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姜长老，衡量天赋的标准是什么？”
姜玄登回答道：“自然是修炼速度为主，年纪越小，境界越高者，天赋最为出众。”
于是，牧天命又问道：“不知君御尘，今年多少岁了？”
“年方三十，已是王侯境！”
牧天命听闻，顿时大笑起来。
“这等天赋，与寻常人相比，的确足以自傲。”
“但面对真正的惊世奇才，便如萤虫与皓月争辉，蜉蝣同青天争高，微不足道！”
此话一出，袁凤初立刻怒斥道：“牧天命，你年纪虽小，但境界也不过万相境，须知修行之道，越是往后，越是艰难，怎敢如此口出狂言，目空一切？”
“况且，我皇天道宗的道子，不止天赋，还要同时满足其它三个条件！”
言下之意，是牧天命不可能满足后面三个条件。
这时，牧天命又问道：“倘若在我皇天道宗，有能同时满足其它四个条件，而且天赋碾压君御尘的人，又当如何？”
听到这话时，就连一向习惯保持沉默的君御尘，也忍不住开口。
“你所说之人，莫非是你？”
这语气之中，分明带着一种嘲弄。
牧天命见状，顿时冷笑：“原来你会说话。”
“我还以为，你去了一趟万劫古域，变成哑巴了。”
对此，君御尘只是一笑置之。
他是要成为道子的人，在这等时刻，不能与牧天命斗嘴，这有损他的完美形象。
随后，牧天命笑道：“我所说的，自然不是我！”
听闻这话，四位太上长老便彻底放心。
“如此说来，你是不想争夺道子之位了？”
牧天命道：“四位太上长老，貌似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姜玄登冷冷一笑。
“倘若你不打算争夺道子之位，那整个皇天道宗，便再无一人能胜过君御尘。”
“这皇天道子，也非他莫属！”
牧天命盯着他，问道：“倘若有，又当如何？”
见牧天命如此执着，四位太上长老，竟感到一丝心虚。
只是，除了牧天命之外，整个皇天道宗，年轻一代，还有何人能与君御尘争锋？
趁着全宗汇聚一处，他们利用圣贤意念，甚至将全宗上下所有人，甚至皇天道宗的每个隐秘角落，都悉数筛查一遍。
得到的答案是，绝对没有！
“莫非，此子是在故设疑阵？”
“他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电光石火之间，四位太上长老，暗中飞速交流。
“罢了，不论他还有何等手段，我们都不能露怯，要拿出气势来。”
“对于道子之位，就该有十足的底气！”
“一旦尘埃落定，便无法轻易更改，这一步也算完成了。”
于是，姜玄登底气十足，态度更是坚决。
“在我皇天道宗，倘若你还能找出这样一个人，那他便是‘道子’！”
牧天命听闻，目光连同语气，一同变得深沉。
“姜长老方才之言，全宗上下，可都听得一清二楚！”
姜玄登冷笑道：“老夫身为太上长老，说出去的话，岂有反悔的道理？”
与此同时，另外三位太上长老，也同样表态，力挺姜玄登。
他们倒是想看看，走到这一步，他牧天命能如何收场。
莫非，还能在皇天道宗，凭空变出一个惊世奇才？
这时，牧天命笑了。
他这一笑，赫然牵动黄天道宗所有人的神经！
牧天命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直至牧天命的目光，看向掌教卫擎苍。
“请掌教师叔，将我皇天道宗的道子……抱出来。”
卫擎苍的神色有些复杂。
先前他也不明白，但当牧天命放弃道子之位，并且强调天赋时，他便看出牧天命的用意了。
其实，身为皇天道宗掌教，他真心希望，牧天命能够成为道子，将来成为掌教，执掌皇天道宗。
不论时间长短，哪怕只是象征性地做一天掌教，都将会成为皇天道宗历史上，无比辉煌的一笔。
但同时，他也明白，皇天道宗也好，哪怕整个东荒，都太小了。
顶多算个池塘。
而牧天命，是冲霄的真龙，是扶摇的鲲鹏！
这样的人，怎会留恋区区道子之位？
于是，按照牧天命的意思，卫擎苍从秘宝内部的小天地中，抱出一个婴孩。
“什么？”
整个皇天道宗，此刻一片哗然。
就连四位太上长老，机关算尽，都没有料到，牧天命竟会来这么一手。
与此同时，对于这婴儿的身份，全宗上下， 议论纷纷。
“莫非是……牧天命的儿子？”
“不可能，牧峰主今年才十六岁！”
“必然是掌教的儿子！”
只有四位太上长老，面色一阵阴晴变幻。
以他们圣贤的境界，如何能看不出，卫擎苍怀中的婴孩，赫然是……通天境修为！
与此同时，他们也想起万劫古域中发生的事。
卫擎苍得到神秘石符，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
除了卫擎苍与牧天命外，还有一人也进入万劫古域。
“那个婴儿，该不会是……”
“必然是他。”
“掌教一脉大弟子，李希夷。”
“和卫擎苍一起，一个变成少年，一个变成婴儿！”
“这也能算？”
姜玄登盯着牧天命，对于这个结果，很是不满。
似乎早就料到这般，牧天命冷笑一声，道：“怎么能不算？”
随即，他也不再搭理四位太上长老，而是将目光看向另一处。
“明胤殿主，执掌皇天道宗律令，最为公道。”
“我想问问，道宗弟子年纪，如何评定？”
这等问题，简直再简单不过。
明胤几乎想都没想，便道：“自然是看骨龄，这个做不得半点假。”
岂止是明胤知晓？
这是道宗上下，乃至世间所有修行之人，全都明白的道理。
“好，那就明胤殿主，测骨龄！”
“全宗上下， 一同见证！”
“好！”
明胤十分干脆，直接开始。
“此子骨龄，不满一岁，顶多三个月。”
牧天命又道：“再请明胤殿主，测其修为！”
“这……”
此时，明胤也不知道，这孩子就是李希夷。
见此情形，他直接抹了一把虚汗。
修行许多年，头一回遇到这种邪门之事。
就算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这么快。
“诸位，还是自己看吧。”
明胤说着，直接催动一道法力，涌向卫擎苍怀中婴儿。
紧接着，婴儿身上，一阵更为强横的力量被唤醒，在此刻悉数涌现，封锁虚空。
那赫然是，法则护体！
“竟然是……通天境！”
“不到三个月的婴儿，通天境修为？”
“这合理么？”
整个皇天道宗，顿时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