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明嘿嘿笑，“你放心放心，我们修道之人都不吃牛肉，我没点。”
云千月点头，看了正阳道长的手背，“没有丹药吗？为什么不吃？或是药粉撒上一点。”
这么点皮肉伤，这么久还是凝血的状态。
“嘿嘿，那玩意不好炼制。”王明明点完单，跑去旁边的药店买了些碘伏和棉签纱布，给师父仔细上药。
他们做这行的，难免遇到道行厉害的鬼，偶尔受点伤是常事，所以对于师父手背上的伤，他们都习惯了。
山医相命卜是道教五术，现在一个道士居然说炼丹难？她对这里都道教传承有些失望，“等我炼一炉，到时候给你。”
王明明震惊，“云大师你还会炼丹啊？”
“炼丹不是基础吗？普通恢复灵气伤口的丹药有何难的？”云千月不以为意。
几人吃饱喝足，王明明先送她回去，下车的时候还塞了一袋子烧烤，他笑着解释，“你那不是还有个朋友嘛，给她带的。”
云千月拿着烧烤进电梯，电梯门正要关上，突然一个人朝着她泼过来液体，红色的，泼完就跑。
云千月轻巧侧身避开，走出电梯，远远看见那个人穿着黑衣服戴口罩，已经跑出来大楼门，她脸色冷沉，右手指悄悄地动，然后那个人在大门的楼梯口摔了个狗马趴。
“啊——”
那人捂着嘴爬起来，手指缝里全是血，有保安看见电梯里的监控跑过来，迎面就看见一人满脸血，吓得尖叫一声，赶紧呼叫其他人。
那人磕掉了两颗上门牙，两只手掌都被擦破皮，他耷拉了左手，“手肘疼，我的手肘骨头，好像是骨头碎了。”
保安只能又报警，本来想给人叫救护车，想想这人刚刚往电梯里泼东西，到时候还不是他们这些保安去打扫，心情更烦了，懒得给他叫，只要人没在这里出大事就行。
很快那人被带走，云千月也被要求去做笔录，这次她真是生气了，她几乎是两天两夜没休息，现在又是这些污糟事。
把烧烤给了王燕，又去了派出所一趟，好吧，这次去的不是万齐他们管辖的位置，而是肖贺所在的派出所。
他看见云千月的时候很吃惊，从泡面里抬起头，“你真的没得罪什么人吗？怎么天天往派出所跑。”
“得罪了。”云千月脸色很不好，匆匆做了笔录，就要走。
肖贺两三口吃完泡面，拿起车钥匙，“我去调你们小区的监控，走吧，一起。”
两个小时后，云千月再次回到楼下，坐电梯上楼，还没出电梯，就听见闹哄哄的，电梯门打开，门口居然蹲着十多个人堵着门，各个抬着长枪大炮。
她一出现就咔咔拍照，话筒和摄像机都怼到了人脸。
那些人七嘴八舌，“云小姐，请问你前两天为什么要在医院殴打江小姐？她说这么多年你都在霸凌她，是不是真的？”
云千月哼笑，“我霸凌她？”
有人拿出手机，翻出那天在医院她打江晚舟的视频，“我们有证据，这视频是医院监控拍下来的，还有叶旭做人证，人证物证都在，你作何解释。”
七八台手机全对着云千月，正在实时直播，网上都是一片声讨，还有人刷礼物让他们问云千月更犀利的问题。
混乱中有人挤上来，又长又粗的摄像机直接怼过来，云千月侧身挤进人群里，那镜头就砸在一个狗仔的头上。
砰——镜片瞬间碎裂。
拿着摄像机的人一看，脸色变了，“操你妈！你个破脑袋，知道我这个镜片多少钱吗？十万，整整十万！”
就这么碎了。
被砸脑袋的人捂着头，鲜血淋漓，本来就生气，现在更是火冒三丈，“我这脑袋，没个二十万，老子告死你！”
“告啊，去告，还二十万！”
“怎么不值二十万！”
两人都不服，梗着脖子对骂，然后打起来。
十多个人乱成一团，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打的谁，噼里啪啦七脚八手的扭打在一起，“狗日的，谁打老子？”
“是你先打我。”
一人抡起话筒就往人脑袋砸，“今天就让你脑袋开瓢！”
“来啊，傻逼！”
半个小时后，十多个人躺在走廊上，各个人身上都是伤，现场一片狼藉，血溅得到处都是，墙上十多个手掌血印，看着无比瘆人。
那些长枪短炮都成了打人的武器，没有谁的是完好无损的。
很快肖贺跑上来，看着这情景倒吸一口凉气，“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几十年前的黑帮争夺地盘呢！”
拿出对讲机呼叫队友。
其余警察来了也是吓得不轻，还有保安腿都软了。
这里是一梯两户的户型，隔壁的那户人刚刚吓得躲屋里不敢出声，现在从猫眼看见警察来了，才开了一小条门缝，探出来一个脑袋看，“啊——”
张雯雯白眼一翻差点吓晕了，这简直就是案发现场，走廊上墙上天花板全是血。她抓着门把手，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爸妈，快来接我，我要回家。”
呜呜呜呜！
警察赶紧安抚她，又例行问了她一些事情，“刚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张雯雯摇头又点头，脸色惨白，双腿打颤，“刚刚我在直播，在书房里，刚开始没听见，后来打斗声音大，我就听见了，不对，不是我先听见，是网友听见了，说门外有声音，我没在意，因为对门没人住，后来我也听见了，我出来看……”
她语无伦次。
肖贺一直安抚她，其余警察拍摄了现场后，把这些伤患带去医院。
云千月闲闲地靠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累，我能回去休息了吗？”
肖贺无奈摇头，“不行。”
“那我申请在这里做笔录。”云千月揉着眼睛，否则她都要成为派出所的常客了，“速战速决。”
小警察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开始记录，其实很简单，一切好像都是他们自己有摩擦才导致最后变成互殴。
十多人互殴，这情节很严重，估计出院后都要被拘留，到时候看视频，下手重导致别人重伤者，面临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