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带着几人落到西南十万大山中,一间破旧的道观前。
“大师兄,这里?”
林九几人看着道观,四处张望,看到坐落在山脚下稀稀拉拉的村落,问道。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太初说完,朝着破旧的道观走去。
千鹤推开门,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排排的灵位和一个个贴上符纸的小灵坛,除此之外道观大殿就只剩几个破旧的蒲团摆在神像前面。
“几位,来这里是供牌位的还是求灵坛的,牌位一个10文钱,灵坛一个30文。”
一个身穿破旧麻衣,拄着拐杖,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佝偻着身体的老婆婆从大殿后面掀起草帘子,走了出来。看到林九几人的时候愣了一下,低下头向几人介绍着。
“老人家,我们到这里是找人的,蔗姑您认识吗?一个四十多岁,性子有点泼辣活泼。”
四目走到老婆婆面前说着,眼睛向着大殿后面瞥去。
“蔗姑啊,老太婆我认识,这个道观还是她留下的呢,当初她看老太婆我可怜,便收留了我。”
“你们来迟了,要是早些年来还能看到她,她已经去世了,就埋葬在道观后面。”
“你们要是是她亲朋好友,就随我去拜祭拜祭,这大山之中也没有什么能招待的。拜祭完就早点下山吧,山路不好走。”
老婆婆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出道观。领着太初几人来到道观后面,一座孤坟出现在几人眼中。
“不可能的,蔗姑师妹就算修为全失,这么多年过去,多多少少能重修回来一点,她的身体受法力滋养,不可能就这样死了。”
“我不信,我不信。”
四目喃喃自语着,越过老婆婆跑到蔗姑的坟前。
“茅山派蔗姑之墓。”
七个褪色的大字映入四目的眼帘,木质的墓碑被风吹雨打破烂不堪,上面的字却一个一个的印在四目心里。
“大师兄,对,还有大师兄。”
四目转身跑到太初面前,期待的看着太初。
“大师兄,这不是蔗姑师妹对不对,大师兄能掐会算,你帮我们算一下,这不是蔗姑师妹对不对。”
四目拉着太初的衣袖,接受不了眼前看到的一切。
“林九师兄,千鹤师弟,你们来看看,我眼睛有毛病,我一定是认错了,你们来看。”
见太初沉默不语,四目急忙拉着林九和千鹤的衣袖,把他们两个拖到墓碑前,指着墓碑不断重复着嘴里的话。
“师弟。是蔗姑师妹,我用神念感应过里面的尸体了,骨龄和身形都符合。”
林九拉着逐渐陷入疯狂的四目,试图让他接受现实。
“不对,林师兄你一定是感应错了,这不是蔗姑师妹。”
四目一把甩开林九的手,跑到蔗姑的墓前,疯了一般用手刨着坟墓上的土。
一捧捧带着指尖鲜血的土被丢到一旁。
“四目,你要让师妹走的不安宁吗?”
千鹤走上前,一把提起四目,扔到一边。
“不会的,师妹散尽功德修为,都是为了我们,当年天雷阵下师妹有功德护体,本就不会被大阵攻击,都是为了我们,是我们害死师妹的。”
“都是我们,现在大师兄回来了,蔗姑师妹却不在了,呜呜呜。”
四目趴在蔗姑的坟墓上,哭的撕心裂肺。
见到大师兄四目没有哭,这些年时常回忆起以前的事四目没有哭,现在看到亏欠许多年师妹的坟墓,一贯跳脱开朗的四目终于绷不住了。
忍不住大哭,宣泄出了多年积攒在内心的情绪。
“大师兄,你不是可以带着我们穿梭世界吗?那你能带着我们回到过去,回到蔗姑师妹去世之前吗?”
沉浸在对蔗姑回忆中的千鹤,想起当年太初带着他们去了别的世界,跑到太初面前急切的问道。
“对不起,千鹤。我做不到。我能带你们去别的世界,但我无法操纵时间,无法回到过去。回到别人的时间点这是大罗金仙才能办到的事,我现在还无法做到。”
太初摇摇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老婆婆,回答着千鹤的问题。
“那四目师兄怎么办。”
千鹤不忍的看着几近崩溃的四目,把自己的悲伤隐藏在心底,担心的说着。
“解铃还须系铃人,蔗姑师妹散尽功德修为的事,已经成了他心里的执念。四目表面上一直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可他最重感情,压抑了十多年,让他好好的宣泄宣泄吧。”
太初面向老婆婆的方向,意有所指的说着。
“去把这些祭品送给蔗姑师妹。”
太初一挥手,地上出现了一堆的元宝蜡烛,一些瓜果祭品。
林九千鹤两人点点头,拿起地上的祭品放到蔗姑的墓碑前面。
“四目师弟,为蔗姑师妹上一炷香吧,也算是为师妹送行了,人死不能复生。”
“现在大师兄出关了,我茅山弟子的仇,害蔗姑师妹散尽功德修为护住我们的仇,该去慢慢清算了。”
“你这个样子,怎么去为死去的同门报仇,怎么为蔗姑师妹报仇,她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更不愿你因为他放弃洋鬼子侵略我们的仇恨,残害我茅山弟子的仇恨。”
“你是前任茅山掌门的亲传弟子,是现任代掌门的师弟,茅山的仇恨,茅山的传承这都是我们应背负的责任。”
林九苦心劝解着四目。
“林师兄,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明白。可我就是心里难受,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师妹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了。”
四目哽咽着,涕泪肆流。
闻言林九不再劝说四目,走到老婆婆面前,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子。
“老人家,这些钱还请收下。我等师兄弟几人还会回来,在我们没有回来的这些日子,还劳烦您帮我们打扫打扫,祭奠祭奠。”
老婆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挥了挥手。
“不用了,蔗姑收留我,还传我谋生的本领,我一个老婆子用不了多少。”
尝试几次,看拗不过对方,林九收起钱袋子。
“趁着天色还早,你们赶紧下山去吧,天色黑了山路不好走。”
老人家说完,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进道观,关上道观大门。
“林九,千鹤,把四目拉起来,我们走。师兄带你们看戏去。”
“大师兄。现在我们没有心情看戏,等改天吧。”
千鹤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不满。
“真的不去?你们最疼爱的师妹,蔗姑自导自演的大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