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宇气定神闲地把玩着褚瑾晗的长发,不见一丝心虚。
萧燕然几不可见地皱眉,实在不明白他的自信哪里来的。
“高总想看那就一起看看。”
君越拿过萧燕然的手机递给秘书。
无需多言,秘书心领神会地投屏。
【冯博:萧哥,问出来了,幕后主使是***。[图片][图片]】
名字变成符号,图片遭受损毁,高玉宇显然是早有准备。
萧燕然惊异地眯了眯眸子。
他的手机经过特殊人员层层加密,整个世界都找不出几个能攻破防火墙的人。
但现在证据发来到销毁不过十分钟,如此轻而易举,无异于在打萧氏的脸。
“真可惜,好好的证据怎么都没了呢。”
高玉宇惋惜地叹息,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
闻言,君越神色不变,镇定得好像早已预料到了一切。
他笑吟吟道:“看来是有人做贼心虚了。”
“但有时候做的越多,破绽越多,你说对吧高总?”
高玉宇的笑容一僵,有种被人看穿的心慌。
系统:叮!全部证据已销毁,交易完成。
机械音给高玉宇带来了莫大的心安。
他将君越面前未动的茶水斟满,“证据没了,敢问萧少和容总还有其他事吗?”
茶满欺客,高玉宇摆明了是想赶人。
君越不为所动地掀起眼皮,掏出录音笔放在桌面上,“市中心的咖啡店还没签合同,高总什么时候有时间?”
高玉宇脸色一变。
本以为处理掉监控就可以装傻不认账,没成想容舒竟然还有录音!
贱人,只有死了才最安生!
高玉宇在心里咒骂,恨得眼里几乎要滴出血来。
一只手臂搭上君越身后的沙发靠背,萧燕然的目光冰冷而锐利,如刀般直直刺向高玉宇。
想伤害他的人,有几条命够玩?
君越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满怀笑意地往后一倒。
浅浅给小狼崽子一个表现的机会。
远远望去,好似萧燕然把人圈进了自己的地盘里。
褚瑾晗眼眶发红,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各种复杂的情绪挤得她心脏隐隐作痛。
哥哥分明是她一个人的......
不想让其他人发现她的失控,褚瑾晗仓皇低下头。
然而在场唯一一个会关注她情绪的人此刻也是自顾不暇,根本没空注意她的异样。
高玉宇身体发颤,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冻住,满腹怨念化作泡影,只剩下求饶的念头。
但嘴唇嗫嚅许久,他吐不出一个音节,大脑一片空白。
场面僵持,气氛格外尴尬。
君越漫不经心端起满杯的茶水,倒进萧燕然的杯子里,全程没有漏出一滴。
“尝尝高总的送客茶。”
他轻笑一声,气氛变得更为压抑。
褚瑾晗和秘书咽了咽口水,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萧燕然扶上君越的手腕,茶缓缓送到唇边,浅酌一口。
“容总亲手喂的就是不一样。”
他眉眼含笑,旁若无人地调情,身上的压迫感顿时消散。
高玉宇猛地回过神,他深吸一口气,就像溺水的人呼吸到第一口空气。
秘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找准机会开口:“高总,需要我准备合同吗?”
他现在巴不得高玉宇点头,好让他离开。
大佬们的修罗场可不是他一个小喽啰能参与的。
“不用,我自己来。”
高玉宇心有余悸地摆摆手。
秘书失望地退到一旁。
缓过来后,高玉宇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容总刚才说要合同是吧?”
“瞧我这个脑子,最近都忙忘了,合同我立马就签!”
说罢,他连忙起身去打印合同,两只脚倒腾地飞快,活像后面有狗在撵他。
萧燕然嗤笑,“装模作样。”
“谁能有萧少真性情啊。”
在萧燕然的注视下,手中的茶杯转了半圈,君越的唇印上杯口处的水渍残留,随即一饮而尽。
萧燕然的喉结滚了滚,身体前倾,贴上君越的背。
“谁教你这么喝茶的?”
“讨厌吗?”
君越侧过脸,仅差几毫米,他就要亲上萧燕然的脸。
“不讨厌。”萧燕然的嘴比大脑快,没有一丝迟疑地回答。
“那下次我亲口喂你。”
君越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扫过他的唇瓣。
一腔火热从胸膛里滋生,萧燕然不爽地啧了声。
天道好轮回,嘴甜不走心的萧少也是体验到‘只管撩不管灭’的痛苦了。
君越放下茶杯,笑如春风拂面,愉悦的气息不知不觉逸散开来,萧燕然的眉头都松懈下来。
算了,再让老狐狸高兴几天。
总有一天,他要让他感受一下年轻身体的活力。
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褚瑾晗的拇指都被抠出血来。
柔软的面容因愤恨扭曲,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君越身上。
“哥......”褚瑾晗试探地喊道。
君越的脸色瞬间染上一层冰霜,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褚瑾晗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哥,你是不是还在因为爸妈的事恨我?”
“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原谅?”丹凤眼眼尾上扬,如同出鞘的利刃,君越冷漠地说出刻薄的话。
“那你先去地下问问爸妈原不原谅你。”
褚瑾晗小脸一白,心脏要碎了一般疼痛至极。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趔趄着跑到君越旁边,嘭地跪下。
“哥,别恨我,求你......”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我们还能回到以前那样!”
君越短暂欣赏了一会她的狼狈,不解地问。
“容家哪里对不起你,让你把所有人都逼上死路。”
“难道就因为不让你和高玉宇在一起吗?”
褚瑾晗双手握拳,惨然一笑。
“哥没有对不起我......”
要不是那对老不死的极力阻止她,她怎么会跟高玉宇在一起!
不跟高玉宇在一起,他们又怎么会死!
说到底,都是他们活该!
越是回想过往,褚瑾晗的表情越发狰狞。
突然记起君越还在看她,她慌乱地低下头,用头发遮住脸。
君越勾起讽刺的笑,容舒对得起她,那容父容母又有哪里对不起她了。
多年的养育之恩终究没有抵过她自以为是的喜欢。
“褚瑾晗,我知道你的心思。”
君越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残忍的话。
“你的眼神,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