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邦,你进来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或者发现什么奇怪的事?”
钟君扭了扭脖子,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很多,除了手脚没办法用力,无法行动外,简直就和没受伤之前一样,甚至觉得精神状态更好。
“没啊姐,唯一让我感到奇怪的就是你了,姐你真的没事么,你感觉怎么样。看你面色红润,难不成是回光返照?我这就去找师傅,他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你的。”
钟邦摸了摸钟君的额头,没有发烧。看姐姐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要不是手脚还是不能动,钟邦都以为姐姐没有受伤。
“不要,我不想让毛师傅知道,就让他以为我是去嫁人了吧,我如今这副模样怎么见他。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用他知道。”
钟君连忙摇头,用眼神制止钟邦去找毛小方。
“我感觉我很好,身体里有一股暖暖的气息,要不是还是不能动弹,我都觉得比以前更好,更有精神。听话,好好的毛师傅修行,说不定日后等你修行有成,姐姐这点伤你随手就能治好,我相信你阿邦。”
“姐。”
钟邦叹了一口气,端起小桌子上的茶杯,递到钟君的嘴边。
“姐,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钟邦守在钟君旁边,打坐默默修炼起上清大洞真经。
“大师兄,我想到一个点子,能让毛师兄看清自己的心,不管他和钟姑娘如何,他都要知道钟姑娘为他做的一切。”
蔗姑突然一拍脑门,急忙跑到太初旁边。
“去吧,随你。大师兄给你兜底,先不要让毛师弟发现你。”
“大师兄小瞧人,我现在已经达到真仙境界,毛师兄连虚仙都不是,他能发现我?”
说完蔗姑的身影消失在云层中,只留太初躺在云椅上以及一旁正盯着水镜术看的津津有味的林九。
“师傅,吃饭了。”
钟邦推开门,端着饭菜走进毛小方的房间。
毛小方正扶着桌子来回走动,看到钟邦进来,踉跄着走到钟邦面前伸出手,想要接过钟邦手中的盘子。
“师傅,给。”
钟邦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盘子放在毛小方手里,双手护在盘子两旁。
毛小方双臂晃动了几下,稳稳的接住了盘子,就在钟邦和毛小方悬着的心都放下来的时候,毛小方的手突然一阵抽搐,手中的盘子一个不稳全部扣在钟邦身上。
“对不起,阿邦。”
毛小方一脸失落,愧疚的看着眼前的徒弟。
“不打紧的师傅,我来收拾一下,重新去盛一份。”
钟邦蹲下身子,把地上掉落的碗筷碎片归拢到盘子里,扭过身子准备去够桌子底下放的抹布。
“阿邦,我来帮你。”
毛小方向前两步,拿起桌子下下面的抹布,准备递给钟邦。
“呲。”
“师傅,你没事吧。”
毛小方没有说话,握着从钟邦胸前衣服撕下的布条,踉跄着走到床上,躺下去,盖上被子背对着钟邦。
“师傅,不要着急,你的伤还没有好,走不稳是正常现象,方才我都接住你了,这衣服穿久了,我正好想换新衣服了。”
钟邦扯了扯自己胸前被毛小方摔倒时下意识抓破的衣服,哧溜一下又扯掉一片布。
见毛小方背过身不说话,钟邦知道师傅心里难受,一代赫赫有名的茅山天师变得连路都走不稳,换做谁一时半会儿都接受不了。
“师傅,你先休息一会,我去重新拿一份饭菜过来。”
钟邦麻利的收拾好地上的残渣,匆匆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毛小方啊毛小方,你现在连路都走不稳,何谈为茅山弟子报仇雪恨。”
毛小方握紧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床板。
看着自己紧握在手里的布条,毛小方心里更加愧疚难受了,展开手中的布条,一块碎纸皱皱巴巴的附在上面。
“换筋秘术?用完整的筋换断筋,施术者。。。”
毛小方眉头一皱,手里的纸太小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我断掉的手筋脚筋是别人的?”
毛小方不可置信,急忙把手中的纸重新用钟邦的碎衣服布条包裹好,丢在床边。
“师傅,师傅。”
换了一身衣服的钟邦急急忙推开门跑了进来,看到地上揉成一团的碎布明显松了一口气。
方才换衣时发现姐姐给自己的秘术被撕碎了一片,立马惊觉是师傅方才扯烂衣服时碎掉的,怕师傅发现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饭呢,慌慌张张的。”
毛小方掀开被子,起身坐到床边。
方才钟邦推开门进来时的慌张,毛小方尽收眼底,心里对自己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
“这不是怕师傅有别的想吃的,我赶忙来问问么,师傅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做。”
钟邦走到毛小方旁边,捡起地上的碎布塞进怀里。
“一团破布,捡它干嘛。”
“师傅,我打算把这件衣服给王婶儿,她缝补一下还能给小崔穿。”
钟邦嘿嘿一笑,对着毛小方说道。
“我想喝甲鱼汤了,以前钟君做的最好喝。”
毛小方咂吧了一下嘴,像是怀念钟君炖汤的滋味。
“师傅,我这就去做。”
钟邦看师傅的表现像是没有发现衣服里的秘术碎片,转身走了出去。
“阿邦,不要怪我,为师心里的疑惑不解开,夙夜难寐啊!”
毛小方走下床,活动了一下手腕,从一旁的包袱里拿出纸笔,催动体内恢复了一点的法力画了一张敛息符。
毛小方拿起符箓,疑惑自语道。
“先前是怎么回事,手脚居然不听使唤,现在又好了,真是奇怪,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法力。”
催动敛息符,毛小方远远的跟在钟邦身后。
“这个方向是钟君的房间?她不是离开这里了吗?”
看着离钟君的房间越来越近,毛小方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姐?钟君没离开?”
听到钟邦敲门喊姐,毛小方愣了一下,心里思绪开始翻腾。
“换筋秘术,钟君?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毛小方尚未恢复怕钟邦发现,躲在拐角处不敢靠近,听不到房间里说话的声音。
片刻后,钟邦从钟君的房间出来,向着大门口走去,去街上买菜去了。
毛小方见钟邦离开,小心摸到钟君房间门口。
站在门口,不知该怎么办。
毛小方鼓起勇气,敲了一下门。
“阿邦,刚才不是告诉你甲鱼汤该怎么做才好喝了么,又忘了什么。”
毛小方敲门的手停在空中。
“是钟君,听声音这么憔悴虚弱,是她换了我的断筋?”
毛小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