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命转身，再度看向妖圣尸骸，不禁疑惑。
“按理说，裂天大圣乃堂堂妖族圣贤，家底应当极其丰厚才是！”
“但至今为止，竟连一颗纳戒，一件法宝都未曾发现。”
卫擎苍听闻，顿时笑道：“圣贤强者，功参造化，可通天地大道。”
“对于寻常修士而言，近乎神明。”
“对这等强者而言，储物法宝，已经用不上了！”
“据古籍记载，圣贤强者的收藏，应当是藏在冥冥虚空之中，待到用时，划破虚空取来便是。”
“至于圣贤的兵刃法宝，则是超越真器，是为‘圣兵’，蕴养在天地大道之中，除非能驾驭裂天大圣的大道，否则无人能取出！”
牧天命听闻，不由恍然大悟。
难怪当初在天荒时，见裂天大圣抛出一鼎星辰之精时，并不像是出自纳戒，而是从虚空之间凭空抓取而来。
不过，牧天命并不感觉惋惜，而是看向李希夷。
“裂天大圣而已，大师兄的虚空大道，必然能驾驭乃至超越他！”
“倒是可将他的圣兵，连同家底一起取来！”
若说从前，李希夷未必有这把握。
但如今，得到“永劫归墟经”，李希夷可谓信心十足。
“小师弟放心，此事交给为兄便好。”
眼看四位太上长老走了，无敌宫中没有外人。
卫擎苍这才问道：“方才的劫雷，究竟是……”
牧天命道：“昔日得到一部功法，最适合修炼虚空之力。”
“大师兄在虚空一道的天赋，无人能比，正好给他。”
“只是，修炼这功法，每一次突破，都要渡一次虚空雷劫。”
“至于威力如何，往后掌教师叔自会知晓！”
卫擎苍听闻，愣了片刻，顿时摇头苦笑。
“需要渡雷劫的功法，本尊还从未听过。”
“不过你的手笔，本就不是常人所能想象。”
“本尊也便不多问了。”
说罢，卫擎苍看向妖圣尸骸，道：“如今虽有这等造化，但万劫古域之事，却也不可松懈。”
“那是凌驾于当世之上的机缘，只怕为期不远。天命，你要尽快突破镇狱境，凝聚元神！”
牧天命听闻，点头道：“师叔放心，我心中有数！”
卫擎苍又道：“先前离开边荒时，你曾放出过话，接下来，应当会有东荒尊者，前来换取圣尸机缘！”
“你若缺什么资源，可以考虑一番！”
牧天命听闻，不由想起龙爷的话。
强者可以靠自己，却千万不可做独夫！
修士如此，宗门亦当如此。
尤其如今帝穹结界，裂缝不断扩大，且进程加快，势必会有更多更强的妖族，踏入东荒。
反观东荒诸多势力，说是斩妖，却皆是暗中勾心斗角，为自身利益纷争不断。
尤其去过一次天荒，知晓妖族尊者的理念，以及培养年轻一代的态度，其中差距，简直一目了然。
于是，他对卫擎苍道：“在弟子看来，换取圣尸机缘之事，谋利多少，倒在其次，关键是，掌教师叔应该抓住这次机会，对东荒势力，进行一次整合！”
卫擎苍听闻，顿时眼中一亮。
“看来，天命与我想到一处了。”
“边荒一战，你斩杀东荒诸尊，看似是东荒损失太多强者，但有一句话，你没有说错。”
“这些尊者眼中，只有自己，即便人妖两族果真开战，不到迫不得已，他们也不会出手，甚至有逃离东荒的可能！”
“他们被你所斩杀，东荒许多势力，反而失去倚仗，往后再想阳奉阴违，便需掂量一番了。”
“只是，这圣尸机缘，毕竟罕见，本尊倒是可以不计较太多利益，但最后吃亏的，可是天命你自己啊！”
牧天命顿时笑道：“对某些人，我可以一毛不拔，但师叔乃是掌教，为皇天道宗基业，为东荒人族，些许利益，何足道哉？”
“我牧天命，虽然斩杀不少东荒尊者，但这圣尸机缘，同样可以再造一批强者！”
“不同的是，这些强者，在关键时刻，可以听我皇天道宗号令，能使唤得动！”
“掌教师叔，不妨就用这圣尸机缘做文章，与东荒诸多势力，订立盟约，欲得圣尸机缘者，必须先立誓，竭力抵御妖族，与东荒共进退。”
“若是没有这份意愿的，不止没有圣尸机缘，反而其心必异，可以早做打算了！”
听闻这番话，卫擎苍眼中精光愈发炽盛，看向牧天命的神色，也彻底变了。
“从前只觉得，天命有惊世之资，而今看来，更有震慑天地的雄心！”
“不瞒你说，自从登上皇天掌教之位的那一日起，本尊便有此等想法，苦于东荒诸多势力，鱼目混珠，难以实现。”
“如今，你先是斩杀东荒诸尊，扫清障碍，有人圣尸久远，可令东荒强者不请自来。”
“时机已到，本尊准备开创‘东盟’，与东荒强者结下盟约！”
“东荒能有此等举世，皆是天命一手造就成全！”
“天命，你乃斩圣之人，又屠诸尊，名望空前，可有兴趣成为‘东盟之主’？”
牧天命听闻，连忙摇头。
“屠圣也好，诛尊也罢，皆非我自身之力！”
“况且，我也无心权位，更不想因此浪费精力，耽误修行。”
“皇天道宗乃是东荒正道魁首，掌教师叔名望，东荒无人可及，成为东盟之主，顺理成章！”
“这圣尸机缘，我们也用不完，您随意瓜分便好。”
“如此，本尊替皇天道宗，替整个东荒人族，谢过天命深明大义！”
卫擎苍说着，竟是屈尊，躬身拱手，要向牧天命行礼！
见状，牧天命连忙躲开。
“掌教师叔，这是作甚？”
“嘴上说着亲如一脉，背地里拿我当外人？”
卫擎苍摆手道：“绝无此意！”
“本尊只是感慨，若我人族，皆有天命之心思，岂愁妖族乱世？”
“若我皇天道宗，人人皆如天命，天地乾坤，山海皆可平！”
感慨之余，卫擎苍又自嘲一声。
“不过，本尊这是痴心妄想！”
怕是穷尽万古天地，无边岁月，也只有这一个牧天命。
……
不多时，卫擎苍得到一个消息。
“萧玄策已被镇压，正在押来皇天道宗的路上。”
“到时，正好用这父子二人的头颅祭旗！”
“此外，还有一女子，自称乾元皇朝四公主，正带领一支镇妖军，不断驱除妖族，收复乾元失地，貌似就是你的那位朋友。”
“天命，你要见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