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行雪赶紧抬头观察两人表情,却发现两道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到了自己身上。
“?”
他们看自己干嘛。
还没展开攻略呢,就爱上他了?
奚行雪自恋的想。
“祝小姐。”奚行雪主动开口,轻轻一笑:“我们家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关于这个娃娃亲......”
他意有所指。
祝鸢爽快一笑:“我知道,这是他们封建思想铸就的,只不过,我不抗拒和你结婚,小奚,你怎么想?”
被称作小奚的奚行雪愣了下:“啊...我还能怎么想,继续结呗,等等,祝鸢,你说和谁结?”
反应慢半拍的奚行雪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祝鸢。
他眼角抽搐,疯狂给沈遇使眼色:你快开口啊,不是要抢未婚妻吗?
结果。
沈遇只是抱着双臂,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俩:“你们倒是鹣鲽情深。”
奚行雪:“......”你在这情深个啥,老婆都被人抢了。
罢了。
爱咋咋地吧。
因为自己的改变,沈遇也会随之改变,这是正常的效应。
只要不是奚行雪主动修改剧情,都没问题的。
几人站在一起诡异的没啥话说,眼看体育课马上就要上完了,奚行雪的三号鱼极有可能在那里等他良久了。
奚行雪连忙找了个借口,“我回去看书了,你们俩聊。”
说完,他就急匆匆离开了,独留下沈遇和祝鸢相对而立。
祝鸢抬起艳丽眼睛扫向沈遇,眼前男生看起来清清冷冷,除了气场不太好相处外,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然而只有祝鸢知道,这副看似平静的皮囊下,是一个怎样狠戾的灵魂。
‘她’轻笑:“我是该叫你L呢,还是叫沈遇?你从m洲跑回来该不会就为了和奚家玩吧,可真够无聊的。”
“你说得对。”沈遇姿态依旧随性,薄唇轻启:“我的确是很无聊,所以特意回来和他们玩玩。”
他双手插兜,清风吹来,黑色衬衫在手臂上鼓动,隐隐映出蓬勃的肌肉线条。
他额前碎发同样被扬起,露出一双漆黑晦暗的眼眸。
祝鸢透过他的眼睛,依稀看见少年满身是血的倒在擂台上,而后,在敌人靠近时,忽然暴起拧断他脖子,一招致敌的画面。
那个时候,观众席上全是骚动:“杀人啦杀人啦!”
祝鸢也跟随着朝外跑去,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
也就是这一眼,让祝鸢决定和他合作。
他在笑。
他清冷的面目上含着笑。
明明被算计了,却又以最狠的手段将算计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样一个人,在接近奚家后,又会对奚家怎样呢?
祝鸢深呼吸一口气,看向沈遇,“L,虽然我们是合作伙伴,但是我还是想告诫你,奚家随你怎么动,但小奚,你不能动。”
沈遇懒懒道:“呵,那不如先管管你自己的事情吧,祝渊少爷。”
懒洋洋的口气,却如同炸弹扔进水里,炸开万千波澜。
祝鸢眼眸半眯,目露杀气。
祝渊少爷?看来沈遇知道了自己不是祝鸢小姐,而是表面待在国外,男生身份的祝渊。
这件事祝鸢可是瞒藏了十几年,其中涉及的秘密构成了一张天罗地网,是常人无法想象到的。
而沈遇,却将‘她’调查的清清楚楚。
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她’么?
既如此,‘她’也不会和他维持表面关系了,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祝鸢轻笑,笑意不达眼底,“既如此,我们间的合作终止,不过,L,我想我们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时候,你若对我动手,需得谨慎代价。”
沈遇手里有‘她’的把柄,‘她’手里又何尝没有他的秘密呢?
二人不欢而散,若不是有奚行雪,可能以后都说不上话,不互撕都不错了。
一山不容二虎,同类相斥。
......
葡萄藤长廊中。
阳光懒懒打在葡萄上,地面上被映出波点光影,形状不一。
戴着黑框眼镜,面容斯文秀气的男生咬着唇,紧紧的看着奚行雪,
“你...你是说,你去了趟泰国?”
他不可置信的目光在奚行雪的喉结上扫过。
这...也有可能是打了雄激素的原因吧!
眼里还残余最后一点希望,未被堙灭。
然而,奚行雪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成功把何三少心里最后一点小火苗浇灭,他眼里泪光闪闪烁烁,最后织成溪流,嘴巴一扁,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你个骗子,本来人家以为你是女生都被你掰直啦,可恶现在又要让人家弯回来,你以为有那么简单吗?!!”
奚行雪:“?”他震惊的抬头,视线在何三少脸上聚焦。
何少不看他表情,捂着脸就哭唧唧的跑了。
奚行雪一拍大腿,鱼跑了!
哎呀这可亏大发了。
这三个月以来,绿泡泡上每日的早晚问好,各种情绪价值,都白给了。
奚行雪郁闷的度过了一下午。
下午还有最后一节课,也不是每个少爷小姐都是纨绔的,还有许多需要子承父业,被严格教育的。
课堂里,倒也没几个人打瞌睡开小差。
此时的奚行雪是个例外。
他趴在桌子上,恹恹的,就在这时,耳畔好像传来了老师若有似无的请人回答问题的话。
但这些与他无关。
困意悬在大脑中央,倒在他迷失的心志上,有那么一刻,奚行雪以为自己睡着了。
然而。
有人忽然在他耳边轻轻说:“下课吃饭了。”
与此同时,他的背被人拍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放松的精神犹如倏然绷紧的弦,整个人腾的一下站起了身。
教室内气氛寂静,奚行雪与老师四目相对,吃饭两个字卡在喉咙间,艰涩的吐不出来。
老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既然奚站起来了,那这个问题便由你来回答吧。”
奚行雪满脸呆滞,卡顿的脖子扭向旁边的沈遇。
对方正双手插胸,倚在靠背上,偏头看着他,一双眼睛里露出几不可察的促狭。
这沈遇!
真他*幼稚!
奚行雪咬牙,“老师,能再重复一遍吗,刚没听清,我想回答一个更精准的答案。”
老师愣了一下,“好。”
随即他嘴里便叽里呱啦吐出了一串法语。
这节课...是法语课啊。
不少和奚行雪关系不错的人都担忧的看向了他。
依稀记得,他法语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