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云脑子一团乱,强逼自己镇静下来!
“不对,我去春花家的时候还是六只,这才几天的功夫,咋可能就丢了呢。
老头子,这两天你喂鸡堵鸡的时候少没少?你们把鸡蛋遭完了,难道连鸡都不放过,把鸡也吃了?”李秀云瞪着江老汉问。
“少没少我也没注意,都是柳桥喂鸡收鸡蛋堵鸡的,但是我们咋可能吃鸡,还指望它们生蛋呢。”听到女儿喊鸡丢了,江老汉也着急的跟过来。
“妈,会不会出去找食跑丢了?或者跟这几只鸡走散了,找不着回来了?”江春花想到可能是这样。
“不可能,妈喂了这么久,就是出去找食到点也都回来了。
而且坡上荒地远的地方它们从来都不去,最多在门口的地里扒拉扒拉,不可能找不着回来。”李秀云坚信走丢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了,肯定是她,一定是这个贱人,指定是那贱胚子把鸡偷去了,我养了这么久,都好好的,偏偏她管的这几天就不见了。
不是她,还有谁,还有那个畜生敢动我的鸡。”李秀云想到了关键点,心里极其笃定,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找柳桥要鸡。
这狗娘养的东西,现在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以前她出门家里的细粮啥的从来不敢动,甚至吃的比她在家还差。
哪敢这么胆大妄为,这么糟践她的东西。所以李秀云也就没锁起来。她这些宝贝少一星半点的,那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真是大意了,给了这贱蹄子可乘之机。
李秀云心里这个懊悔啊!
柳桥正要打扫“战场”,就听到外面李秀云骂骂咧咧的声音,应该是发现鸡少了!
“柳桥,你这个贱人,还学会偷东西了,快把我的鸡还给我,分家的时候说好的,鸡是我的,钱也给你了。”李秀云在门口气势汹汹的说。
“您这是找鸡呢,那真是对不起,您来晚了,哦,也不算晚,鸡骨头还在呢。您看你要吗?”柳桥往旁边挪了下,指了指堂屋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鸡骨头。
“......”李秀云一时反应不过来,鸡被这贱货吃了,她怎么敢?那是她当眼珠子稀罕的鸡呢!
看着那一堆骨头,就要扑上去打柳桥。还没扑棱两下,就上不来气了,捂着胸口,在江春花的搀扶下坐下来。
“你,你赔我的鸡,还靠这些鸡生蛋换钱呢,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敢吃我的鸡,也不怕噎死你!”李秀云心里又气又恨。
“都吃进肚子了,您说怎么赔,还能给你吐出来呀。您听谁说的好吃的东西会噎死人,您看我这不好好的,吃了一点事没有。
您要气不过馋了也可以杀一只尝尝,这鸡肉是真香呢。”柳桥主打的气死人不偿命。现在是一点不怕这老婆子。
“我不管,反正你得赔我的鸡,想白吃,没门。”李秀云这个心疼呢。
“你女儿把我打的头破血流,还不兴我抓你只鸡补补。要赔找江春花赔去。”柳桥眼睛看向江春花。
“......”江春花,怎么又扯上她了,她明明啥都没说,躺着也中枪啊。
难怪她出门拿柴火的时候看到柳桥这边烟囱冒烟了,还飘着一股香味。
她还纳闷这死女人锅啥都没有,能做啥好吃的。感情把她妈的鸡炖了!江春花盯着那些骨头没忍住,没出息的咽了下口水。
哦,让她赔鸡,她比窦娥还冤,已经掏空口袋了!
“我...我拿啥赔,鸡是你吃的,当然得你赔。”江春花磕巴着说。
“我这头成这样,你老婆子也功不可没。她江春花赔了五十块钱,您可是一毛没拔。
按理说这五十你们是不是应该一人一半啊,这才公平,要不大姐多吃亏呢。”柳桥没理会江春花这傻大姐,有力气没脑子,简直就一活靶子。她要再据理力争下去,估计这傻帽真得把这鸡赔了。
“妈,好像...好像她说的对呀,是这么回事,我也是看你被欺负,才一着急下死手打柳桥的。
您看,是不我借你那五十块钱,回头给你还二十五。”江春花觉得柳桥说的有道理,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妈,这样她的私房钱还能保住一些,少点损失。
“那...那也是你动的手啊,我可没让你为了救我,一闷棍下去捅这么大篓子。那木棒我连摸都没摸过,这钱我肯定不出的。”李秀云没好气道。
“......”江春花,这还是她亲妈嘛,心里既难受又委屈。
“妈,这就是您的不是了,事因您而起,那大姐怎么说也是因为您才动手的,可不能把自己摘干净,多不是人啊。
咱就不说一人一半了,您出个十五二十的也让大姐少吃点亏不是。”柳桥骂人不带脏字,骂的李秀云无言以对。
嗯,还得是她这脑子,看江春花又要偃旗息鼓了,那她给加点油!
柳桥这话一出,江春花又是一阵激动,期待的看着她妈。
“春花,妈的好闺女,你可别听这贱人胡咧咧。
妈那点钱是攒着给你弟弟说亲的,妈不是不想出。
你不为妈想,也得为你弟着想不是,他老大不小了,媳妇还没个着落,妈这个心急啊。”李秀云心烦意乱,拉着江春花的手一顿安抚。
姜还是老的辣啊,打感情牌。
江春花明白了,没错,母亲还是爱她的,只是迫不得已。
“替江海着想对着呢,那也不能不替大姐着想不是。五十块钱不是个小数目,让大姐回去怎么跟姐夫交代呢。”柳桥又补刀道。
“......”江春花,是呀,刘大勇知道了,她怎么交代。她也有苦难言!
“你这死女人,没完了,存心在这挑拨我们母女关系,你这心肠怎么这么歹毒。”李秀云气的恨不得撕烂柳桥的嘴。
“这怎么是挑拨呢,我说的完全是实情。
大姐家的日子总得过活吧,再因为这五十块钱和姐夫吵起来或是打架,得多闹心。
要不你们回去好好商量下,看这五十块钱怎么分合适,我这要收拾的睡觉了,就不掺和了。”柳桥算看出来了,李秀云一毛钱也不想出。她是真累了想睡觉。
“你...你这贱人,真是蛇蝎心肠......”李秀云骂到一半像想到了什么,住了嘴。
不对啊,不是来要鸡的嘛,怎么扯上那五十块钱了。猛然惊醒,竟让这贱人带偏了。
“我们现在要说的不是那五十块钱的事,是你要赔我的鸡。”李秀云真是气糊涂了,把鸡都忘了。
“鸡反正已经吃了,吐不出来了。您再在这骂骂咧咧不走,信不信赶明我把那五只老母鸡也杀了,除非你放被窝藏着掖着,让我逮到机会就都剁了熬汤。”
“你...你......”李秀云气的没话说,这贱人现在啥事不敢干,她真怕了!
“春花,扶你妈回去歇着吧。
小桥这次就算了,那几只鸡你可不能再动了。”江老汉说着起身和江春花一块把骂骂咧咧的李秀云连拉硬拽弄回老房子。
终于走了,好累啊。
柳桥头上这个鸡血又黏又难受,洗刷了锅碗,江河细心的把水烧好了,她正好洗了头发,美美的睡一觉。
这一晚,李秀云彻夜难眠。想着白天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气的她胸闷气短,第二天毫无悬念的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