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飞出去的男人再次抓住叶微的手臂,说:“这是我女朋友!”
叶微摇头,急切地望着云千月,“我是被他骗的。”
当初她逃走,最先想到的是找男朋友,她男朋友和她相恋一年,虽然是异地,但她很信任,毕竟男朋友已经到海城找过她三次,她也去过菲岛找过男朋友。
她男朋友可是那边的富三代,还有小岛屿,她为了让男朋友娶她,前前后后为男朋友花一千多万,男朋友财准许她去那个私人小岛上。
半个月前,叶家造次大难,她自然要找男朋友帮忙,没想到这男朋友所有身份都是假的,就连那个私人小道,也是诈骗贩子的聚集地,那些曾经被她以为是佣人的人,都是男朋友的团伙。
她一到菲岛,就被男朋友控制,转机飞到东南亚,成了这暗厂里的赚钱工具。
云千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救你有什么好处,我记得,你曾经陷害过我。”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叶微双膝跪地磕头,“对不起,求你救救我。”
“不救,而且你要是活着离开这里,我也会杀了你。”云千月后退,朝着暗厂出口走去,“你爸妈在牢里还活着,等着法院的审判,你们叶家从高高在上沦为阶下囚,被千万人唾骂,回去后,我会告诉她们你的遭遇,不知道能不能把人气死,就算没气死,也应该会难受吧。”
王书婷最在乎的女人,被抓的时候都还给她通风报信,让她逃走。
要是她知道,她让女儿逃走,结果是落入这样的屠宰场,哎呀,想想就痛快。
叶微拼命挣扎,拳打脚踢男朋友,想要摆脱桎梏跑出去,她知道今天是她跑出这里都唯一机会。
她朝着云千月的背影大喊:“云千月,你见死不救,你这个歹毒的人,不得好死,我又没有真的霸凌过你,我父母哥哥也没有害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云千月回头,遥遥地睥睨着叶微,“因为你们叶家人草菅人命,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沾着人命,而叶旭,他手上至少有四条人命,你们叶家却一次次的把他从警局捞出来,用权用势把事情摆平。”
“而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的家人,却要永远活在痛苦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凭什么?你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千金,随手一个包包配置下来要上百万,衣服高定也上百万,做一个指甲都要用真钻,而你们叶家的工厂员工被厂里生产产品时弄生病,却要被辞退,还要倒贴工厂误工费,凭什么呢?”
叶微大叫,“凭我会投胎!凭我命好。”
对,就是凭她是叶家人,凭她会投胎!
“有本事你叫那些人都投一个好胎啊,这个世界上享受权利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人!”叶微歇斯底里,被男朋友重重压制在身下,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她这半个月所有的苦难都发泄出来,“你刚刚在地下走廊,看见了吗?里面所有的房间都有直播,里面所有的人都是商品,在被拍卖,器官骨头,血液,人油,都是商品,而买主就是有权有势的人,这个世界就是有权有势的人的天下,你有本事全都杀了啊!”
她不服。
她有钱,她为什么不能用上百万的包包,为什么美甲不能用真钻!
这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
“肉弱强食,你凭什么阻止强者不享受?”
云千月轻笑,“所以,我这不是来更正了吗,你,你们叶家,还有江晚舟和江家,温向鸿、孙有为、康达,不都是死的死,活着的也要快死了啊。”
德不配位者,都该死。
“什么?”叶微呆住,不可置信,“温向鸿,孙有为,这些人是你杀的?”
是了是了,这些人死在L酒店的时候,云千月都在现场。
“可是,江家是海城顶尖的世家大族,和顾家齐平,你怎么可能敢对江家下手?”
海城一半是顾家产业,可昆州一半是江家工厂啊,顾家怎么敢对上江家。
云千月笑起来,“江家盘根错节,当然要那最高位的那人开刀啊,江德开杀妻杀人,手上也有命案,而江晚舟旗下的基金会用有病毒的产品,这些事情一出,江家的集团这块大肥肉群狼环伺,很快就会被瓜分。”
“江氏集团已经土崩瓦解了,你心心念念的江晚舟救不了你哥哥,更救不了你。”
叶微一瞬间脱力,放弃抵抗,眼泪夺眶而出,囔囔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江晚舟是哥哥的女朋友,两人感情不错,当初她那么坚决的逃跑,想的就是先找男朋友,然后联系江晚舟,一起把叶家救出来。
就算无法挽回叶氏集团,至少要把爸爸妈妈和哥哥都救出来,哪怕是疏通关系,少做几年牢也是好的。
到时候大不了全家移民,她男朋友可是富三代呢。
可现实是,男朋友身份是假的,她只能寄希望于江晚舟身上,江晚舟见过男朋友,父母和哥哥也见过,她期盼着江晚舟来救她,才一次次在恨不得死的时候活下来。
叶微哭哭笑笑,现在,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月财跑过去,俯身看着叶微的表情,“哇,她心碎了。”
而叶微身体抽搐两下,胸口剧烈起伏,噗地吐出一口血。
云千月一愣,原来真的是物理意义上的心碎,气火攻心,心脉血管炸裂,活生生气的。
压制叶微的男人松开手,却没什么表情,吐了口吐沫,就要走,云千月打过去一道符,那男人身体僵住,捂着心口倒下,嘴里也吐出鲜血。
云千月看着躺在地上的叶微,“我给你报仇了,你放心死吧。”
陆战和陈丁跑进暗厂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两人一愣,随即跑过来,看着地上一男一女。
陈丁笑起来,“这种话也就你说的出口。”
“嗯,我觉得我说的很对。”云千月转身,朝着暗厂出口走,“这里一切都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