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情极好,直接下了口谕:“传朕旨意,太子妃日后可自由出入御书房、御花园,无需通传。另外,她的月例按公主规格发放,再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算是朕给儿媳的私房钱。”
容央受宠若惊,连忙跪下谢恩。谢同銮在一旁笑得得意,显然对父皇母后的态度十分满意。
回到东宫后,容央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软榻上:“殿下,我今日没出错吧?”
谢同銮坐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的脸:“不仅没错,还让父皇母后喜欢得不得了,连我都嫉妒了。”
容央笑着躲开他的手:“胡说,陛下和娘娘明明是爱屋及乌。”
谢同銮忽然正色道:“央央,父皇母后是真心喜欢你。母后性子直爽,最讨厌矫揉造作之人,你能得她青眼,说明你是真的合她心意。”
容央心里暖暖的,靠在他肩上:“我会好好孝顺他们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拂霜的声音:“小姐——啊不,太子妃,尚食局送点心来了!”
容央眼睛一亮:“快拿进来!”
谢同銮挑眉:“这么高兴?”
容央笑眯眯道:“尚食局的点心是北燕一绝,我在相府时就馋了好久,可惜只有宫里才能吃到。”
很快,宫女们端上来七八样精致的点心,有荷花酥、杏仁糕、蜜饯果子……容央迫不及待地捏了一块杏仁糕咬了一口,幸福地眯起眼:“好吃!”
谢同銮看着她贪吃的样子,忍不住凑过去,就着她的手也咬了一口:“嗯,确实甜。”
容央脸一红,连忙收回手:“殿下要吃自己拿!”
谢同銮却得寸进尺,直接把人搂进怀里:“可我觉得,你手里的更好吃。”
一旁的拂霜和宫女们见状,纷纷低头偷笑,悄悄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容央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团宠”。
皇帝隔三差五就赏东西过来,今天是一盒南海珍珠,明天是一套古籍,甚至还特意准许她把天香阁开到宫里,专门辟了一处宫殿给她做调香用。
皇后更是把她当亲女儿疼,三天两头叫她去凤仪宫用膳,还亲自教她打理宫务:“这些账本你慢慢看,不懂的就问本宫,将来你可是要执掌后宫的,得早点熟悉。”
淑妃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见帝后如此偏爱容央,也不敢明着刁难,只能暗地里酸几句:“太子妃真是好福气啊,连皇后娘娘都这么疼你。”
淑妃是谢雍为了平衡朝堂娶进来的,刚进宫那几年还有生子夺宠的念头,但被谢雍明里暗里敲打了一番,现在只把自己当个透明人。
容央只是笑笑,不接话茬。
就连一向严肃的丞相容晏,每次进宫见女儿,都会带些她爱吃的零嘴,惹得皇帝调侃:“容相啊,你这哪是来议政的,分明是来投喂闺女的。”
容央在东宫的日子,简直比在相府时还要逍遥自在。谢同銮有时都吃醋:“现在全宫上下都围着你转,我这个太子反倒没人理了。”
容央笑着戳了戳他的脸:“那殿下要不要我也宠宠你?”
谢同銮眸色一深,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好啊,那太子妃今晚可要好好宠幸本宫。”
容央惊呼一声,连忙搂住他的脖子,红着脸道:“殿下!这还大白天的……”
谢同銮低笑:“谁让你招惹我的?
大婚第三日,按北燕礼制,太子妃需归宁回府,拜见父母,以示不忘养育之恩。
这一日清晨,容央早早起身,拂霜带着一众宫女为她梳妆。她选了一身浅金绣牡丹的华服,既显尊贵,又不失温婉。发髻挽成凌云髻,簪上谢同銮送的金凤步摇和母亲的白玉梅花簪,耳坠明珠,腕戴九子同心镯,腰间系着父亲给的玉佩,整个人明艳不可方物。
谢同銮走进内殿时,正见她对镜点唇,不由驻足欣赏。容央从铜镜里瞧见他,抿唇一笑:“殿下看什么?”
谢同銮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低头在她耳边道:“看我的太子妃,怎么打扮都好看。”
容央耳根微热,轻推他一下:“别闹,待会儿还要见父亲呢。”
谢同銮低笑,从袖中取出一只锦盒:“归宁礼,我替你备了一份。”
容央打开一看,竟是一尊白玉雕的并蒂莲,玉质温润,雕工精细,莲心还嵌着一颗明珠,寓意“珠联璧合”。
“这……太贵重了。”容央轻抚玉莲,心中感动。
谢同銮握住她的手:“岳父大人待你如珠如宝,我自然不能怠慢。”
容央眼眶微热,靠在他怀里轻声道:“谢谢殿下。”
辰时正,东宫仪仗浩浩荡荡出发。
太子妃归宁,排场自然不小。金吾卫开道,十二名宫女手提宫灯,八名太监抬着朱漆礼箱,内装御赐的绸缎、珍宝、香药等物。谢同銮骑着御赐的汗血宝马,容央则坐在八人抬的凤舆中,珠帘垂落,华盖遮天,所经之处,百姓纷纷驻足观望,赞叹不已。
“听说太子妃是容相嫡女,如今又得太子宠爱,真是好福气啊!”
“那可不,我表姐在宫里当差,说连皇上皇后都疼她呢!”
容央坐在轿中,听着外头的议论,忍不住掀起帘子一角,偷偷往外看。谢同銮骑马行在轿旁,察觉到她的动作,侧头冲她眨了眨眼,容央连忙放下帘子,唇角却忍不住上扬。
相府门前,容晏早已率领全府上下等候多时。
远远见到东宫仪仗,容晏眸光一颤,背脊挺得更直。待凤舆停稳,谢同銮翻身下马,亲自上前掀开轿帘,伸手扶容央下车。
容央搭着他的手,缓缓走出凤舆。阳光洒在她身上,华服熠熠生辉,宛如神女临世。
容晏望着女儿,喉头微哽,却仍端着一家之主的威严,上前行礼:“老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谢同銮连忙扶住他:“岳父大人不必多礼。”
容央看着父亲,眼圈一红,上前两步,直接跪下行了大礼:“女儿拜见父亲。”
容晏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扶起,上下打量:“好,好……在宫里可还习惯?”
容央点头,声音微颤:“女儿一切都好,父亲放心。”
容晏拍了拍她的手,转向谢同銮:“殿下,请入府一叙。”
正厅内,早已备好丰盛的家宴。
容晏坐在主位,谢同銮和容央分坐两侧。席间,容晏细细询问女儿在宫中的起居,谢同銮一一作答,言语间满是对容央的呵护。容晏听着,神色渐渐缓和。
酒过三巡,容晏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只锦囊,递给容央:“这是你母亲生前最爱的香方,如今交给你,也算物归原主。”
容央接过,打开一看,竟是瑶华长公主亲手所书的调香秘籍,字迹娟秀,墨香犹存。她指尖微颤,低声道:“谢谢父亲。”
容晏叹息一声:“你母亲若在天有灵,见你如今幸福,定然欣慰。”
谢同銮见状,举杯敬道:“岳父大人放心,灵渊此生必不负央央。”
容晏深深看他一眼,终于露出笑容,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