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渊得知沈曼的死讯,从御书房一路跑到坤宁宫,顾不得平日的体面疯了般跑着,生怕错过最后一面。
踏过地上吹落的海棠花,来到殿内,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沈曼,心彻底跌入了谷底。
南宫渊难以置信的走过去,握住沈曼的手:“小曼你怎么了……”
南宫凪:“父皇,母后她……”
南宫渊看着房梁上的那尺白绫:“谁干的?!”
李太医:“回陛下的话,好像是皇后娘娘自缢……”
南宫渊:“自缢?!”
李太医:“是”
南宫渊:“胡说八道!小曼好好的怎么会自缢呢?!”
李太医吓得连忙跪下:“臣不知道”
南宫渊看着旁边吓到的南宫凪,压下怒气:“去查,今天什么人出入了坤宁宫”
王总管:“遵命!”
霎时房中便只剩下南宫渊与南宫凪。
南宫凪:“父皇,母后她再也醒不过来了吗?”
南宫渊垂下眼眸,一时也不知如何给南宫凪解释。南宫渊没有解释,南宫凪似是明白了般,将怀中那朵海棠花放在了沈曼枕边:“父皇,儿臣先退下了”
南宫渊:“先别告诉小羽”
南宫凪:“儿臣明白”
南宫凪出了坤宁宫就被南宫羽拉到了角落,南宫凪还以为南宫羽知道了正想办法安慰南宫羽呢,南宫羽却说:“哥,仙族攻过来了”
南宫凪:“什么?”
南宫羽:“我刚刚在御书房里面听到的,说什么四城沦陷”
南宫凪没想到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徐叔叔会打他们的放心吧”
南宫羽:“徐叔叔说挡不住了”
南宫凪看着天空上的月亮,这一轮弯月之下现在正在发生着匪夷所思的事情。
南宫羽:“会不会和天狗食日有关?”
南宫凪:“我也不明白”
南宫羽:“哥哥,我们要替父皇母后分忧啊”
南宫凪:“可我们能做什么?”
南宫羽的小脑袋想了半天:“法术!”
南宫凪:“法术?父皇会让我们去吗?”
南宫羽:“怕什么?我们学成归来就可以替父皇母后分忧了”
南宫凪:“小羽,就像你刚才说的外面四城沦陷,我们出去很危险的”
南宫羽:“……哥哥胆小鬼”
南宫凪:“好吧,那过段时间我们在走吧,先收拾行李,怎么样?”
南宫羽伸出小手,南宫凪默契的拍了拍:“一言为定”
原本赶去见沈曼的谢袅,看到两小只鬼鬼祟祟,在墙后听墙角,听到他们想干嘛后一惊,沈姐姐刚走,这两孩子也不安分,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谢袅急匆匆到沈曼的寝宫,南宫渊眼眶红红的,八成是刚才哭过:“陛下”
南宫渊抬起头看过来:“你说为什么沈家兄妹都死的这么莫名其妙?”
谢袅一愣,沈钰死都过去了这么久也没有查出凶手,仿佛那天晚上后凶手便消失了一样,如今沈姐姐也是,幸福美满的人怎么会选择在儿子生辰宴这天自缢呢?!
南宫渊:“沈钰状元宴的那天夜里便被人偷袭,甚至都过去几年后,在你们的大婚那日也没有放弃”
谢袅:“陛下……两次杀害沈钰的是同一人?”
南宫渊:“朕查了这么多年,除了那夜之人,还有一个人消失不见了,小曼和我讲过杀他们一个村的那只妖也不见了,这么多年没有一丝踪迹,仿佛凭空消失,刚刚王福说根本没有人进入过坤宁宫,小曼也不可能自杀,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谢袅:“妖?”
南宫渊摇了摇头:“是仙!”
谢袅:“仙?!怎么会是仙呢?”
南宫渊:“先祖在皇宫之中设过禁止,妖进不来”
谢袅:“……他为什么要追杀沈钰他们?”
南宫渊顿了顿:“应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南宫渊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那个村子!杏花村”
谢袅:“陛下那现在该怎么办?”
南宫渊:“朕要亲自去一趟”
谢袅:“陛下,这恐怕不妥,况且现在战事四起”
南宫渊:“袅袅,三日,我只需三日便可会来,这三日便由你主持朝政”
谢袅:“我做不到”
南宫渊:“徐杰会帮你”
南宫渊没等谢袅拒绝,便转身跑着离开坤宁宫,在门口碰见两小只。
南宫凪:“父皇你去哪?”
南宫渊蹲下身抱住两小只:“父皇,出门几日,你们乖乖听谢袅的话,听到了吗?”
南宫凪:“父皇注意安全”
南宫渊:“知道了”
南宫渊没久留,在宫外骑了匹马带了不多几个暗卫,便毅然决然离开京城,长途跋涉,披星戴月,在第二日天亮时抵达杏花村。
将近二十年的风霜,这里早已破败不堪,透过一层层残破的墙壁能看见一家院中的海棠开的正旺。
南宫渊听沈曼讲过自家院中的海棠花,便先行一步到达沈曼的家中,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几面残破的土墙围起来的地罢了。
南宫渊看着海棠花,仿佛能想象到沈曼小时候生活的场景,小曼说过,夏天她就会和沈钰端着小板凳,听娘亲讲故事,关于……关于什么来着?
有一老爷爷路过院子,南宫渊连忙拦住:“老爷爷等等”
老爷爷回过头看过来,一惊:“你是人是鬼啊!”
南宫渊:“老爷爷我是外乡来的,这杏花村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爷爷这才释然一笑:“原来是外乡来的,不知道就不奇怪了,这杏花村的人二十年前一夜间都死了,连个尸体都没有,老可怕,我们这些邻里邻乡的平时都不敢过来的,但老头我孤家寡人一个,绕路就远了,死倒也不怕,所以才每次路过”
南宫渊:“那老爷爷你每次路过时可有什么异?”
老爷爷想了想:“异常?这倒是没有,除了安静特别的安静,连个鸟叫声都没有”
南宫渊这才注意到这村子确实连个鸟叫声都没有。
老爷爷突然想起什么:“哦,想起来了,路过这附近时,旁边的山头里总是有呼呼的声响,乡亲们都说有妖怪,对,有妖怪!”
老爷爷吓的转身就走,南宫渊拦也拦不住。
暗卫看着老爷爷步履蹒跚但依旧快速的身影:“陛下需要带回来吗?”
南宫渊摆了摆手:“不用,他已经将重要的东西说出来了”
南宫渊看向旁边郁郁葱葱的山林:“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