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首先来到莫宇工作的地方,一家小小的汽修厂。老板看到警察的到来,显得十分惊讶,脸上写满了疑惑。
“莫宇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也没请假。我正纳闷呢,这孩子平时上完课就来工作,工作挺认真的,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老板说道,眼中满是担忧,“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孩子虽然话不多,但干活踏实,我还挺看好他的。”
涂维皱了皱眉头,“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和什么人接触过?你再仔细想想,任何细节都别放过。”
老板想了想,挠了挠头,“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前几天,他说学业紧张就再没有来。不过,他平时话不多,也很少和其他人来往。哦对了,大概一周前吧,我看他心情不太好,问他怎么了,他也没说,就只是摇头。”
为了不打草惊蛇,涂维在c大约出来莫宇,将他带到了警局。审讯室里,灯光惨白,莫宇坐在椅子上,眼神闪躲,不敢与涂维对视。
“莫宇,我们在案发现场的关键证物上发现了你的指纹。”涂维紧紧盯着莫宇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你最好老实交代,抗拒只会让你罪加一等。”
莫宇的身体微微一颤,却强装镇定:“不可能,我没去过那里,肯定是你们搞错了。”他的声音微微发颤,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游移不定。
涂维将检测报告扔在桌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他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目光如炬,“这份报告可做不了假,你怎么解释你的指纹会出现在那里?”
莫宇看着报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泛白。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开口:“我……我没有杀人,不是我干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挣扎,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涂维冷哼一声:“那你的指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别再狡辩了,坦白交代还有从轻处理的机会。”他向前一步,逼近莫宇,压迫感十足。
莫宇低下头,双手抱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我说,我说……”他的声音沙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我实在受不了了,再瞒着我真的会疯掉。”
“自小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就开始酗酒。他一喝醉,就拿我和母亲出气。拳打脚踢都是家常便饭,我和母亲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莫宇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狱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痛苦的回忆,“那时候,家里就像一个可怕的牢笼,我们无处可逃。我记得有一次,父亲喝醉后拿着皮带追着我和母亲打,母亲为了保护我,被打得遍体鳞伤,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母亲实在忍受不了,和父亲离了婚,走了。我以为噩梦就此结束,可没想到,父亲变本加厉。每次喝酒后耍酒疯,次次都拿我撒气。我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莫宇的眼中闪烁着泪花,那是多年来痛苦的积攒,“我曾经无数次希望有人能救救我,可没有人听到我的呼喊。我向老师求助过,可老师只是简单地和父亲沟通了一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在父亲的打骂中,我出现了第二人格。有时候,趁那个醉鬼睡着后,我(第二人格)就拿起刀在他的脖子上比划,可终究还是没有杀他。”莫宇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仿佛另一个人格在瞬间浮现,“那一刻,我心中的仇恨达到了顶点,但理智还是让我停了下来。我知道杀人是不对的,可那种仇恨的念头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喜欢杀人还是因为另一件事。在一次放学的途中,我遇到了一个恋童癖,还是恋男童。那时的我十分无助,他开始扒拉我的裤子,我拼命挣扎,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第二人格出现了。他从地上拿起砖块,狠狠地砸了上去。一下,两下……直到他不再动弹。”莫宇的眼神空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场景,身体微微颤抖着,“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裂,那种恐惧和绝望让我至今无法忘记。当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那种深深的无助和恐惧,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第二人格非常冷静,很快想出来对策。幸好那时候监控还没有普及,他将那具尸体慢慢拖入一个偏僻的地方,回家拿了一把刀和铁锹,把他分尸了,然后用塑料袋装起来,进行掩埋。从那以后,每当我受到威胁或者感到绝望的时候,第二人格就会出现。”莫宇说完,瘫坐在椅子上,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想要寻找一丝安全感,“我不想这样的,我也想做个正常人,可我控制不了自己。”
涂维听完,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莫宇,这个曾经阳光的少年,如今却被黑暗吞噬。“莫宇,你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有多么严重吗?”他的声音里既有严厉,又带着一丝惋惜,“不管你有什么苦衷,都不能成为触犯法律的理由。”
莫宇惨然一笑:“我知道,我早就被黑暗彻底笼罩,再也走不出来了……”他的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自嘲,仿佛对这个世界已经彻底放弃,“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自己完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我的第二人格我控制不了,他在烦躁的时候就会出现。”
审讯室外,李铭看着涂维:“这孩子太可怜了,可他终究触犯了法律。”他的眼神中满是感慨,心中也为莫宇的遭遇感到惋惜,“原生家庭对他的伤害太大了,要是能早点干预,也许就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