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颂承端起茶杯浅嘬一口,一副看戏的姿态,“你说。”
君越扒开尸体的头发,按压几下,一根银针钻出来。
其他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浑身鸡皮疙瘩瞬间起立,那种痛感隔着几米远都能传递到他们身上。
君越抽出银针,引得众人又是一抖。
“陛下,这就是云嫔死亡的原因。”
千颂承拍了拍手,“不错,给朕看了一场好戏。”
“赦安水原无罪,云嫔的死继续查。”
侍卫:“是。”
显然,无论君越是不是凶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千颂承发话了,凶手必然不能是他。
“散了吧,”千颂承挥挥手,“安水原留下。”
其他妃嫔面面相觑,随即一个个离开。
安水宴跟着其他人往外走,走到门口,他蓦然回头,阴鸷地盯着君越的背影。
该死的安水原,又让他逃过一劫!早晚弄死他!
“你很有趣。”
千颂承上下打量君越,朝他伸出手。
君越乖巧地把手放进他的掌心,他细细把玩着,像是孩童得到了稀奇的玩具。
“不错,很嫩。”
“色胚!你敢吃宿主豆腐!”
小仓鼠气愤地在千颂承的头顶上蹦来蹦去,连他的发丝都没弄乱一毫。
“宿主,快打洗他!”
君越充耳不闻,转身坐到千颂承的腿上,一只手攀上他的脖颈。
他凑到他耳边轻轻吹气,“那、陛下喜欢吗?”
痒意从耳朵直逼内心,千颂承的喉结滚了滚,手臂紧紧搂住君越的腰。
他的视线落在君越眼角的红痣上,像是沙漠里开出的梅花,细看之下,美得惊人。
“你很美。”
君越听着他的夸赞,眼中温度全无,“不知道陛下对多少人说过这句话?”
指尖停留在喉结上,是询问亦是威胁。
脆弱处被人拿捏的滋味并不好受,千颂承眸光一闪,眼底藏着如刀的狠厉之色。
他挑起君越的下巴,笑得浪荡,好似青楼楚馆里狎妓的风流公子,“没人告诉你,这个地方不能乱摸吗?嗯?”
“没人告诉陛下,要有防备之心吗?嗯?”
君越掐住他的脖子,笑容灿烂,眼里是一览无余地占有欲和疯狂。
“回答我,调戏过多少人?”
千颂承抓住他的手腕,冰冷地警告他,“放开。”
君越毫不畏惧,掐着他的脖子咬上他的唇,血珠从唇缝间溢出来,满腔的血腥味刺激到了他的感官。
千颂承像是一条鲨鱼,按住君越的后脑勺撕咬上去,像是要扯下他的一块肉来。
放纵的后果便是两人的唇瓣又肿又红,还有不少伤口冒着血珠。
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唇,君越魅惑一笑,“陛下似乎不太熟练啊。”
他捏着千颂承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是没人教吗?”
千颂承移开视线,嘴硬道:“都是别人取悦朕,朕为何要熟练。”
手指划过喉结,勾起他的衣领,君越低低笑道:“可是陛下的反应有些冷淡啊。”
他动了动臀瓣,体温灼热,却依旧软趴趴一团。
千颂承猛地把君越推下去,“朕要去批奏折了,没空陪你胡闹。”
君越目送他离开,啧啧两声,“这个世界不太行啊。”
嗯,指的是人。
他慢悠悠地回到云华宫,作为丞相之子,安水原哪怕不得宠,宫殿也并不差。
虽然后宫本就没有得宠的妃子。
云华宫的宫人并不多,加起来一共才不到十个,一是安水原喜静,二来是安水宴明目张胆地针对他。
安水宴作为名声在外的天才哥儿,又会哄人来事,在千颂承面前是有一定的特殊性的。
因此他之前敢说出“陛下会看在我的面子上”这种话的。
宫里人惯会见风使舵,见安水宴不喜安水原,便同样明里暗里使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安水原性格说好听是与人为善,实则就是有些迂腐懦弱,即便被欺负也不跟自家丞相爹打小报告,就怕麻烦别人。
可惜退让并不会令人心软愧疚,宫人们反而得寸进尺,从一开始的态度不敬试探他,变成给他送馊饭馊菜,往被子里放血肉模糊的死老鼠等等。
安水原日渐消瘦,如今这副身体颇有林黛玉葬花的破碎感。
“小八。”君越轻声细语地唤出小仓鼠。
小仓鼠一脸天真懵懂,“怎么了咩,宿主?”
回答它的是一记铁拳。
君越一拳下去,把小仓鼠打成了鼠片,“你怪会挑任务嘞。”
连着两个世界都给他找病弱美人,是嫌他任务完成得太轻松吗?
小仓鼠泪光闪闪地揪着头顶上一撮毛,把自己拔起来,“宿主,那你为什么打我嘞?”
“笨蛋!”
君越不想搭理小仓鼠,直接给它一个脑瓜崩。
小仓鼠哭唧唧地捂着脑袋,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扫视空荡的宫殿,君越拎起空空如也的水壶,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他转身走出大殿,直奔御书房而去。
一路上,宫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他身上,面露惊异,在他走过去后,窃窃私语。
“这人谁啊?感觉好生面生。”
“看起来像云华宫那位。”
“不会吧,那身气质不像啊。”
如果说安水原是文质彬彬的书生公子,那君越就像收敛锋芒的宝剑,难掩风采。
两者气势截然不同,以至于别人在见君越的第一面竟有些忽略他的长相。
迎着众人探究的目光,君越走到御书房,“云华宫,通传一声。”
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不知为何,守门的侍卫下意识听从他的话。
直到对上千颂承锐利如鹰的眼神,侍卫方才惊醒过来,顿时汗如雨下。
“云华宫的主子求见。”
听侍卫战战兢兢地说完,千颂承眉梢一挑,眉眼低垂,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身旁的大太监操着尖锐的嗓音道:“大胆!陛下说了,谁也不见!”
侍卫忙不迭点头,正要回去禀报,就传来千颂承浑厚性感的声音。
“让他进来。”
“是、是!”侍卫踉跄着跑出去。
千颂承扫了眼大太监,“德顺啊,脾气不要太暴躁。”
德顺笑眯眯应是,心里盘算着云华宫那位在陛下心里的地位。
毕竟陛下从不让后宫之人踏入御书房。
殿门打开,君越徐徐走来,身影单薄,紫色的长袍穿着他的身上空空荡荡。
千颂承不由得皱眉。
太瘦了,平时是不吃饭吗?
“你过来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