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大清的话,易中海心里五味杂陈,酸甜苦辣涌上心头。
他为什么拉拢了傻柱,还要再去找贾东旭,不都是因为何大清还在。
如今听到何大清还关心着傻柱,他顿时心如死灰。
如果何大清回来,只需要把每月十块钱的事说给傻柱,两人估计也能缓和不少。
而且傻柱的性子他也了解一些,总归是父子关系,就算是心里有别扭,恐怕也不会将何大清拒之门外。
自己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算计了这么多事,到最后还是一场空啊!
“是啊,你这次回来可以多跟他聊聊,傻柱他…他就是性子太倔,吃软不吃硬,只能好好跟他说。”
易中海强忍着心里的悲凉,扶着桌子坐到凳子上。
屋里只有来回走动的声音,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四九城?”
闻言蔡全无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才反应过来说的是何大清。
“呵呵”
他本来想挤出一抹笑容的,可是那张脸似乎是许久没有笑过,再加上天生就是长得如此。
假装的笑意反倒是像是在冷笑,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有事,先走了。”
他压根没想到解释什么,总觉得这个老头心里憋着坏。
从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不对劲,将所有人赶走,然后不停的解释些什么。
尤其是提到那个叫傻柱的,苍白的脸色,那种无力哀求的复杂眼神,还要小心翼翼的避开一些话题。
包括刚才的小媳妇,唇红齿白,眉眼里透露着些许风情,要说这里面没事他绝对不信。
按照本来的性子,可能会解释一遍,信不信就跟他没关系了。
但昨天晚上徐慧珍说了几件事,让他不想理会这个院的破事。
从傻柱屋里走出来,猛然看见一个小孩子,从斜对门端着一盘鸡蛋跑了出来。
“我没偷,光明正大拿的。”
小家伙理直气壮的说完,一溜烟儿跑到水池旁边一户人家,屋里顿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孙子真聪明…”
蔡全无嘴角一抽,也懒得多管闲事,缩着脖子大步朝前院走去。
屋里的易中海呆愣愣的看着窗户,心里五味杂陈,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秦淮如急匆匆的推门走了进来,焦急的说道:“何大爷怎么走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挺吓人的。”
说着凑过去小声告密:“他去了趟前院三大爷家,不知道说了什么,我跟他打招呼都没理我。”
阎埠贵!
易中海心里涌上无尽的悲凉,他费尽千辛万苦的帮助傻柱,不知道擦了多少屁股。
到最后,何大清居然扭头就把自己给抛开了。
去阎家还能有什么事,除了傻柱的问题,也没有何大清能惦记的了。
“随他…随他去吧。”
他艰难的站起身来,步履蹒跚的朝着门口走去。
此时他也不敢再奢求什么,也不知道该依仗谁了。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想到这里,老泪止不住的淌了下来,滑过脸颊浸湿嘴角,是苦涩的味道。
看着离开的一大爷,秦淮如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难道是谈崩了,那以后她家可怎么办,心里顿时急了起来。
“不成,回家跟婆婆商量一下。”
想到这里,她大步跨出门口,瞟了眼佝偻着身躯的一大爷,转身往家里走去。
…
相对于蔡全无引起的轰动,反倒是破烂侯无人在意。
倒是有人笑着调侃了两句,只不说是询问三大爷是不是打架了,然后都簇拥着蔡全无走向中院。
将破烂侯跟阎解放晾到了一旁,待遇天差地别。
“不是,凭什么啊?”
破烂侯不乐意了,本来他就对这个院的人有意见,看到区别对待后,更是不乐意了。
“能有什么,把你当成别人了,这都看不明白,亏你自谦聪明,连这点都看不明白。”阎解放撇了撇嘴。
这老头太精明,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他自然是嘲讽起来。
“哎呦我的老天爷,不就是让你打个酱油嘛,你这是怎么了。”
这时,听到声音的阎母拎着铲子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自家老头子的短袖被撕的破烂。
甚至连眼镜都不见了,要知道那可是用胶带贴了好几回,一直都舍不得换的。
就算是打架输了,好歹把眼镜框捡回来再说。
“老二,这是谁干的?你就眼睁睁看着别人打你爸…快来人啊,有人打咱们院的人…”
可是她喊破喉咙都没有人出来,前院的人早就跟着看热闹去了。
而且中院闹哄哄的,怎么可能有人听得见。
“老二???”
破烂侯疑惑的看向阎解放,他顿时反应过来了。
他被别人认错了,但面前的大姐可不会认错自己的孩子,所以阎解放是这家的人。
想到这里,他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阎解放什么都没说。
何大清的事可是说了来龙去脉的,就他这边一个字都没透漏,只说是有人长得跟他一模一样。
估计不得这小子眼神里憋着坏,合着还有这层关系。
“妈,你认错人了,这位大爷姓侯…”
“你一边去,我自己家老头子还能认错,我看你是过头了吧。”
还不等阎解放说完,阎母不满的嘟囔道,扯着破烂侯就往家里走去。
“老大,老大你快出来,你爸让人给打了…”
阎解成正在屋里琢磨工作名额的事,他也想找个机会搬出去住,实在是受够了狭小的隔间。
有了工作之后,他也可以挺直腰板说话,想到这里露出一抹笑容,觉得美好的生活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骤然间,外边响起呼喊声,具体说什么他没有听清楚,但阎埠贵回来的他是听明白了。
一骨碌从硬板床上爬起来,推开房门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看到“阎埠贵”顿时一喜。
也没顾上阎母说什么,大声的说道:“爸,借我一千四百块钱,等我找了工作,除了留下五块钱吃饭,六年的工资我全部上交,我可以签字画押。”
屋里顿时一静!
破烂侯目瞪口呆的看着阎解成,抿了抿嘴:“我没有你这种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