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废坝暗涌**
暴雨倾泻在废弃的龙门水坝上,凌风单手扣住泄洪闸铁链,七星龙渊咬在齿间。脚下十丈处,新任刺史的官船正往闸口堆积火药桶,引线在雨幕中泛着诡异的靛蓝色。
\"巽位三丈!\"秦红玉的吼声混着铁甲铮鸣。凌风蹬着湿滑的闸板旋身,剑鞘击飞射来的火箭。火星溅入激流的刹那,他瞥见官船甲板上的铸铁箱——箱面烙着的九黎图腾正与蓝蝶衣的银锁呼应!
\"放闸!\"刺史挥动令旗。十二名死士抡斧劈向闸门铁索,火星在雨水中嘶鸣。凌风暴喝跃起,剑锋刺入首名死士肩胛,借着下坠之势将其钉入木桩。尸首卡住齿轮的瞬间,闸门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巳时·链锁惊魂**
残存的铁索在狂风中抽打如蟒,凌风踏着晃动的链环突进。两名蓑衣客挥刀劈来,他忽然仰身倒挂,双足绞住铁链。刀锋贴面而过的刹那,七星龙渊自下而上刺穿敌腹,血水混着雨水浇在闸轮上。
\"小心火雷!\"蓝蝶衣的银针钉灭三支引线。凌风剑挑火药桶掷向官船,却在半空被刺史亲卫截住。铁桶坠入激流炸起冲天水柱,暗红血水裹着断肢浮出——竟是失踪的河工!
秦红玉突然踉跄,旧伤崩裂的铁甲钩住闸齿。凌风反手掷剑,七星龙渊贯穿拉扯铁链的死士,剑柄回旋割断缠甲铁钩。女将坠落的瞬间,他飞扑抓住其护腕,两人悬在五十丈高的闸口摇摇欲坠。
**午时·机枢喋血**
\"放手!\"秦红玉挣动手腕,铁甲在凌风掌心划出血痕。下方刺史狂笑点燃最后引线,蓝蝶衣的药杵却先一步击碎晷仪。失控的闸轮突然逆转,钢齿绞碎两名死士,血雾在雨中凝成工部密符。
凌风暴喝发力,肩肌将女将甩上闸台。七星龙渊卡住齿轮的刹那,他旋身蹬壁,赤足在闸板划出丈长血痕。秦红玉佩刀劈断刺史令旗,旗杆暗槽掉出的密令,墨迹竟与祠堂血书同源!
**未时·浊浪真情**
惊天爆炸撼动坝体,凌风揽住二女扑向泄洪道。滔天浊浪追着三人冲下陡坡,七星龙渊插入岩缝的瞬间,剑身弯成惊心动魄的弧线。
\"抓稳!\"凌风虎口崩裂,血水顺着剑纹渗入蓝蝶衣的银锁。女将铁甲刮擦岩壁迸出火星,突然闷哼松手——旧伤处的铁片已嵌入皮肉。凌风单手扣住其腰带,臂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蓝蝶衣银簪突刺岩缝,苗疆软甲在激流中鼓荡如帆:\"松手!我能...\"话未毕,暗流卷来的断木直撞面门。凌风猛然侧身,断木尖刺贯入右肩,血腥味瞬间漫过雨气。
**申时·血鉴忠奸**
三人摔进泄洪池时,刺史正往密信泼洒火油。凌风掷出断木击飞火折,七星龙渊钉穿其右掌按在岩壁:\"这《河防志》的批注...是你模仿我父亲笔迹!\"
\"不止呢...\"刺史咧嘴露出镶金的牙,\"令堂当年...\"话未毕,秦红玉的佩刀已贯穿其咽喉。女将颤抖的手按在刀柄,眼底泛着凌风从未见过的暴戾:\"这刀法...是凌老将军亲授。\"
蓝蝶衣突然撕开刺史内衫,心口狼首刺青下竟叠着九黎巫纹!她腕间银锁突然炸裂,碎屑在血泊中拼出半幅苗疆地图——正是父亲书房失踪的《九州堪舆图》残页!
**酉时·余烬微光**
残阳穿透溃坝的缺口,凌风瘫坐在尸堆旁。蓝蝶衣嚼碎药草敷在他肩头,忽然哽咽:\"这刺青...是我族叛徒的印记。\"秦红玉默默递来染血的密信,朱砂勾画的朝臣名录上,赫然现着当朝太傅的私章。
三百步外礁石后,拓跋明珠的金错刀劈开浮尸衣襟。浸血的官印显出新任工部尚书花押,其\"尚\"字笔锋竟与漠北国书同源!她抚着被浪冲散的易容胶,忽然想起凌风护住蓝蝶衣时的眼神——与二十年前凌老将军救她脱困时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