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他的皇妹虽担不起倾国倾城四个字,却也是年轻貌美,楚楚动人。
身为凤梨国嫡公主,高贵优雅,仪态万千,多少男儿梦寐以求。
他肯让皇妹入东宫为妾,已经做了天大的让步。
君国皇帝此举,羞辱的不仅是皇妹,更是在打他的脸。
闵景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陛下,据我们的人传回的消息,君国太子并没有说出任何关于火药的消息。”
“还当众扯谎,什么神明相助,赐予火药。”
大臣道:“不止我们着急,其他国家都在想方设法暗暗打探,只是结果不甚理想。”
“东宫守卫森严,完全找不到机会。”
“还是得派人,接近君国太子,从他口中套话。”
“说的轻巧,君承衍心思缜密,戒备心极强,哪有那么容易被套话。”
臣子们纷纷议论着。
“君国太子是个不近女色的主,否则,派公主前往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有人叹道。
“对啊,郡主不是在东宫吗?虽然她不得宠,但至少在东宫,就有机会。”
“她死了。” 闵景淡淡道。
什么!
满殿哗然。
首辅震惊,“敢问陛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臣等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朕派怡亲王前往君国,给郡主下了死令,让她想办法把慕良娣绑出来。”
“君承衍宠爱她,必能拿慕良娣为诱饵要挟。”
闵景做的隐秘,除了怡亲王,没有告诉任何人。
“没想到,被东宫的人抓个正着,幸好怡亲王没有暴露身份,感觉到情况不对就逃了回来。”
“但郡主身份暴露,必死无疑。”
精心布局安插的探子,就这么没了?
这些年,郡主虽不得君国太子宠爱,但君国有什么消息,她也能悄悄传递一二。
“那...那怎么办...”
“君国安插的棋子也不止她一颗,再派其他人想办法就是。”
........
“你还来干什么。”
几日不见,阿丽娜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憔悴得叫人心惊。
毫无血色的嘴唇干裂起皮。
一头曾经如绸缎般顺滑的秀发,此刻凌乱地散落着,几缕发丝毫无生气地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像是被霜打蔫的枯草。
她的眼睛深陷进眼窝,眼神空洞而迷茫,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自从知道北夷战败,扎赫尔自刎的消息后,她疯了似的想要离开皇子府。
却被下人阻拦。
这几日,她不吃不喝,滴水未进。
君镜言看到她如今的模样,眉心紧皱。
“本殿已经跟父皇禀明,念在你是四皇子妃,而且未曾参与祸事的份上,北夷之事不会殃及你。”
“但你毕竟是亡国公主,四皇子妃你当不了了。”
君国皇室绝不容许亡国公主的存在。
崇明帝也没非得要了一个弱女子的命。
“看在夫妻一场,你可以继续生活在四皇子府,但从今往后,你没有任何身份。” 君镜言平静道。
四皇子府可以养她安度一生,但阿丽娜却连个侍妾的头衔都不能有。
否则传扬出去,败坏四皇子府的名声。
“哈哈哈!”
阿丽娜的身体随着笑声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眶中奔涌而出,顺着她那憔悴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她破旧的衣衫上。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施舍吗?”
她是骄傲的北夷嫡公主,绝不允许自己落到如此落魄的地步。
“你若非要这么认为,本殿也没办法。”
“本殿吩咐过,解了你的禁足,你若想就此离开四皇子府,本殿不再拦你。”
至于出了四皇子府,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注视着四皇子冷漠无情的背影,阿丽娜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王兄,丽娜好恨你,因为你一时的错误,害了父王,害了北夷,更害了我。”
贴身婢女端着饭菜,脚刚迈进屋内。
一抬头,“啊——”
“殿下,四皇子妃...悬梁自尽,她的婢女伤心欲绝,也跟着去了。”
君镜言执笔的手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练字。
头也没抬,说道:“嗯。”
“北夷公主的葬礼不必操办,找个好地方安葬了吧。”
“是。”
底下人愣了一下,旋即应声道。
心里不由得唏嘘。
曾经光鲜亮丽的北夷嫡公主,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香消玉殒。
甚至死后,连一个葬礼都没有。
北夷亡国,今后不会再有人记得她这一号人。
“谁允许你们御花园搭秋千的?”
史依澜远远看到几名小太监忙活,忍不住多问了一嘴。
她隐约觉得那名小太监有些眼熟。
正在搭秋千的几名小太监连忙给史依澜请安。
为首的小太监恭敬道:“回太子妃的话,是太子殿下吩咐,让奴才们这两日搭个秋千。”
史依澜扯了扯嘴角,却依旧保持着太子妃的威严。
“既然是殿下吩咐,你们可要仔细着些,别误了殿下的事。”
“奴才明白。”
“按照宫规,御花园是不准私自搭建秋千的,殿下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搭秋千。”
这种女孩子家家爱玩的东西,太子殿下向来不喜。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慕晚棠想出的主意,殿下自然要满足。”
史依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
狐媚子,整日就知道缠着殿下不放。
这几天,好不容易等到殿下回京,她想去承棠殿拜见殿下,却被拒之门外。
借口身子不适,连大门都不让她进。
贱人!
总有一天,种种耻辱,她会让慕晚棠千倍百倍还回来。
“尚绣局的绣娘都这么不尽心吗?”
“看来朕得派人好好整顿一下了。”
不经意间瞥见君承衍腰上佩戴的香囊,崇明帝眉心紧蹙。
什么玩意儿,居然敢拿这种东西糊弄太子。
简直该死。
太子爷悠悠然低头,摘下香囊在崇明帝眼前晃了晃。
“您说它?”
“这是慕氏给儿臣亲手绣的,父皇难道不觉得很好看吗?”
崇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