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雅拐个弯不见了,他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他的至交好友顾平川走了过来,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看什么呢?”
林旬昉回神:“没看什么。”
他下意识的,不想让顾平川知道风雅的存在。
顾平川眼眸闪了闪,倒也没继续追问,转而说起了别的事。
“旬昉,我有事跟你说。”
顾平川拉着林旬昉走了。
风雅拐了个弯,脱离了林旬昉的视线,又换了个出口,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偷偷监视那个穿越者。
按照她的经验,要尽快把这个穿越者给解决了,不然就会出大事。
说不定不小心世界又会崩塌了,那她这么多年不是白努力了?
这可不行。
风雅假装在怀里掏了掏,实际上从空间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的牛肉馅饼,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为了不让世界循环起来,她真是废了老鼻子劲了。
她就像个补丁,哪里需要哪里搬。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
那个穿越者仿佛是在适应环境,出了咖啡馆后去了不少地方,甚至还去了公共租界一趟。
风雅一直偷偷盯着呢。
这厮看着也不是个老实的。
在其回了法租界,进了一处小巷子时,风雅飞快的窜了出去,捂住对方的嘴,一刀扎进了他的心脏。
然后,暂时把人往空间里一扔,就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小巷子。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
风雅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顺路去了某个废弃的厂子,吭哧吭哧的挖起了大坑。
等挖好了坑,就把尸体丢进了坑里,埋了起来,还掩饰了一下,让人看不出来这里的土被动过。
弄完后,风雅就拍拍手离开了。
在她离开后,一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低笑了一声,又将痕迹清理了一遍,也离开了。
风雅踏着夜色,回了清平药铺。
牛老道早就等着了。
他知道风雅在外面有事忙,具体是什么事,他就不知道了。
“回来了,吃饭吧。”
晚饭是粗面饼子配大米粥,外加一点小咸菜,都是牛老道做的,味道普普通通。
风雅一点都不嫌弃,都是食物,她嫌弃什么啊。
“今天有人来看病吗?”
风雅一边吃,一边问道。
牛老道端着大米粥喝呢,闻言摇头:“没有。”
药铺里就是一点治头疼脑热的草药,其他的贵重药材都是没有的,生意属于半死不活的那种。
要不是风雅偶尔能给夫人小姐们看病,赚几个钱,能勉强维持,恐怕清平药铺早就关门大吉了。
风雅点点头,“没有就好。”
次日,没什么任务的风雅,去看了一趟死信箱有没有东西,就回来跟牛老道一样,守在清平药铺里。
一上午的时间,牛老道搁那拨算盘完,风雅则是看神农百草经。
也没人来看病,很是安稳。
中午的饭是窝窝头就咸菜,风雅做的,能吃。
她刚咬了两口窝窝头,用筷子把小咸菜夹起来一条,正要往嘴里塞,林旬昉来了。
林旬昉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人模人样,提着油纸包上门了。
“牛师傅,小雅,我给你们带了酱牛肉。”
是他亲手做的。
林旬昉把油纸包打开,放到风雅的面前。
牛老道笑呵呵道:“小林来了啊,坐,吃饭没?”
林旬昉看了一眼风雅,“吃了。”
牛老道拿起一个窝窝头,塞到了林旬昉手里,“吃了也没关系,你可以尝一尝,这可是小雅做的。”
林旬昉原本想要拒绝,一听是风雅做的,眼睛一亮,厚着脸皮道:“那我尝尝。”
风雅淡淡的对林旬昉点点头,就夹起酱牛肉吃了起来。
还别说,林旬昉送来的酱牛肉是真好吃,也不知道是找哪个厨子做的。
林旬昉虽然是个公子哥儿,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没吃过什么苦,但他也不挑食。
哪怕是窝窝头也吃的香喷喷。
林旬昉以前可能还有点挑食,但自从留洋回来,挑食的毛病就改了。
国内的食物再怎么不好吃,也比国外的食物好吃太多了。
一顿午饭吃完,林旬昉带来的酱牛肉被牛老道和风雅吃光了。
牛老道看了看两个年轻人,觉得自己杵在这里也不太好。
“那什么,我去转转,你们俩说说话。”
说着,就抄着手出了门,几步没了影。
清平药铺里,只剩下风雅和林旬昉。
林旬昉期期艾艾地看着风雅,见她表情平静,也没什么厌烦他的情绪,这才鼓起勇气道:“小雅,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真的好喜欢小雅。
风雅垂眸,冷静道:“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她的工作也不允许太过高调。
林旬昉就是个人傻钱多的公子哥,也不像别人那么愤世嫉俗,日常就是写写书,翻译一下外国名着之类的。
他也没什么爱国情绪,颇有几分不染世俗,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
风雅对他的脸挺喜欢的,但是想想他的身份,想想自己的工作,觉得两人还是算了的好。
这人傻了吧唧的,要是哪天她暴露了,怕是他要倒霉了。
林旬昉不是什么爱国人士,但也不是什么亲日份子。
他的父亲却是爱国人士,暗地里资助组织,她送出去的磺胺,就是托了林父的关系。
她还是别祸害他的儿子了。
而且林父的小女儿早就加入了组织,如今在西北呢。
他一共就两个孩子,林旬昉这个傻儿子留在身边尽孝。
不过,也可能是怕放出去让他不小心闯祸,干脆就在身边。
林旬昉面对风雅的拒绝,面色苍白起来。
“没关系的,我不在乎的,我已经跟父母说了的,他们也不在乎的。”
“我父亲来说,多一个人管着我也好。”
林旬昉复述林父的话。
风雅闻言,略微皱眉,“你父母也知道?”
林旬昉的母亲就是个贵妇人,一辈子不知柴米油盐,以夫为天,是旧式女子,最是不赞同女子抛头露面了。
不过,她听丈夫的话,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
至于林旬昉的父亲,那就是个老狐狸,不可能简简单单说这话。
所以,林父是知道了什么?
风雅心里沉思,嘴里应付林旬昉:“这事我会再考虑考虑的,你先回去吧,对了,我喜欢听话点的男人。”
林旬昉听了这话,欢欢喜喜的离开了,觉得还是父亲的话管用。