛…”她轻抚下巴突然灵光一闪。
随后她在左鸿温期待的目光中,从储物镯里拿出一张折痕众多的信封,腾空而起递到左鸿温手中。
几人又凑近一瞧,左鸿温看了几行不自觉念出声,“宝宝我错了,上次我不该喝多了留宿在青…”越说他眉头皱的越紧。
“唉拿错了拿错了,这是给前道侣写的道歉信。”郑宜年听着听着逐渐发现了不对劲,急忙把那张纸从左鸿温手中抽出来。
秦汐压低了声音,强忍住笑意对两人说:“多亏了尊者,要不然我们哪能有机会听左鸿温说宝宝这个词。”
不等她偷笑出声,下一刻,左鸿温危险的声音从秦汐身后传来,“在聊什么呢?怎么让我也听听?”
秦汐一个哆嗦,下意识躲到沈书竹身后。
接着她从沈书竹肩膀处探出脑袋,“没没说什么,我们在聊等会找尊者要什么呢,你们说是吧?”
沈书竹忍俊不禁地附和几句,一旁的景星海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这时郑宜年轻咳两声,掏出另一张破旧的羊皮卷轴,“这本功法的历史太过悠久,据说是一位丹修大能的修炼历程,
你带回去看看或许能有所参悟。”
左鸿温一听这话,迅速把秦汐抛到脑后,兴奋地来到近前双手接过,“多谢尊者。”
当风乐睁开双眸,她的丹田处忽然向外震出一层凝实的灵气,而罗盘已经进入了契约空间。
此时的其他人纷纷从郑宜年那有所收获。
郑宜年打量了眼风乐,她不解地嘶了一声,“炼气后期?还是有些慢了,让我看看你的灵根。”
见郑宜年这么说,风乐心头一跳,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己想要提升修为的急迫。
尊者会有办法加快修炼速度吗?
怀着这样的念头,风乐释放出了所有的灵根,以她为中心齐齐围着绕成一圈。
沈书竹喃喃自语,“再看一次这场面,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更何况是第一次见的左鸿温和郑宜年。
风火冰雷木,在她的身边炫丽闪现,不同的属性爆发出各自独特的气息,例如风灵根。
一股飘忽不定的风力似轻柔似苍劲,仿佛是山林间喜怒无常的凉风,丝丝清新中蕴含着不羁的自由。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刺鼻的焦糊味,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那沉闷压抑的氛围,存在感十足的电流声,噼里啪啦作响。
绝对的静谧跟严寒,使周围气温骤降,幽冷的蓝光透着一种死寂般的神秘,冰冷刺骨。
另一旁的温度与之截然不同,炽热而狂暴,带着若有似无的硫磺气味,灼灼火焰,燃烧浪潮。
在这两者当中,充满生机又柔和的气息,完美中和了两种属性的冲突,宛若潺潺溪流滋润着万物生长。
温暖而治愈。
“这不可能!”郑宜年疾步来到她面前,两手按住风乐的肩膀。
可身侧如此分明的气息提醒着郑宜年,
这是真的。
风乐刚想出声解释一二,郑宜年立马抬手,“安静会,让我想想。”
沉默半晌,郑宜年眼神复杂地注视她,“既然是这些灵根,那你修为提升的慢倒也正常。”
“这每一个得天独厚的灵根,需要多么庞大的灵力作为补充,你明白吗?”
郑宜年故作高深的背过手,“天不枉九誉宗啊,在我故去的百年,没想到已发生了这么多事。”
风乐结契的同时,郑宜年和几人同样没有闲着,互相打听对方的状况。
“说句实话,以你的灵根需求,竟然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提升到炼气后期,太过妖孽了。”
郑宜年神情肃然,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风乐着急地问:“难道没有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修为的办法了吗?”
空闲时一边修炼,一边进识海学习妖兽语,睡觉时回顾藏书馆的大能经验,
吃饭时锻炼咬肌…
我已经把所有能用的时间都用来修炼了啊,不够…还不够!
离宗门大比只有四个月零二十一天了!
没有人会在原地止步,更何况是虎视眈眈的剑清宗和音籁宗!
郑宜年望着风乐双眸中的不甘,与焦躁的神色,发出一声轻笑,“按你说的那是邪门歪道,不过办法也不是没有。”
风乐一听这话,恍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什么?”
沈书竹认真地说:“不会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吧?”
郑宜年伸出手指摇了摇,“不算是。”
左鸿温闻听此言面色不善,“不算?那就是有一定风险了,大师姐别听他的!”
风乐摇了摇头,四人刚松了一口气,“请尊者先说说看。”
她表情坚定看了眼四人,“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秦汐见状拍拍她的肩膀,“大师姐,你还有我们呢。”
景星海点点头,“少量的压力能够化作动力,而超出承受范围便极有可能会被压垮,其实我想说…”
他抬眸友好地露出微笑,“别有太大压力,你不是一个人。”
“这样的同门情深不多见了。”郑宜年为她们的情谊鼓了鼓掌。
随即接着说:“你们不用太担心,若说那种地方进去了,谁最有可能出得来,我觉得只会是她。”
郑宜年眼中划过一道转瞬即逝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