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地狗有些绝望了!
自己只是一个打工人,一个无助又弱小的打工人。
辛苦操劳了一天回到列车只想休息一下!
可却不曾想到自己竟然进入了这样一个诡异恐怖的空间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它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屈辱和恐惧,强烈的颤抖和生理不适压制了它内心仅存的勇气。
它匍匐在底下,不敢有任何动作。
那黑影撞开了门。
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整个空间都笼罩着它让人窒息的恶臭味。
狰狞恐怖的呜咽声挥之不去。
“在哪里....在哪里!?”
它癫狂的嘶鸣着,带着某种癫狂的暴戾和原始的冲动。
地狗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它只能闭上眼睛,心中不断的默念着不要被发现,不要被发现!
作为一个兢兢业业的打工人,它真的是受够了!
地狗愤怒了,但很快理性又占据了上风。
如果有一种力量能够将整个列车组的成员都抹平,连那位神一样存在的天龙都直接抹杀掉。
那么它一只“普通”生肖出去,岂不是会被...直接杀死!?
不要呀,它还想当天狗!
它还看上了一位人级生肖,是个可爱小妹妹,它想要在终焉之地结婚生子。
如果真的彻底离不开这里的话,那就不如适应全新的生活。
既来之,则安之。
这是它的人生信条。
然而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咚——!
是柜子被掀翻的声音!
砰——!
是镜子碎裂的声音!
地狗听着这让人胆颤心惊的声音,心中恐惧泛滥,身体越发蜷缩。
一定不要被发现呀!
它心中默念着,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事实上,狗的智商还是相当聪明的,只要它想躲着,一般的生物是很难发现它的踪迹。
只要不出意外的话,那黑影应该很快会离开房间。
自己发誓,它一定不会再回来了列车。
一定不会,绝对不会!
哪怕就只有那破壁春夏秋冬四个小玻璃室,还有中间那大一点的红色玻璃房。
它也一点都不在乎。
大不了打地铺!
果然...
过了很久,黑影终于发泄完了!
它的脚步声嘀嗒嘀嗒的回荡在房间里,是逐渐远去的声音。
地狗不敢有多余的动静....
它眯着眼,屏住呼吸,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一动不动。
直到...
直到声音完全消失,空气中的那一阵恶臭也随着黑影的消失而飘散不见。
地狗才沉沉的喘息了一声,刚刚憋气憋得它几乎出内伤。
若不是自己异于常人的忍受能力...
然而,就在此时,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当它从床底下准备钻出来,蹑手蹑脚的准备将门关上,然后度过那最狰狞恐怖的梦夜晚时....
一个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
“嘻嘻....”
“你终于,舍得爬出来了!”
.......
地狗绝望的狂叫着,连地虎和地羊两个人都按不住。
它们已经很尽力了,然而地狗发疯一样的张牙舞爪,
不断扭动的身躯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鲶鱼一样,让两生肖都非常的难办。
最后,地虎只能用绳子将它捆了起来。
这才让地狗平静了些许。
列车的确发生了许多事情。
越来越多的生肖病了,列车虽然依旧保持着满员。
每天也有生肖复命回来,也有生肖离开去往终焉之地。
然而这里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地虎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有些生肖变得呆滞,怕光,胆小,怯懦,
有的生肖变得癫狂,易怒,狰狞,冲动,
有的生肖则如被夺舍了一般,化作行尸走肉。
它们会昼夜不停的站在窗边,望着列车窗外那空洞的漆黑,仿佛那里才是它的家园。
这太恐怖了!
可天级和乃至于神兽们却似乎对此视若无睹。
亦或是,它们早就不存在了?
“终于安静下来了....赔钱虎,现在应该怎么办?”
“就连地狗这家伙也变成这样了....”
地羊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还能怎样?”
“羊哥呢?”
“他一定会出现,带我们再冲一次的。”
地虎那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倦和沙哑,仿佛说出这句话本身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可是...我们没有见到羊哥。”
“我已经让我的学生去找了很多次。”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了....”
“倒是有一个自称林枫的家伙,从我手上赢下了我全部的筹码。”
地羊叹息了一句,看着床上沉沉睡去的地狗,沉默良久才丢出那么一句话。
“我已经让舒画不要回来列车了。”
“这里太过危险...”
地虎用手撇了撇自己头上那凌乱的虎须,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是呀,把几个生肖学生们都带下列车吧。”
“这里....不宜久留。”
地羊无奈的说着,终焉之地本身就是一个荒凉死寂之地,那里不产生食物和水,所有人活了死,死了活。
他们就像一台台设计了自动销毁装置的发条机械人一样,十天之后自动散架。
然后重组,然后散架,然后重组,然后散架....
可生肖不行,它们无法轮回。
它们的时间是客观存在的,如果真被十日终焉所离析,那么它们还能再次重生吗?
地虎也没有答案。
然而...它不会允许自己的学生遭受这样的危险,尤其是小舒画。
那个跟她女儿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女孩。
可是,生肖们本身就不属于终焉之地,它们来到那里,无异于一群孤魂野鬼!
更别说没有规则所保护的生肖,顶多就是一群实力强大一点的家伙,只要碰上回响者,它们一样会死。
但是,待在列车就有一线生机了吗?
地虎没有答案。
地羊也没有答案。
此时,地狗醒了。
“喂,摆烂狗,你醒了?”
地羊忙不不迭的给他递了一口水。
这家伙回来之后就神神叨叨的在车厢里面徘徊,
像是中了邪一样疯狂乱舞,时而奔跑,时而蜷缩,时而尖叫,时而反抗。
印象之中这只摆烂狗不是一个稳稳当当,安分守己的业务员么?
除了不情不愿的完成工作之外就是躺在房间里面摆烂,看侦探小说,还喜欢神神叨叨的研究各种偏门的东西。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回来之后突然性情大发,开始变得暴躁癫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