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的活动可没有这一环,不能随便盖章。”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说道。
“看你说的我还不知道章子不能随便盖呀,没有郭总的授意我能过来嘛。
你没看郭总字都签了,锦旗都收了,还能有错?
我们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签合同,就是为了给郭总一个惊喜,给活动增添气氛,现场的反响多热烈。
刚才郭总示意我过来盖章你不会没看见吧。”柳桥的反问让工作人员心里没底。
“这样的场合,你确定不给领导面子?你们到底谁是领导,怎么郭总答应的事你不答应?不怕一会被问责?
算了,我还是把领导叫过来亲自给你交代吧。”柳桥这一转身,工作人员急了。
“不用那么麻烦了,拿过来我给你盖吧。”她真怕被领导怪罪,两下就给合同盖了章。
郭总在台上焦急的不行,也不知道柳桥都说了什么,但是他的员工三两个回合就被拿下,给盖章了。
他回头看了好几眼,想过去被刘凯歌缠着拍照,使眼色柳桥挡着那员工的视线。
这是不给他后悔的机会,一点回环的余地都没有。
郭总此时此刻无比心塞,只能硬着头皮认下了。工作这么多年,头一回被逼着签合同,还无法拒绝!
台下的县领导用手掩着嘴唇,憋笑都要憋出内伤了,没想到才多久没见刘凯歌,这小子以前老实巴交,踏实稳重的模样哪去了?
现在这么能整人,那烟草公司郭总都要气吐血了,这明显是逼宫嘛,不答应也得答应。
柳桥给刘凯歌比了手势,刘凯歌终于得救了,如获新生,感觉呼吸都顺畅了,把话筒还给郭总,从台上飞奔下来。
“那位县领导你认识不?”柳桥觉得他们认识,毕竟以前刘凯歌在县里工作过。
“认识。”刘凯歌觉得他在领导眼里的形象指定毁了!
“那你去走个后门,让领导替我们说几句好话,等活动结束郭总要问责也能收敛一点。”这招先斩后奏好是好,但是后劲足,一会郭总指定得大发雷霆!
“我不去,台上我脸都没了,我还好意思再去找领导。”刘凯歌想到刚才的所作所为就羞愧难当。
“你现在顶着的不是脸是什么?我要认识他我早去了,还用得着你,懒驴上磨还得我推着!
你大展宏图的机会还要不,可别做了这么多努力,下了这么大功夫,最后还是夭折了。
县领导发话了,郭总他就没反悔翻盘的机会,出不出力出不出人,想不想出,那都得出!”柳桥没好气的怼他。
刘凯歌拗不过柳桥,还是去了,在县领导耳边耳语了几句。
郭总在台上看见了,刚才他就在心里祈祷他们可别是熟人,就怕他们认识。
果然……认识,有备而来啊!此时,他的心凉了半截。
到了最后一个环节县领导致辞,郭总和领导握了手,把话筒给了他。
“感谢烟草公司做出的壮举,实乃振奋人心,为了基层的发展不遗余力,舍身为人民,能派专业人员去基层指点迷津,这是独一份。
能全心全意助农,值得各大单位效仿、学习,是大家的榜样、楷模。
还能考虑到基层资金困难,不收费,免费做技术支持,无论期限,不计成本,这是多么无私,多么伟大的奉献精神,此番作为,我一定向县里反应,定当提出表扬,嘉奖。
最后祝我们烟草公司和永安镇合作愉快,共同发展的越来越好!”
县领导一锤定音,这话讲完,郭总心凉透了。这是刘凯歌派来的卧底啊,句句向着他!
台下,柳桥默默给这个领导点赞!真是给力啊,人家都不用写台词,出口成章,发挥的无懈可击,不愧是大人物,领导风范十足!
拿刘凯歌比,那他真的是任重道远!
艰巨的任务完成的比预想的更顺利,更完美!
“快,快,我们赶紧溜吧,活动结束了。
一早上也不容易,别让郭总逮到了,先让他消消气,下午再去挨批。”柳桥能量耗尽,这会也没勇气面对郭总,还是选择有多远先躲多远吧!
“刚才那个县里的领导是谁呀。”俩人悄无声息的躲到广场的一个大石头后面,柳桥好奇地问。
“说了你也不认识。”又提这茬,刚才柳桥不说开溜,他也得赶紧找地方躲起来了,实在是没脸见老领导。
“你说了我不就认识了,你这人卸磨杀驴啊。不对,应该说过河拆桥。
今天这办法是我想的,就连你得台词都是我写的,功劳全是我的,就我这聪明才智,怎么能把自己比成驴呢。
你这刚签了合同就忘了我的这个大功臣,不地道!”
“好,好,告诉你吧,反正你也不认识,是县委书记,赵书记。我的老领导。”刘凯歌实在是怕了这女人了,太能掰扯!
“妈呀,是条大鱼啊,你刚干啥去了,这么大的鱼不跟我引荐一下,良心不痛啊,我累死累活的帮你,我的大鱼让你硬生生弄成了漏网之鱼。”
柳桥这个兴奋呢,眼睛都在放光,可惜又黯淡了,已经错过了认识的机会,气的在刘凯歌胳膊上拍了一巴掌。
“那是赵书记,不是你嘴里的......”刘凯歌看到柳桥背后的赵书记,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一辈子的尴尬都约在了一起!拼命给柳桥挤眼睛。
“骂你几句还把你眼睛骂出毛病了,我啥时候有这功底。”柳桥不屑的瞪刘凯歌。
刘凯歌无奈的捂着脸,捂着眼睛,这个女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这还想认识赵书记。
“咳,咳。”
“大鱼,不,不是,赵书记。”柳桥听到咳嗽声,这一回头,惊掉了下巴,漏网之鱼失而复得啊!
赵书记在石头那边有一会了,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这损招是这女的出得,一点不惊讶,刘凯歌确实没这脑子!
他还挺佩服,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农村妇女,把烟草公司堂堂副总拿捏的死死的,逼得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