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溟洲远远地就看到萧爽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坐在摇摇椅上,眼神有些空洞无神。
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扫把,迈着坚定的步伐径直朝着萧爽走去,然后缓缓地在她身旁蹲了下来。
萧爽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季溟洲身上。
这几天以来,季溟洲的种种举动让她感到无比困惑和不解。
自从他来到她家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儿地埋头苦干各种家务活,把家里上下打扫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尤其是那哄人的本事,更是一绝。
将她的爷爷奶奶逗得心花怒放,整天笑得合不拢嘴,那嘴角简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去了。
通往村子里的那条道路原本无法通车,崎岖不平、泥泞难行,但后来却变得宽阔平坦、畅通无阻,这都是季溟洲派人精心修缮的成果。
爷爷奶奶得知这件事后满心欢喜,他们逢人便夸赞季溟洲的善举,并将这个好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庄。
村民们听闻此事后,对季溟洲充满了感激之情。
知道他来到村子时,大家都会热情地邀请他到家中做客,拿出家里最好吃的食物和最香醇的美酒来招待他。
不仅如此,村民们看向季溟洲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不再仅仅是对待一个好心人的友善目光,而是带着几分亲切与喜爱,仿佛他就是自家的女婿一般。
以往吃饭的时候,爷爷奶奶总是会贴心地帮她夹菜,但现在却完全变了样儿,转而殷勤地给他夹起菜来。
不仅如此,就连她父母的房间都被收拾出来给季溟洲居住,不让他住后院小破屋。
想到这里,萧爽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没好气地质问道:“你到底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难道不用去上课了吗?还有你的公司,也不管不顾啦?”
面对萧爽连珠炮似的发问,季溟洲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听到这个回答,萧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提高音量继续说道:“嗯什么嗯呀!
咱们俩早就已经分手了好不好,你这样做到底算怎么回事嘛?”
然而,季溟洲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地回应道:“嗯,分手了!”仿佛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一般。
萧爽只觉得心头一阵酸楚袭来,鼻子猛地一抽,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
那晶莹剔透的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而出。
季溟洲见状,心中顿时慌乱如麻,连忙伸手紧紧抓住了萧爽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急切地说道:“你哭什么?我都还没哭呢!”
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在无数个寂静无人的夜晚里,他曾不止一次因为思念和委屈而暗自落泪。
萧爽用力地甩开了季溟洲的手,冷哼一声道:“哼,我才不需要你来管呢!”说完,便将头扭到了一边,不再看他一眼。
季溟洲急忙又凑上前去,一脸诚恳地哄着她道:“我不管你,还有谁能管你呀?反正我就是要管,别再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萧爽转过头来,气鼓鼓地瞪着季溟洲,愤愤不平地说道:“明明就是你先和我生的气!”
季溟洲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许久之后,他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似的,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低声说道:“好吧,这次的确是我的错,可以了吧?都是我不好,真不该把你惹生气的。”
另一边,萧爽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心里也渐渐想明白了一个道理——留在季溟洲的身旁才是最安全可靠的选择。
毕竟在整个苏市,几乎没有人敢去招惹这位权势滔天的人物。
即便他有时会冲动动手,但那也是因为那些人实在太可恶、罪有应得罢了。
而且,只要他不伤害自己就行了呀!想到这里,萧爽不禁释然了许多。
只见萧爽突然开口对季溟洲说道:“你的手伸出来让我瞧瞧。”
听到这话,季溟洲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顺从地将手放到了她的眼前。
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那双原本应该白皙娇嫩的手掌此刻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他那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在这些伤痕的映衬下显得越发令人心疼。
要知道,像他这样从未做过家务事的富家公子哥,在过去的这短短几日里,
竟然天天不辞辛劳地帮助萧爽的爷爷奶奶干各种农活和家务活,怎能不让人心生感动呢?
看着季溟洲手上的伤口,萧爽忍不住埋怨道:“你放着好好的舒适生活不过,干嘛非得跑到这儿来吃苦受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