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你别听他们的,他们不过会逞些口舌之快而已。”景星海沉声说道。
风乐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没事,大比才刚刚开始,且先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她眸光中的战意一闪而过,仿佛是在期待着什么。
“对了大师姐,你的一套护甲还没穿上吧。”边说着,沈书竹边从芥子袋中拿出甲胄。
秦汐揉了揉被敲的地方,笑嘻嘻地说:“我们穿的全是唐长老和景星海一起做的,你快试试合不合身。”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风乐内心慰贴,望着眼前的几人,“你们…”
太好了,能再一次见到你们。
——
三天后是一个艳阳高挂的好天气,同时是第二轮比赛开始的日子。
“第二轮,烈花秘境,从中猎杀妖兽最多的宗门,即可获胜,身份牌会在上面实时更新,各位弟子记得注意。”
剑宗主脸色肃然,宣布完规则后回到位置上落座,与上一次的入场顺序不同,这次是以久违的九誉宗为首。
宋东瑞见到左鸿温冷哼一声,显然是不太服气,当景星海路过纪年月时,对方正小声地和同门嘀咕。
“是他,明明说好了先联手一起对付萧颜歌,没想到他转头把我给淘汰了,简直没有义气。”
夏明天目光一扫,发现是景星海时他眯了眯眼,白琛眉头一挑,不是冤家不聚头呀。
越过祁尘鹏那不忿的样子,秦汐的心里很是得意,程婉天盯了几人片刻,若有所思地呢喃出声,“是不是在哪见过他们?”
顾池晨疑惑地嗯了一声,接着问:“你说什么?”
蓝永源轻咳一声,他古板正经地说:“安静。”
两人马上停下动作,不再言语。
风乐站在最前方,她瞥了眼处于第二位置的魔修们,旋即微不可察地一蹙眉。
魔修竟然会在剑清宗前面,怎么会这样?
这和世界中的原走向变得不一样了,节点中宗门大比剑清宗应该是第一位,魔修第二,接着是倒数的九誉宗。
看来有些事在不觉间,已经开始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眼见面前的秘境启动,附近的空气瞬间扭曲成螺旋状纹路,高达数十米长。
风乐抛开脑海中的猜想,一马当先地高跃而起,带领着同门夺得先机。
在她们之后的对手,亦是争分夺秒地跟着进入秘境内。
沈书竹一经进入,便立刻被扑面而来的高温所震惊,她张望着身边的情况,不得不接受一个惨痛的事实。
“咳咳好烫,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左鸿温你在哪啊!”
这是她头一次这么需要左鸿温的存在。
这次的风乐很好运,她和左鸿温分到了一起,起码不用担心清凉丹补给的问题。
但是她仍旧不放心其他人,“我们先想办法去和沈书竹他们汇合吧,在路上遇到妖兽你就躲在我身后。”
左鸿温眸中划过一丝情绪,面上却掩饰得很好,他双手握拳抵在腰上,笑嘻嘻地说:“好啊。”
风乐用系统查询到沈书竹的位置后,两人各自服用了一枚清凉丹,再带着左鸿温使用应决步冲得飞快。
与上一轮秘境不同,这会不到半晌功夫,便出现了只身高仅有一米多的妖兽。
它手掌比脚掌大概长了一倍,棕褐色皮毛遍布全身,脸上没毛,眼眉为红棕色,见到人类便凶狠地龇着牙。
它是追阳猿猴。
左鸿温神情防备,他刚把手摸到芥子袋上,“大师姐小心,它…”
不等他说完,令左鸿温出乎意料的一幕出现了,风乐拔出玄铁剑,没有丝毫犹豫地上前,一剑封喉。
由于手法生疏,有点点热血溅落在她的额角和脖颈上,对此只是风乐施了个净身诀,回过头和左鸿温说:“走吧。”
左鸿温愣了一下,随即呆呆地回道,“呃…啊!我们走吧。”
接下来的路上,基本上全是这么过来的,以至于因为上一轮对风乐有所关注的修士们,有了些许的改观。
“没想到这小丫头下手如此凌厉,看着不像是第一次的。”
“她明明是个音修,用剑却也这么干脆利落。”
“不知道和剑清宗的对上会怎么样?”
