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打开,苏黎神色慌张冲了进来,夹着花棠,捂着她的嘴就往里面拖,“小祖宗,你小点声!”
“小姐还不知道呢。”
花棠:“那她现在知道啦!”
崽崽有词!
陈鸢今天受到太多的冲击了,现在告诉她苏黎也是奸细竟然觉得也很正常。
现在就算对她说她是荆三生的也不是不能信了!
“苏黎,你是我爹的人?为了监视我?”
花棠反驳:“笨!肯定是丈母娘的人!”
不然她丈母娘怎么会来得那么及时,而且媳妇那么笨,要是不派人保护她就完蛋啦!
苏黎尴尬摸了摸自己,慢吞吞说道:“其实我是三爷的人。”
陈鸢眼前一黑,她该不会真是荆三生的吧!
苏黎没敢说实话。其实她是三爷派到陈鸢身边监视她,必要时候拿她当人质的。她是三爷捡回来,并且送到陈鸢身边的。这一待就是十年,这十年陈鸢的生活实在是无趣,整天被困在一方小院,甚至还不如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由。
一开始三爷还过问小姐的行踪,后来慢慢就不管了。苏黎自己都快忘记她其实是个奸细了。
“小姐,我……”
陈鸢抬手示意苏黎先不要说话,她想缓缓。低头的瞬间对上花棠紧张担忧的小脸,她沉默片刻,鼓足勇气询问花棠:“你该不会也是谁派来监视我的吧?”
花棠生气了,“你怀疑我!”
陈鸢:“真不是?”
花棠:“我是清清白白嫁进来做白月光的!”
陈鸢有一点点欣慰,至少还有花棠没有骗她。
“苏黎,你还当我是你的小姐吗?”
苏黎眼睛一亮,“小姐!”小姐竟然没有责怪她!
“您当然是我的小姐!”呜呜呜真怕小姐不要她了!
“那你放我出去。”
“那不行!”苏黎断然拒绝。
“那你还说把我当小姐?”
“小姐,是担心郡主会找郡马的麻烦吗?”苏黎道,“三爷刚才派人来传话了,说郡主已经出府了,并没有去找郡马的麻烦。他让我转告您,不该您管的事就少过问。”
苏黎匆匆说完就迅速退出房门,顺便把门锁上。
陈鸢泄气般坐在床上,双肩无力塌下来,“花棠,我现在该怎么办呀?”
花棠挠挠头:“不知道啊,不让你乱跑,干嘛锁我呀?”
陈鸢瞪眼:“现在大难临头各自飞了是吧!”
花棠歪头嘿嘿一笑:“那看看信?”
小短腿一蹬脱掉鞋钻进被子里把她藏好的信封拆来,快速翻看两页就塞进陈鸢的手里,“你也别闲着了,给我读读信。”
这么悲伤的时刻她竟然还要给花棠读信!
但是花棠极其坚持,陈鸢完全没有办法拒绝她。只好接过信看了起来。
“这封信谁给你的?”
“脏脏包叔叔呀!”
“你脏脏包叔叔什么来头?”
这个她脏脏包叔叔还没有告诉她,但是肯定是很大的来头。
“江湖上面的事情你少打听!”
陈鸢怀疑对方真的像是花棠沉迷的话本子中的武林人士,有个消息网连贯的江湖情报组织,不然信中的内容他又是从何得知?
陈鸢只顾着一个人看信,也不念给花棠听,急得小胖崽抓耳挠腮的凑过去。刚靠近,陈鸢一巴掌就拍在了床沿,吓得花棠当时就挤出了双下巴。
花棠:我当时害怕极了,真怕巴掌落在我身上!
花棠带回来的信真的解开了陈鸢心中的所有疑惑,几页纸就说完的故事,她爹娘愣是纠缠了十几年。
对此花棠表示:“可能在水字数,故意设置钩子吧。”
信中所说,文成郡主和南浔侯曾有婚约,因为与伶人厮混的丑事被曝光之后两人就解除了婚约。先帝斥责文成郡主有损皇家名声,连累同胞哥哥晟王无缘皇位。其母淑妃也被降为婕妤。
为了补偿南浔侯,先帝为其与灵珊公主赐婚。有意思的是,这位灵珊公主虽然与宣武帝并为一母同胞的兄妹,但是自幼关系十分要好。
要是以前的陈鸢可能还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她现在是一个夜夜读狗血话本子的人,已经熟悉其中套路,要说她爹娘的事情没有宣武帝和灵珊公主的手笔她是不信的。
不仅是她,就是花棠也不信呀!
花棠:“一个得到皇位,一个得到男人,这就叫一箭两只鸟!”
“这叫一箭双雕,你还是多读点书吧。”陈鸢对于花棠的文化水平表示忧心,对于她大字不识几个还能沉迷话本子这件事也觉得神奇,“后面还有,我读给你听。”
这些陈年辛秘陈鸢多加打听或许也能知道,但是她没想到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陈炎给陈鸢看的画像确实是南浔侯夫人的,但是文成郡主和灵珊公主本来就是姐妹,长相也有几分相似。而陈炎之所以一直给女儿洗脑她是南浔侯夫人的孩子是因为他爱慕南浔侯夫人。
陈炎还在南风馆的时候认识了女扮男装出来的灵珊公主,当时陈炎被南浔侯羞辱被灵珊公主救下,所以对其生出爱慕之心。
而灵珊公主被南浔侯揭穿了女装身份不打不相识,最后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准姐夫。
她爱他、他爱她、她爱他……他……
花棠和陈鸢都看晕了,最后也分不清到底谁爱谁了。
事实结果就是文成郡主被迫和陈炎成亲、灵珊公主嫁给了南浔侯。
宣武帝登基之后没几年就以南浔侯手握重兵,勾结番邦意图谋反的罪名被满门抄斩。陈炎得知灵珊公主的死讯之后便得了癔症。
而在信的最后一页与前面的字迹不同,像是有第二个人写了之后塞进去的。
信中说陈炎突发癔症,以为自己用他与文成君主的孩子换出来了灵珊公主的孩子,但是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并没有救下心上人的孩子,所以将所有的怨怼都强加在自己的孩子身上,甚至对自己的孩子下毒。
后来越来越疯,甚至杜撰出来一个叫“顾曦芝”的孩子。
花棠听她媳妇读完信,饶是她听书无数也震惊了。
“咱爹可真有想象力啊!”
她挠挠头:“这个字,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呀?”
“你认识?”
花棠摇头:“我不认识字,但是我觉得我认识写字的人。”
她现在觉得自己也生活在谎言中!
“我师父认识我叔叔?!”
陈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