“不是这还用问吗?再怎么样她也是个门外汉,一对上剑清宗那肯定不行啊。”
左鸿温出神地望着风乐半天,他踌躇犹豫的模样尽收风乐眼底。
风乐瞄了一眼,她侧过头粲然一笑,“怎么了鸿温,跟大师姐都这么见外了?”
左鸿温恍然回神,过往的一幕幕掠过脑海,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有点好奇,大师姐杀过妖兽吗?”
他眉间微皱,却是下意识地把担忧的挂在脸上。
风乐意外地瞪大眼睛,“没有呀,我进曼内曼罗斯前和你们在一起,出来后就和师尊来参加大比了。”
见状左鸿温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风乐想到自己击杀妖兽的动作,立即明白左鸿温为什么会有此一问了,她本想说,
或许是我生性凉薄,因为心里想着比赛所以便没有过多犹豫,当做杀鸡宰羊了。
紧接着左鸿温又说:“我以为你遇到过危及生命的危险,才会动手杀了什么,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最后一句他一连强调两遍,令风乐脑中宕机一瞬,她脱口而出地问:“如果杀过的话,你不会觉得是我的问题吗?”
左鸿温闻言认真地想了一会,而后若有所思地想要开口,登时一个黑影猝不及防地扑进风乐怀里。
风乐还没来得及发作,没想到是蔫了吧唧的沈书竹,她苦兮兮地两手搂住风乐的后脖颈,用饱含深情地眼神说:“清凉丹。”
逐字逐句,吐字清晰。
……左鸿温苦笑着从芥子袋中拿了一瓶丹药。
见沈书竹缓过来了,风乐皮笑肉不笑地问:“出发前我们每人身上都备了三枚清凉丹,书竹你更是多了一枚,现在这是?”
听到这话,沈书竹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当即看向左鸿温,她生涩地转移话题,“这天真热哈,对了左鸿温,你刚刚和大师姐聊什么呢?”
于是左鸿温无奈地和她重复一遍,沈书竹不解地说:“为什么会觉得是你的问题,自从你醒来后我们便相处在一起,大师姐什么样我们还不清楚嘛。”
她用肯定的语气说出疑问的句式,身旁的左鸿温也说出自己的回答。
“我不会认为是大师姐的问题,我认识到现在,且了解的大师姐不会,而且我们大家关系这么好了,所有人都相信你。”
同门其乐融融的氛围,令烟凌宗宗主颇有感触,她感慨地说:“能让弟子们这般和乐融融,沐宗主教导有方。”
未曾想,沐以真似乎仍记挂着赌约那次的事,他冷哼一声没有理睬。
唐长老贱兮兮地和许长老说:“沐以真是这么好哄的吗?她没听过一步错步步错吗?”
“是我我也不理,他们这些人纯活该。”
按照座位,是季尹许唐,所以这俩人压低了声音,在说着小话。
但在座的各位,可没有一个修为差劲,他们这些话尽入众人耳中,季长老咳了一声,试图提醒他们。
瞧着她俩仍然不知收敛,又重重地咳了一声。
许长老轻声细语地说:“季长老是医者不能自医吗,我听他咳半天了。”
唐长老一听这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哎我看像啊,他这么大年纪了有点毛病也正常。”
“看来不能和烟凌宗关系闹太僵,指不定以后有需要她们的时候呢。”
许长老话音刚落,砰砰两下,世界重回安静了。
季长老故作腿酸,他伸个懒腰走了几步,从捂着脑袋的两人那回到座位上,若无其事地啜了口茶。
尹长老端坐在原位,提醒着自己,不能说话,不能乱说话,说了会头疼。
众人纷纷不由地把腰再挺直了几分。
“真是令人感动的同门情。”
一句不合时宜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三人调整好状态,戒备地瞪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